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養鳥沒什麼互動感,要是你喜歡的話,要養一下賽級的薩摩耶嗎?”
“不用了。”雲燈唇角動了動,不經意地朝梁彆的方向看了看。
褪去了鋒芒,梁彆身上那種孤僻疏冷的感覺也隨之消散不少,但是雲燈總感覺他和周圍格格不入。明明生得一雙深情目,可星光和笑意永遠達不到地步。
他選的位置就靠窗,身後是濃藍近墨的江景,睫毛很長,淡色的薄唇微微下壓,自行隔開一方小世界。瞧見雲燈在看他,才笑了笑:“怎麼?”
“沒什麼。”偷窺被抓現行,雲燈沒有多少懊惱,索性撐著下巴詢問:
“這次真的不走了嗎?”
梁彆:“對。”
“想做的事都做過了,最後發現不過如此。要是停在國內的話,會把重心再收束點……你呢?”
低低的聲音猶如過電一樣,他沒有說得很仔細,話題兜兜轉轉又回到了雲燈身上。
他去的國藝術氣息濃厚,再不濟也是個冷門的發達國家,無論怎麼樣,都不至於對外界的信息完全隔離。
雲燈抬起眼,認認真真地審視著梁彆的神情,試圖從中找出來說謊的痕跡。
“大概是很不怎麼樣的水平。”
雲燈垂下眼,修長的手指摩挲著白瓷茶具,欺霜賽雪的肌膚,一時間竟是如玉的手指更勝一籌。
跌跌撞撞、躊躇滿誌地摸進了門,卻被告知沒有辦法修習。強勢地憑借著一腔熱血和愛意留下來,試圖感動著誰,但是一次又一次地被消磨。
“那就不要再繼續。”
毫不留情的話。
雲燈詫異地看著他。
本以為會收到安撫,沒想到說出來的話如此直截了當。
“要是在三個月內收獲不到成果的話,其實就意味著可以放棄了。無論什麼行業都是如此。”
“除卻運氣和天賦外,努力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東西。”
浸滿了風花雪月、人間春秋的眼睛裡捉摸不透,梁彆輕輕歎氣:“如果我在三個月內一無所獲,我會選擇放棄,而不是執意撞南牆。”
可……什麼事情又隻能以天賦論。
雲燈動了動唇,一時間想不出來反駁的話。
“你希望我放棄嗎?”雲燈掐了掐指尖,似乎隻能尖銳的疼痛能夠讓惴惴又踟躕的心情緩解一下。
“嗯。”理所當然的、高高在上的態度,卻因為那雙眼睛不惹得人生厭。
梁彆的手交疊,不偏不倚地忍著各種目光。
雲燈點頭:“我知道。”
主打鮮的飯店,菜上得不快。雲燈沒什麼胃口,準備看看最近正火的男團的編舞。
心裡這麼想,手卻滑進了微博裡。
下意識先去看看有沒有有關自己的信息,等點到什麼時,眉心又是重重一跳。
好巧不巧有個男生也在摸手機,片刻後,眼睛倏然一亮:“我靠,你家那個寄生蟲居然手省理科狀元。”
“說什麼呢?寄生蟲是什麼稱呼。”下意識在人前維持人設,雲燈抿了抿唇,“他再怎麼樣也是哥哥。”
“我錯了。”
男生滑跪道歉,然後興致勃勃地說:“不是高考的那兩個大省,但是也是題最難的那個,你們都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