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裡,除去白十三的來曆,和本身侯夫人生的孩子哪裡去了,其他的事情基本已經弄清楚了。
巧合加上有心人算計,導致了養父母的孩子被換去了侯府。
他昨天還專門問起過外公外婆等人生產當天的事情,大家隻以為他想確認自己是不是真抱錯了,所以回憶過後把能記得的全說了。
跟他養父母說的一般無二,還多了更多的細節。
畢竟當時養父母二人一個專心顧著剛生產完的妻子,另一個則生完孩子就暈了過去,啥都不知道。
據說當時畢竟是難產,他們本就掛心大人,一聽那邊穩婆說孩子沒事兒,還挺健康便鬆了口氣。再加上隔壁突然走了水,穩婆又說會幫忙照顧孩子,便又分了幾個人去幫忙滅火,就連外婆也深怕火勢太大穩不住燒過來,畢竟那房子可是一間連著一間的,搞不好就一燒一片。
現在也摸不準,那把火人家放來是為了鬨出點兒動靜,還是準備把這一片都燒了,最好將這家人都燒死以絕後患。
不過看結果是因為救火的人多,沒燒起來。
但當時誰也不知道,瞧著走水那肯定急,再加上這邊有女婿還在呢,所以一時半會兒的,還真沒人盯著那穩婆。
主要是真沒人想到,孩子還會被換掉。
穩婆也是當地請的,知根知底的不說,話說得也好聽,忙前忙後的,眾人因此也沒什麼覺得不放心的,哪曾想……
而且大家都在一個院子裡麵,這能動什麼手腳啊!
主要還是農戶人家,從來沒想過會有人換他們的孩子,因為沒這個必要。像是當初白十三壓根不懷疑自己的毒是在村裡時被人下的一樣,沒這個利益關係,人家又不是瘋了乾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更彆說就連在大戶人家,隻要有人有心,侯府那邊孩子都能想方給你換出來,他們這邊哪能成為阻礙。
所以說都是平遠侯府那邊造的孽。
“我可憐的妹妹,這些年還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呢。”
內宅的事情,就算是八卦之王魏玄鳳知道的也不多。畢竟他雖是鳥類覺醒者,不是隻真鳥,不會每天跑人家姑娘的屋頂上停著。
但侯府的一些事情卻還是了解的。
平遠侯府的第一任侯夫人已經病故,現在這位是繼室,據說同樣很不受平遠侯的寵,當年平遠侯還乾過險些把妾室扶正的事情。
而下麵的幾個孩子,男的暫且不提,就說幾位姑娘。
大姑娘也就是先侯夫人的親生女兒,性格掐尖又要強,二姑娘是一個姓王的姨娘生的,在京中素有才名,三小姐就是白十三口中的妹妹懷稚雅,性情溫柔且十分低調,在京中比起兩位姐姐來十分不顯。
至於後麵還有四小姐五小姐,也是小小年紀就不甘示弱。
說起來隻有懷稚雅一人與眾不同。
白十三嗤笑一聲。
老大怎麼也是嫡女,侯夫人去世時已經十歲。其他的人也都有母親護著,二小姐的親娘更是侯府內僅次於周姨娘的王姨娘。
而懷稚雅則不同,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侯夫人親自換過孩子。所以她隻要看到孩子又變成個女兒,就會知道這是又被人換了。
但她本身心虛,讓她沒法將事情鬨出來,隻能硬著頭皮養一個不是自己的,還是女兒的孩子。如此這般,還能指望她善待孩子麼,不把所有的怨恨都發在這個孩子身上就是好的了。
畢竟狠心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出去,本是想要一個嫡子的,結果還是換回來一個女兒。
如此一來,在侯府那樣的地方,沒人護著,‘親娘’還是這麼個態度,能活著就已經算是命大。
