“13-12!”裁判宣布,“烏野得分!”
從這一球之後,影山就像打開了什麼閥門一樣,一個勁地往東峰的方向給球。
而東峰,作為已經具備全國頂尖實力的主攻手,在整個宮城完全可以說是僅次於牛島的水平。
給他多少球,基本就能拿下多少分。
由此,烏野的得分速度一下子快了起來。
15-13、16-13、17-14、18-14……
“大家~”及川拍拍手,“不用著急!”
青城所有人的視線下意識集中在他身上。
即便是對手牢牢占據著四分分差的處境下,青城眾人看向及川的目光,依然充滿著堅定的信念。
他們知道及川徹不會坐以待斃,這是出於對他好勝心和責任的信賴;
但他們更相信,及川接下來的決定,必然改變場上的局勢。
這是對他能力的無上信任!
及川徹沉吟:“目前看來,小飛雄的托球習慣並沒有變——從以前開始,他就喜歡在兩個攔網和一個主攻當中選。”
剩下一個主攻大概率要被放生,能不能拿到球看命。
對麵的東峰正好又是王牌,被他選中,再正常不過。
金田一點頭,以前作為北川第一攔網的時候,他就經常被那家夥弄得四處亂竄。
影山尤其愛用網前的攔網來做快攻,反而對主攻沒有那麼青睞,一旦要用,一般也隻偏向於用其中一個。
“看來,東峰學長就是被他選中的那一個了。”國見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金田一給了他一肘子:你是同情,還是……?
國見悠悠道:“當然是同情了,那小子的球,可沒那麼好打。”
簡短的討論,並沒有耽誤到暫停的次數,隻是在賽場上利用得分後的空隙說了兩句。
英美裡這邊就更不可能叫暫停了,她穩坐教練席,平靜地注視著場上的
變化。
青城,能夠打到什麼地步呢?
這一次,輪到他們來挑戰烏野了呀。
青城這邊,在得到及川的指示之後立刻有了行動——他們開始跟著加快速度。
作為一個整體的運轉能力,青城在全國也是排得上號的,尤其在烏野跟稻荷崎打過幾次比賽之後,這種感覺尤為強烈。
及川絕不能說拿了一手頂好的牌,但在他手裡,又或者說在青城的每個人手裡,他們各自都煥發出了最恰當的光彩,與彼此完美地契合在一起——但如果,硬要打破呢?
烏野的一傳,已經由西穀學長給到影山眼前。
說實話,金田一並不想以尋常的習慣來判斷他的舉動,這樣搞得好像他跟這家夥很熟一樣!
但身體總是不受控製的,甚至連思維有時候也不受控製,影山一動,他下意識就猜出了這家夥想去的方向——
不出意外,又是東峰學長!
金田一反應神速,甚至對自己的反應感到一丁點微不足道的欣喜。
雙腳離地,他已經有了判斷:一定來得及!
但直到被重力往下拽的瞬間,才發現影山甚至還沒起跳。
……怎麼可能呢?
金田一瞳孔緊縮,他明明看見東峰學長已經起跳了!
“不是東峰!”鬆川忽然大喊,“是月島!!”
這位早在往前恭候多時的高大副攻手,沉寂了一局多比賽,隻乖乖地擔任著攔網工作,終於在這時候展露出了得分的能力!!
“21-17!烏野領先!!”
“突然又開始給到副攻手了——!”鬆川甩了甩胳膊,臉上失去了往日慣有的平靜,“這小子、變得也太快了點吧?!”
副攻通常離網距離更近,跟二傳的距離也更近,下球速度非常快,跟主攻是完全不同的兩套模式。
加之影山的習慣,給主攻球,就會不斷地給主攻球;想讓副攻得分,就會不斷地給副攻機會,也就是說……
及川不自覺地皺起眉:“又輪到副攻了嗎?”
在他們沒注意的角落裡,月島揉了揉手腕,回過頭的表情,簡直稱得上凶狠:“我說——國王大人,剛剛那個球相當不順手啊!”
影山用眼角瞥他一眼:“能得分不就夠了?”
“哈,還真有你這種人啊?這是心智健全的正常人能說出來的話嗎?”
大地被夾在中間,左右安撫:“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
這兩個人雖然看上去高高大大,長得都又帥又凶的樣子,但意外地很聽學長的話。
影山不再理會月島的挑釁,轉而認真地看向大地:“接下來,大地學長,又要拜托你了!”
大地點點頭,輕鬆得應了一聲:“好哦。”
這點責任、這點壓力,對他簡直是微不足道的小意思。
“哦哦!大地學長,真帥!”西穀立刻應援。
東峰咬牙:“真好啊、你小子!我也想跟你一樣,雲淡風輕說出這麼帥氣的話啊!”
大地:……
“那你就說啊!”他都不知道該擺出個什麼樣的表情了,“我又沒攔著你!”
於是當青城振作著要去應對網前層出不窮的快攻時,影山又忽然扭頭用起了穩重保守的澤村大地。
連拿數分,比分直接一口氣打到23-18,青城終於受不了了,要了個暫停,
裁判哨音都沒響,對麵及川的抱怨就已經響徹了整個體育館:“我說——你們這打法也太惡心了吧!”
一會兒東峰、一會兒月島、一會兒大地……
而且還不是均勻分散的,是每個人都集中凸顯一段時間,好不容易適應了,又立刻切換!
說著,他目光灼灼看向影山。
“小飛雄,你等著……一會兒我一定要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影山清了清嗓子,第一次堅定地看了回去:“那就請指教了,及川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