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想這兩人在大庭廣眾之下吵起來。
“你就一口咬定是我出軌?”
“難道不是嗎?”司濛的臉拉下來。
李燃不自覺握緊拳頭,臉色沉冷,咬牙切齒地說:“司濛,你從來沒有給過我解釋的機會,就這麼輕易給我判了死刑。”
“那些照片會作假嗎?”司濛幾乎都不看李燃一眼,聲音更加冷,“李燃,我隻相信我的眼睛。那是我親眼所見,親手所拍,難道還會冤枉了你不成。”
“你看到的都是真的。可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什麼會那樣?”
“你想說什麼?”
李燃的嘴角劃起一絲冷笑,和剛才愧疚隱忍的樣子完全是兩個人。
他說:“司濛,你捫心自問一下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咱倆談了兩年戀愛,見麵的次數十個手指頭都數得過來。我特麼都覺得自己跟單身狗沒兩樣。我怎麼對你的?你又是怎麼對我的?你對我好不好,咱們都姑且放在一邊。就來說說我出軌這件事。你有給過我機會嗎?電話、微信通通拉黑,也不見我。完全就給我判了死刑。你但凡對我有那麼點感情,你會做得這麼決絕嗎?司濛,我知道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你這個女人自私自利,你隻想得到你自己,眼裡隻有你的畫,何曾有過彆人?”
李燃說了這麼多,司濛隻覺得好笑。渣男就是渣男,自己出軌都能給你羅列出這麼多理由。
晏竟寧越聽臉越黑,原本不打算多言,可如今卻是不能繼續保持沉默了。
“李先生,一個男人成熟的標誌就是他有明辨是非的能力,知道道德的衡量準則,能夠學會約束自己的行為,並且會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男人挑眉一笑,音色沉涼,“很顯然,你不是。出軌就是錯的,哪怕你將理由說得天花亂墜。男人敢作敢當,你真不配做男人!”
他神色平靜,可擲地有聲,字字珠璣。他的話就像是一把把尖銳的刺刀紮進李燃的胸口,卻不見血。
“我們走!”說完他也不去看李燃的反應,拉起司濛就走。
“你結婚的時候就不用給我發請柬了,咱倆這輩子的情分就到此為止了。”司濛回過頭冷冷地告訴李燃。
抬步走了幾步,她的耳朵驀地捕捉到一個數字的女聲。
她心尖一顫,腳步瞬間停頓住,驟然回頭。可自己身後,家居區域,李燃剛才待過的地方,卻是空空蕩蕩,一個人影都沒有。甚至是李燃都已經離開了。
她重重地搖了搖腦袋,覺得自己的耳朵真是越來越不好使了,老是出現幻聽。
——
司濛出去了一趟帶了個新夥伴回謝家。她原本以為mini會喜歡牛皮糖這個小弟弟的。可是沒想到mini同誌對牛皮糖充滿了敵意。一進門就開始齜牙咧嘴亂叫,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儼然就是見到了敵人。
餘夢溪喊了幾次,都不見它安分一些。
牛皮糖同誌畢竟年幼弱小,麵對體格高大威猛的mini嚇得魂兒都丟了。往司濛懷裡使勁兒鑽,瑟瑟發抖,腦袋都不敢探出來。更彆說下地了。
如此一來想把牛皮糖放在謝家寄養顯然是不行了。司濛深感憂傷!
餘夢溪笑著說:“mini這家夥心眼兒比針孔還小,它是怕小東西跟它爭寵。”
謝明溯一把抓住mini的狗爪子,告訴司濛:“我們家mini感受到了壓力。”
夫妻倆說得一點都沒錯,mini這家夥有很強的占有欲,誰都不能和它爭寵。所以麵對同為犬類的牛皮糖,mini明顯是把它看做了死敵,是堅決要消滅的。所謂一山不容二虎,說的就是mini這種的。
司濛很憂傷。為什麼彆人家的狗子都那麼大方,可以和睦相處呢?
午飯兩人留在謝家吃餃子。晚飯也是在謝家吃的。
一直待到了晚上八點,晏竟寧抱起牛皮糖和謝明溯夫妻倆道彆。
司濛整個人窩在沙發裡,都沒見有要跟他回去的跡象。
男人摸了摸狗頭,彎唇一笑,“牛皮糖,快喊你媽跟咱們回家。”
牛皮糖同誌簡直太給力了,接收到男主人的信號。“汪汪”兩聲,當即掙脫掉晏竟寧的懷抱,嗖的一下跳到地上,穩穩當當的抱住了司濛的腿。
司濛:“……”
誰說二哈是最蠢的狗子?牛皮糖這家夥都成精了好伐?
餘夢溪目睹這一切,根本控住不住自己,捂嘴笑了起來,“這是我見過最聰明的二哈了。”
司濛煩躁地扒了扒頭發,覺得腦殼疼得很。
晏竟寧抿著嘴輕笑,漆黑的雙眸染上笑意,“走吧,晏太太。”
可司濛的身體依舊陷在沙發裡,一動不動的。
見兩人僵持不下,很有眼力勁兒,輕聲細語道:“明溯,你把這次從望川帶回來的特產給竟寧拿一些,讓他帶回去。”
謝明溯心領神會,勾住晏竟寧的肩膀,“跟我走吧。”
兩位男士不緊不慢的去了二樓。
見兩人離開視線,餘夢溪坐到司濛身側,輕輕開口:“夫妻之間總歸沒那麼好的,鬨彆扭是常有的事情。你看我和你老師不就經常吵架嘛。可吵歸吵,日子不還得過嘛。師母知道你這些年過得不容易。但大家其實都一樣。這年頭誰都不太容易。你不能總想著自己,也替竟寧想一想。他為你真的付出了很多。在此之前,這不是他第一次來家裡。在此之前,他就有來拜訪過我和你老師。”
司濛驚訝極了,不可思議地抬起頭,“他來找你們做什麼?”
“來問我們你過去的一些事情。”
“您和老師都說了?”她的一顆心頓時提了提。
“你放心,該說的不該說的我和你老師都很清楚。”
難怪今天在飯桌上他那麼自來熟,和謝老師侃侃而談,老師和師母也待他熱情備至。原來是他之前就到過謝家。
餘夢溪拉住司濛的手繼續說:“你住在我這裡,他一天至少給我打一個電話,詢問你的情況。這些你都不知道吧?”
司濛猛地搖搖頭,她完全不知情,她毫無察覺。
“濛濛,我和你老師都很歡迎你在家裡長住。可你和他總歸還是夫妻,一直逃避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你接下去有什麼打算,這事兒究竟該怎麼去解決,你不都得自己去麵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