低調不過是被迫罷了,若能囂張隨性的過著,誰又願意小心翼翼呢。
“不用擔心。”蕭起開口道:“等回了京,你就想法子把她接出來。”
“這怕是不容易。”白十三本身在外長大,沒吃過侯府的米,如果他能確認自己不是侯府血脈,那麼想怎麼樣都可以。
但懷稚雅到底是在侯府長大,端看他們先前換回孩子時沒把人送回來就知道,肯定是想把人留在候府的。要說什麼親情什麼舍不得都是扯淡,估計是長這麼大一姑娘,哪怕不是正兒八經的嫡女了,也是侯府長大的,說不得婚事能擺布一下。
輕易不會讓白十三接走是一回事兒,這事兒白十三可以想辦法。關鍵在於,“我到底不是她親哥,沒有血緣關係在那,貿然接出來京城還不知道要如何傳。”
他是男子完全可以不在意這些,但這年代的姑娘可不一樣。
“而且還得看她自己的意思。”
雖說白十三本人覺得這平遠侯府就是個坑,但那到底也是侯府,有的是人追求進這樣的坑,所以在見到人之前,說什麼都太早。
還有一點就是白十三自己也想要去平遠侯府住段時間,畢竟換孩子是誰乾的基本已經有所猜測了,但下毒的人還沒浮出水麵呢。
“那個穩婆看好了,彆跑了,也彆死了。”
他現在手底下沒人,所以都是蕭起的人辦的事兒,看人這活兒自然也是人家的人乾。
“放心,絕對給您看好了。”魏玄鳳張口就是:“我昨晚連夜調來兩人,這幾天還有些兄弟要過來,彆說一個,十個也能看得穩穩當當的。”
白十三懂了,人都調過來了,就是準備動手了,看來證據備得差不多了。
然而這事兒譚大人並不清楚,他得知白十三和蕭起的動作,隻覺得是衝著抱錯的事情來的。也就湊巧了事兒發生在他的地界了,所以才停留一段時間。
管家試探著問:“老爺,淮王殿下那邊,咱們不去拜訪一下,合適麼?”
“有什麼不合適的。”譚大人道:“你還真當他以後能上位啊,就他這麼囂張到處得罪人,到時候不管誰上位都有他好受的。而且咱們後邊兒又不是沒人,他既然沒亮明身份,當不知道最好。”
“你要是去了,萬一惹得他一個不順眼,一刀給你劈了,你冤不冤?”
管家:“也是。”
“行了,該乾什麼乾什麼去,隻要這事兒跟咱們沒關係,就不必管。”
然而他這話才說出的第二天,就被抓了。
魏玄鳳拿著蕭起的令牌,帶著人直接衝進他的府上,將他抓了起來。甚至人家連這段時間由誰代理他的政務都決定好了,順手還把他這次貪來準備送往京城的銀票一並給繳了。
杭州知府這一出事兒,整個江南的官員簡直震驚了。
完全沒有一點兒預兆。
他們甚至都不像譚岩繪一樣知道蕭起在杭州的事情,乍一聽聞此事,隻覺得是從天而降一般。
而其中有一些跟著譚岩繪的人,在反應過來之時,也已經被一並控製住了。
整個過程快,狠,準,不過半日功夫,就已經完成。
白十三也因此見識到了蕭起的能量,他看似是在刑部,但手底下應當是有一批獨立的人。起碼就是刑部尚書來了,要抓人也要靠江南官員手底下自己的人,而蕭起卻用的全是自己人。
這些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覺醒者,屬性不同,分工也不同。
抓完人後,直接壓著回京。
白十三和蕭起當然也一起。
至於平遠侯府派過來的那些人,當然是跟在後麵。在這種情況下,是半點兒不敢亂動亂折騰。
他們這一路回去的吃喝住都還指著白十三呢。
“等這邊兒的消息傳回京城,京中肯定又得鬨一陣。”杭州知府雖是地方官,但也官至四品,且還是在江南這種山好水好的地方,重要性可想而知。
他這一出事,京中怎麼也不可能一點兒波動都沒有。
然而蕭起聽了這話卻沒半點兒反應。
倒是魏玄鳳說了句:“那肯定得鬨啊!畢竟這可是二皇子小舅子的大舅子呢,二皇子這能不管?”
