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起這件事情來,小官覺得自己也冤,“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天就是喝多了,跟姑娘們吹牛……”
這誰也沒想到,一覺醒來,天都變了。
“哦。”白十三慢悠悠道:“吹牛能吹到遠在瓊崖,你還沒見過的我身上。話說彆說是我,就連平遠侯那已經故去的先夫人,怕你也是沒見過的吧!”
小官當然沒見過,他就是聽彆人說的,然後自己喝多了想顯擺,就給這麼說出去了。
有蕭起的氣勢壓迫,以及白十三的聲聲迷心在,這麼一個本來就沒多堅定意誌的小官,當然是有什麼就說什麼。
全是實話,白十三都不用擔心問到假的。
照這個小官說的,那麼就有一個人可能真的見到過他,所以才說出了這些話。
“那人是誰?”白十三問道。
小官道:“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就是同僚的一個女兒,叫潘可淑。我是那天正好去她家裡找他父親,無意間聽到她跟一個丫鬟在說這個事情。”
初聽到時自然是極為震驚的,但他也不敢亂傳,隻能憋著,但後來去樓子裡麵喝多了……
“王爺,這位白公子,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小官似乎深怕他們不信,還舉證道:“我這個人就是有這個毛病,一喝多了就什麼話都說,這事兒跟我相熟的人都知道,你們可以去問。”
就是千萬彆把我抓了嚴刑烤打啊!
不得不說他想得有點兒多,白十三問話還用得著上刑麼。
等都問清楚了,白十三才眯了眯眼,他想了一下這位官員交待的潘家地址,這不巧了,跟那天在門外不遠處的馬車裡那位姑娘住的地方,是在一個地方啊!
再仔細一問這位官員,當時聽到平遠侯府秘密時的詳細情況,白十三哪裡還能不明白,這人被利用了。
人家故意讓他聽見的。
而且即是同僚,又是一同被貶去瓊崖,又一起被召回京的小官,雙方關係好,經常一起喝酒吃飯是常事,肯定是知道他的這點兒毛病的。
甚至不光是男人,因為瓊崖那邊時他們是被貶的,情況肯定不比在京中時,很多時候一家人住在一起。
這樣大人有什麼朋友,孩子肯定也是知道的。
“如此一來,就不知這事兒是那位潘姑娘自己的主意,還是其父指使的了。關鍵是,目的是什麼。”
白十三奇怪:“他們同平遠侯府有仇?”
特意搞這一出亂侯府血脈,或者讓侯府沒臉。
小官搖了搖頭:“沒聽說,大家都是六七品的小官,怎麼可能跟侯府扯得上關係呢,就是有仇,那也是上麵那些人的事情了。”
不過據他所知,平遠侯府這一代的平遠侯實在是差得離譜,根本摻和不進太大的利益糾紛,朝堂爭鬥之中才是。
就是跟他們這一派的上麵,估計也沒啥仇怨。
那這就有意思了。
白十三勾唇一笑,揮揮手讓這小官滾蛋,自個兒則站在那裡,有一陣都沒動彈。
“要去找那位潘大人麼。”蕭起問道。
“不。”白十三道:“我們得想法子,見一見這位潘小姐。”對方能在那天恰好出現在平遠侯府門口不遠處,將將能觀察到侯府大門的位置,絕對不是巧合。
就算不是主謀,也絕對知道些什麼。
他想得明白,隻是有些奇怪的是,“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彆人鬥來鬥去都是在外麵兒,怎麼算計我的都是後宅女眷。”
男人嘛像這個官員,直接堵了就行,姑娘家他要是也這麼乾,合適麼?
