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裡沒有吃,手塚更不會吃,他端一份出來本來也不是要自己吃。
……但是她為什麼也不吃?
很多選手熱衷於在溫網期間吃一份當地特色的奶油草莓,新鮮草莓撒上細砂糖,搭配或濃或淡的鮮打奶油,昂貴而甜美。
手塚對甜食沒有額外的偏好,不如說這種東西對他來說太甜,但英美裡會喜歡。
她喜歡這種能夠代表、紀念什麼的食物。
……當然,可能重點是食物。
一路晃過無數街邊咖啡店,英美裡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手塚當然不會多說什麼,隻是心裡覺得奇怪。
為什麼?
像是覺得時機不對……又像是,她本來就不是為了吃草莓?
那是為了什麼?
一種名為預感的東西,沉重地盤旋在他的心頭,未知的、無法掌握的未來,讓手塚有些微妙的緊張。
天知道他剛剛打到決勝局的賽點都沒這麼緊張過。
英美裡瞎走半天,沒找到什麼感興趣的店,於是隨便在某個街頭咖啡館找了位置坐下。
還專門挑了外麵的位置,美其名曰‘一會兒L被球迷認出來方便跑路’。
手塚:“……謝謝你了。”考慮這麼周到。
英美裡揮手:“小事小事~”
點了飲料和點心,她開始專心對付手裡的草莓。
但吃了一顆,覺得不如最開始剛做好的新鮮,於是往手塚的方向推了推:“分享!分享是最大的美德!”
手塚哪裡看不出來她是什麼意思,無語地準備幫忙消滅剩下的草莓。
……但是怎麼隻有一個叉子?
他頓了頓,目光移開:“等一會兒L再吃。”等甜點配送的叉子送上來。
英美裡:“可是這麼熱,一會兒L奶油全都化了哦?”
手塚張了張嘴。
怎麼說?
這要怎麼說,才能既不顯得此地無銀三百兩,又能夠讓她明白,雖然是從小認識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但公然共用同一根叉子吃草莓,是有一點過線的行為?
英美裡還眨巴眼睛看他呢,手塚心裡一陣無力。
被太陽直射的脖頸,一陣一陣發燙。
不知道臉是不是也跟著燙了起來。
胡思亂想之間,點心和飲料送了上來。
英美裡的注意力
一下被轉移,也不逼著他吃草莓,品鑒兩口點心,跟他說起了之前的趣事。
“潔子在大學裡很受歡迎哦,超級多人追!”她哼哼兩聲,“但是誰也彆想輕鬆過了我這一關!不管是灰二還是田中,都是一樣!??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田中?”
“啊,就是我們那個二年級的學弟。”
英美裡眉毛一抬,想起什麼似的:“對了,他從很早就是戀愛腦了!看什麼都是談戀愛,怪不得一直居心不良、覬覦學姐……”
手塚心不在焉地盯著草莓上的叉子:“為什麼這麼說?”
“——高三的比賽啦。”英美裡慢悠悠解釋,“那次幸村來看了。”
手塚一頓。
目光從叉子上挪開,難得看向英美裡:“是嗎?”
英美裡點頭,也看著他:“是哦,他來看比賽,那天剛好打得比較晚,好在他買了一堆吃的送過來。”
“然後田中這家夥——居然說我們部長很賢惠!”她兩眼圓睜,像是說著什麼不可思議的事,“說他特彆會照顧人,尤其是對我,很細心的樣子。”
手塚耳朵在聽,靈魂卻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可不是嗎?那家夥。
“……然後他就臉紅了!很神奇吧?如果隻是被打趣的話,村哥那個人你也知道,絕對不會緊張的,所以我就想說,‘啊,這家夥是不是喜歡我?’,有這種想法也很正常吧?”
“嗯。”他應了一聲。
……還在說。
“就是燈泡亮了一下,再回頭看以前很多地方都覺得不對誒,有的話好像不是單純說給朋友聽,有的事也不是朋友之間該做的。”
她笑眯眯問:“是不是很奇怪?”
手塚目光垂落在杯壁的切塊檸檬上:“是啊。”
非常奇怪。
有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做,幫她推車、幫她背書包、跟她鬥嘴、幫她抄沒來得及寫完的假期作業、玩遊戲的時候幫她撒謊……
一個原則堅定的人總是守不住自己的原則,聽上去很怪,不是嗎?
但是為什麼,沒有被看到呢……
“——所以啊。”
英美裡忽然傾身過來,下巴支在手心。
手塚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下,眼神總算從檸檬上挪開。
但英美裡的聲音卻很平靜。
“那天之後,我就在想,如果說這樣做就是喜歡我的話,如果說幸村是喜歡我的話,那麼——”
她又往前湊近一點。
“同樣,也做出很多奇怪事情的——國·光·君。”
叫他名字的時候,唇形應聲而變,一停一頓,抑揚頓挫。
以至於手塚險些沒聽見她的下一句話。
“你是不是,也喜歡我呢?”
“國光君?”!
沉睡尼姑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
:,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