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的計劃很簡單,顧仲斌到的那天恰好是周末,她周末早上坐最早的一班車從家裡出發,在路上要換乘兩次公交車,才能直達北京西站,這個年頭還沒有堵車這一說法,這麼下來,她到火車站不會太晚,帶上足夠的錢,以防餓肚子。
萬事俱備,就等著周末了。
周六的晚上就起了毛毛細雨,到了周末早上也還沒有停歇,林鄭娟從自己的包裡取出雨傘打上,拉拉自己脖子上的輕薄紗巾,邁入黑暗中。
此時已經五點半了,和半個月前的五點半相比,此時的天黑沉沉的,說是誰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為過,林鄭娟從自己的小背包裡取出從西南老家帶回來的鋁製小電筒,推開開關,前麵的路亮了。
林鄭娟越走越快,不知道是不是來到北京以後夜路走的少了,她總感覺身後有人在跟著她,按理來說不能啊,她今天要出門走夜路,特地在衣服裡麵穿了大紅色的秋衣,聽她顧大媽說,鬼都怕紅色,難道顧大媽情報出錯了?還是大都市的鬼都比一半小地方的鬼牛逼,見到那麼紅的顏色都不帶怕的?
以前,林鄭娟不相信鬼神之說,可在穿越又穿書以後,林鄭娟就覺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誰知道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有沒有妖魔鬼怪存在呢?
想到閒來無事顧大媽給她們講的那些鬼故事,林鄭娟打了個寒顫,不禁加快了腳步。
出了大院門口,林鄭娟走到公交站牌處等車,雨似乎也變的大了,打在傘上滴滴答答的響著,站牌斜對麵的那個飯館有人起床了,屋裡打著昏黃地燈光,一陣風吹過,透骨的涼。
公交車來了,林鄭娟上了車,第一趟列車上人很少,林鄭娟上車就關了傘提著走到公交車最後麵的一排大座位上麵坐著,才把雨傘放在腳邊,林鄭娟身邊就有一個人坐了下來,林鄭娟下意識的抬頭一看,頓時就嚇了一跳。
“你怎麼來了?”
袁向媛得意地一揚眉,“哼,我早就算到你今天要跑,怎麼著,讓我逮著了吧?”
林鄭娟伸手環住袁向媛的肩膀,“謝謝你了。”她真沒想到袁向媛會大半夜的跟著她出門,林鄭娟感動壞了。
袁向媛拍拍她的肩膀,“我眯一會兒,為了逮你,我昨晚上都沒睡好,一會兒睡一會兒醒的。”
林鄭娟恩了一聲,袁向媛靠在林鄭娟的肩膀上睡著了。
在售票員的報站聲中,林鄭娟搖醒袁向媛兩人拉著手下車,此時距離她們上車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雨已經不下了,但冷風吹過了以後還是冷得刺骨,林鄭娟打了一個冷戰,袁向媛在一邊涼涼的開口:“冷嗎?“
林鄭娟咳嗽一聲,“冷啊。”
袁向媛哼了一聲,兩人手拉著手過馬路,到對麵的站點坐車,她們剛剛走到站牌處,車就來了,林鄭娟她們快步走上去,這輛車上的人就比較多了,林鄭娟她們上車幾乎就沒找到位置坐,好在這輛車也就坐兩個站,不到十分鐘後的車程,站站也就地兒了。
林鄭娟她們下車的這個地方有些偏僻,林鄭娟打亮手電筒,撐開雨傘和袁向媛哆哆嗦嗦的往招牌出跑,“你也冷啊?”林鄭娟喘著粗氣笑著問。
袁向媛白了她一眼,“廢話,這刮風下雨的,能不冷嗎?”
林鄭娟嘿嘿笑,“堅持堅持,坐上這個車咱們就到了。”
袁向媛心情不太好,不想回答林鄭娟的話。
這一趟公交車足足等了二十分鐘,上車的時候兩人的嘴巴都凍紫了,坐上車,林鄭娟從包裡掏出自己捂在衣服裡的水杯,“喝口水。”
袁向媛沒嫌棄林鄭娟,接過來就喝了一口,水還有些溫熱,照樣的有一點點很淡很淡的鹹味,袁向媛起初喝的時候還有點不習慣,現在喝習慣了,倒是覺得味道還不錯了。
身上暖了些,袁向媛也有精神和林鄭娟聊天了,“你為什麼喜歡在水裡放鹽啊?”
林鄭娟擰好蓋子,把水放進書包,“我爸爸就是這麼乾的,從小的到大,我們家裡的喝的水都是淡鹽水,我爸爸說這樣的水喝著好,健康。”這個歪理是怎麼來的,林鄭娟問過林耀華,林耀華一臉懷念地說他在部隊的時候受傷失血了,軍醫就給他們喝一碗鹽水一碗糖水,每次喝完都會好受些,隻是家裡糖不便宜,因此隻能喝鹽水了。
袁向媛唔了一聲,涉及到林鄭娟已逝的父親,她倒是沒有什麼話想說的了。
林鄭娟她們到火車站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六點了,天已經有些亮光了,他們走進火車站,這個時代的火車站很簡陋,進站就是售票窗口,售票窗口對麵就是候車室,再往後走就是檢票口,再出去,那就是站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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