這一刻,白十三都希望自己也是個姑娘。
這樣闖閨房都不成問題。
腦海裡不自覺的瞬間閃過新遊戲變裝達人衣櫃裡麵那些女裝,不得不說,少女的衣衫或嬌俏或可愛,無論是淺藍還是粉紅,都做得十分好看。
還有頭飾,不像男子一樣通常都是用玉簪把頭發固定好就行,各式各樣的頭飾簡直漂亮極了。
不願意穿女裝的白十三還是很欣賞女裝的,這邊腦子一頓,變裝達人的依靠想法一鍵換衣竟然啟動,下一秒,白十三身上就穿了一身淺藍色的百蝶穿花裙子,頭上戴著整套的頭飾,全是用天空藍的玉石製成的。
耳墜是白金的吊著玉,配上手上的玉鐲,瞬間就成了一個清冷美人,除了個兒有點高之外,沒半點兒毛病。
白十三:“……”
蕭起:“……”
魏玄鳳以及兩個手下:“……”
白十三簡直要瘋,這遊戲的靈敏度也太高了,他就是想了一下而以。回頭就設置,調低靈敏度,絕不能這樣腦子裡麵一個念頭,這邊衣服就全套換上了。
而且沒看錯的話,那頭飾耳墜手鐲都是他昨晚在遊戲裡麵折騰出來的,準備用來去打扮妹妹的。
哪承想,懷稚雅還沒見著東西,這邊他自己倒先用上了。
白十三二話不說,趕緊先將衣服換回來。
“……”呃,魏玄鳳忍不住感慨,“這看著還真的毫無違和感,就是臉雖然不是很硬朗的那種長相,不過隻要善長化妝的稍微畫一下,保管誰都看不出來。”
畢竟連胸部都有了,那看著誰懷疑不是姑娘家啊!
白十三:“……”
他抽著嘴角想,那是變裝遊戲給他搞的假胸,假的!
而且化妝,這變裝遊戲裡也有啊,畢竟不能換了衣服臉不換,多變扭。當然也是有專門的化妝屋的,裡麵還有各種臉形供你挑選,易容術速成也不過如此了吧!
但,“我用不著。”
白十三咬牙切齒道。
他有聲聲迷心幻術在身,想讓彆人看他是什麼樣都行。隻不過一般他不愛用,畢竟他對自己的相貌是很滿意的。
而且,他真的沒有女裝的愛好,也沒裝女孩子的想法。
太社死了。
白十三想也不想的,乾脆利落就是一個時光回溯,頓時就回到了他換女裝之前。這一下,天也藍了水也清了,魏玄鳳和兩個手下啥都沒發現。
至於其他人,那兩本來在兩眼淚汪汪送彆的,先前一見他們上來就抓那小官,嚇得當即也沒話說了,抓緊麻溜的一個趕緊踏上了離京的路,另一個把馬一騎,火速的就跑回京城了,深怕沾上什麼麻煩。
當然還有那小官身後跟著的人,白十三猜估計是皇帝的人。
畢竟這位陛下特意把人調回京,就是想看看他們的反應。而蕭起顯然是不好跟蹤的,當然是盯著那小官了。
而後者走了,為防被發現,這跟著的人也隻能跟著一塊兒走。
當然就算不走他們也看不到什麼,白十三既然早就發現了人,那能沒準備。
專門給他們上了一個‘聲聲迷心’大禮包。
也就是說,這兩位跟蹤的暗探,看到的場麵跟他們看到的不太一樣。
當然,白十三關注的不是這個,而是蕭起……他好像還記得,因為那表情,那神態,那明顯察覺到時間變了,有些疑惑卻又了然的模樣。
太太太太太明顯了。
分明上次還隻是隱約察覺到時間不對勁,這次是因為離得近麼。
不過自從上次進過神奇校園副本之後,白十三也確實是感覺自己對於時光回溯的掌握更深了一些。
而且先前的儲物袋的儲物空間手法,也讓他對空間多了幾層了解。
有時候時間和空間是相對的,像是這個時間你在這裡,那個時間你或許就換了一個地方,那麼回溯時人肯定也是要回到原位的。
蕭起進過神奇校園,又得了他給的儲物袋,本身又是上古凶獸血脈,能不被影響也是很正常的。
算了,白十三擺爛了。
反正其他人都忘了,就一個蕭起,記就記著吧!
畢竟他也沒啥辦法,總不能一磚頭給人敲暈,看看能不能敲失憶吧!
“行了,回吧!”最終,白十三也隻能這般說。
小小是一陣的不解,小聲嘀咕著:“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呢。”但以他的能耐,是搞不清楚時光又回溯了。
隻能猜測,“你剛才不會乾啥丟人的事兒了吧!”