白十三在腦子裡麵饒了一圈兒才想明白這個小舅子的大舅子是怎麼回事兒,敢情是二皇子妃的弟媳婦的哥哥。
那這人肯定就是二皇子手底下的人了,貪的錢估計也有不少進了二皇子的口袋。
“這宮裡肯定要給你上眼藥了。”他說。
蕭起:“常事罷了。”
白十三也不奇怪,皇宮裡的事兒他清楚著呢。以前他還躲在屏風後麵,聽過他那些兄弟互上眼藥呢。
他也知道這些事情最終會如何,取決於皇帝的態度。
天下間盛傳這幾年淮王如何受寵,他看也不儘然。如果當真寵到一定地步,是沒人敢隨便上眼藥的。
就像上一世,除了腦子有病經常自作自受,縷敗縷還要戰的六皇子,其他皇子壓根不會與白十三為難。就連朝中,也根本沒人敢招惹他。
白十三打了個哈欠,休息得也差不多了,便準備回馬車上麵去。
他準備去趟鄭姑娘那裡,蹭頓飯,順便再補點兒貨。
先前的小魚乾,冰激淋和酒心巧克力他都已經吃光了。
這事兒好辦,畢竟續命遊戲比彆的遊戲特殊,在裡麵呆多久出來之後也不過一瞬間而已,他甚至都不需要像玩仙妖奇緣時還要算計著時間。
他先去了趟農家小院,摘了些瓜果蔬菜,又弄了點兒牛羊肉,還有各種海鮮。
這麼長時間下來,每天登陸一下,他的等級已經升到最高,種的東西種類也是十分齊全。就連牛羊也都養得十分不錯,也不用自己殺,直接係統會詢問你要多大年歲的牛羊,要哪裡的肉,肥瘦甚至都能指定,十分方便。
當然這個也可以選擇自己動手宰殺,但白十三顯然沒這個愛好,直接選擇了一健。
又去弄了兩隻兩斤大的雞,和幾斤黑豬肉。
這才一起打包好帶出來,點開了鄭姑娘的邀請函。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外麵直接用鄭姑娘的邀請函,不同於上次在遊戲中用,他是直接到了鄭姑娘的店。這一次他出現的地方在一處光茫籠罩的地方,上麵顯示著一行【請選擇要進入的遊戲】。
仔細一看,果然跟鄭姑娘說的一樣,可以自己挑選,副本難度還不高,最高的也就是兩三個B級本。
他掃過那些名字,一眼挑中其中一個。
【怪物在星際-C級】
這不就是曾經物得村副本裡中年男提過的那種星際怪物本麼,如果是彆人或許還得留著智商跟怪物周旋,但白十三一看才C級,瞬間就懂這怪物戰鬥力可能最多也就比物得村那群強點兒,那還不是直接實力輾壓麼。
白十三伸手點了過去,下一秒,又再次換了地方,出現在一片空地上。
周圍還有幾個人。
這一看就知道肯定是玩家,其中一個看了白十三一眼,嗤笑了一聲,“這兒還來了個穿古裝的,可笑死我了,穿古裝不就是為了裝帥麼,還拎這麼多東西,這……”
話還沒說完,這邊白十三直接一腳就把人踹飛了,“不會說話就彆說。”
像這種嘴欠的人,閒王殿下向來不慣著。
這一下可把眾人都驚著了,那人爬起來後伸手指了過來,“你……”你竟敢動手打人。
白十三挑眉看過去,“嗯?”
他把手上拎著的東西往那一放,那模樣怎麼看也不像是剛進副本啥也沒搞清楚還拎著兩大袋子菜的新人。
那人:“你不是新人?”他不憤的想,不是新人帶這麼多吃的,還有生肉做什麼。
“大家都是玩家,何必鬨成這樣。”這時,一個穿著運動服的男人開口道,似乎老玩家很多都比較青昩運動服,畢竟動起來肯定比什麼西裝襯衫的方便。
然而他的話並沒有得到誰的認同,還被當場拆了台:“和氣也隻是說說,大佬這是明著動手,總比有些人暗地裡下絆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