但不能啊!
就這麼大個地方,就他們這些人和鳥,白十三是能來個原地那什麼奔,還是能衝上去親蕭起一口。
白十三高貴冷豔的瞅他一眼,都不帶搭理的。
上了馬車,跟蕭起坐麵對麵。
白十三一眼一眼的瞟過去,總覺得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同了。
倒不止是因為他剛才乾的女裝那事兒,而是今早對話的關係。原本他們倆屬於白十三自以為自己也喜歡蕭起的事悄眯眯的誰也不知道,但他知道對方喜歡他。但其實蕭起什麼都知道,隻是沒太表現出來。
如今早上那一出,可以說是全爆露了。
原來你早知道我也喜歡你,我還當你個木頭不知道呢……總之就是沒說開和說開了的關係區彆。
個中感覺,全是白十三沒有感受過的。
彆說,不算太差。
他自來就是隨意大膽的性格,也不害羞什麼的,隻是覺得怪新奇的,原來蕭起竟然早就知道。
倒是蕭起一派穩穩重重的模樣,耳根還是紅的,害羞哎!
他們在這邊曖昩甜蜜的沉默著,另一邊,這會兒皇帝也得到了下麵跟蹤那小官的人傳來的消息。
“你說什麼,就隻是嚇了一嚇?”皇帝忍不住道。
曹公公恭敬的回道:“是的陛下,下麵兩個暗探看得清楚,那白十三命人將人抓下馬車,上前就是一句,造我的謠好玩兒麼,我什麼時候吃糖葫蘆流過口水。”
皇帝:“……”
“然後又就這件事情數落了那小官一頓,說他編瞎話也不知道編得好點兒,呃,主要意思就是醜化了他,應該把他編得聰明過人,容貌出人……”曹公公也覺得這事兒離奇,你專門去堵人,就是為了說這個?
“最後還讓那小官誇了他半天,像什麼才華過人,貌比潘安,聰慧機敏,哦,還有坐懷不亂。”曹公公艱難的維持著一本正經的臉,不露出那麼一些一言難儘的表情,接著道:“後麵還有什麼英勇無雙,武藝高強,救死扶傷……”
皇帝聽不下去了,這怎麼越來越扯呢。
前麵誇誇才學和容貌倒也罷了,聰明就算了,至於什麼武藝高強還救死扶傷,他當自己是習武的大夫麼。
再下麵是不是要誇舉世無雙天下第一無所不能了?
曹公公也說不下去了,這得多大的臉,才能逼著人這麼誇自己的,簡直無法理解。
“那老五呢,他就沒說什麼?”皇帝問道,聽了這樣不要臉的話,老五都不阻止的麼?
曹公公道:“下麵的人說,淮王殿下就站在那裡看著,連表情都沒變一下。”
皇帝:“……”
行吧,這就很像是老五能乾出來的事情。
不過真沒想到,那個姓白的對他的影響還挺大的,說出這種話都沒被直接堵嘴丟到一邊去。
但這白十三也太蠢了些,他堵人就為了讓人誇他?
皇帝是氣了個不輕,轉而又想到對方都能蠢到從皇後那裡往淮王府帶人了,還能指望他什麼呢。
再一想有些可惜,早知道哪輪得到皇後,他就先送了。
如果送進去的是他的人,老五是個油鹽不進,然而這個白十三卻是不同,好算計得很。
‘好算計’的白十三才不管皇帝想了什麼,他此時此刻已經乘著馬車重新回到了城內,一掀簾子,就瞧見了一個眼熟的人。
言潤澤!
白十三叫停馬車,探頭出去,“言公子。”
言潤澤也看到了他,過來打招呼道:“白公子,你也出來逛街?”
白十三瞧著他悠然走在街上的模樣,再加上這話,敢情著春闈在即,這位言大公子是出來逛街來了。
似乎是瞧出他的疑惑,言潤澤道:“該學的也早就學過了,沒必要日日悶在家裡,出來逛逛或許另有感悟也說不定。”
白十三點了點頭,“注意點兒安全。”
“放心。”言潤澤道:“祖父幫忙從淮王殿下那裡借了兩個人,正在後頭暗中跟著呢,出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