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鄭娟的腦海裡,第一個浮現的是老師,緊接著她又想起了在夢裡她去支援山區最後死在泥石流之下的事兒,心裡一悸。
也不知道夢裡夢到自己死了是個什麼征兆。
袁向媛沒聽見林鄭娟的聲音,問了一聲,“娟子,你睡著了嗎?”
林鄭娟回過神來,答道:“沒有,其實我也不知道我以後要去做什麼。”
袁向媛恩了一聲,說道:“咱們家裡的人都是在軍警係統內工作,咱哥明年上大學不出意外也會去軍校,就我,不知道要去乾什麼。”
“現在還早呢,考慮那麼多乾什麼?”林鄭娟道,那些畢竟太遙遠了,就林鄭娟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沒活到工作的時候,夢裡的不算,她畢竟沒有親生經曆過,真假誰知道?
“也是。”袁向媛翻了個身,道:“我曾經也想過問婉婉她以後要乾什麼去,她說她要去當兵,可女兵多苦啊,比男兵苦多了,要守的規矩還多,我最討厭守規矩了。”袁向媛這是被袁向前管得太多的後遺症了。
林鄭娟笑了一聲,“婉婉可比你能吃苦多了。”要是不能吃那麼多的苦,怎麼可能在書裡和袁向前比肩而立呢。
在看書的時候,書中對男女主角身邊的事兒描寫很多,對男女主的家庭條件也隻是幾段描寫而過,且都是正麵的。
如果說,剛開始的時候林鄭娟對書中的女主安婉婉很是欣賞,但在和安婉婉以及袁向前正式相處過後,林鄭娟卻覺得安婉婉並不很配得上袁向前。
原因很簡單,她太敏感了,對她,安婉婉的敵意也是非常大的。
開始時她並沒有發現,但在安瑤瑤事件過後,她要是再發現不了,那她就是個大寫加粗的傻子。
她安婉婉和安瑤瑤相處了十多年,安瑤瑤是什麼德行,她會不知道嗎?肯定知道的,但她心裡不在意,或者說,樂見其成。
青春期的女孩子,對暗戀的男孩子看重的很多,但像安婉婉這樣的卻很少,想起當初安婉婉對她說的她以後一定會和袁向前結婚這件事兒,林鄭娟現在想起來才覺得,安婉婉根本是在向她宣示主權吧?偏偏她當時還傻乎乎的附和。
隻恨自己當初太天真。
袁向媛反駁林鄭娟,“你想太多,婉婉比我還嬌弱呢,初一跑八百米她都氣喘籲籲的了,還不如我呢。”
林鄭娟但笑不語,想起書中那個能隨著男主負重徒步穿越山林的女人,這大概就是愛情的力量了。
“你說我以後當醫生怎麼樣?”袁向媛興致勃勃的道。
林鄭娟的夢裡並沒有說袁向媛以後去乾什麼了,於是她對袁向媛道:“睡吧,夢裡多想想。”
袁向媛氣的懟了林鄭娟的後腰一下,林鄭娟怕癢,當即便樂了出來,玩鬨了一會兒,兩人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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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鄭娟她們進入夢鄉的時候,在離北京不遠處的一個軍營裡,顧仲斌他們卻才剛剛結束晚上的夜訓,正在宿舍內緊張的洗漱著,沒辦法,訓練結束後開燈的時間也是有限定的,要是洗漱慢了,那就得抹黑乾活了。
洗漱完畢回到宿舍,班長日常開了一個幾句話的小會以後,大家爬上床蓋上被子了。
顧仲斌用被子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了,北方的冬天夜裡實在是太冷了。
過了一會兒,班長出去站崗了,宿舍裡瞬間就熱絡了起來。
“仲斌,你那個小情人回信給你了沒啊?”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一有時間琢磨的就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兒,但很無奈,他們宿舍裡麵,除了顧仲斌,還沒有誰有和除了家人以外的女孩子通信的。因此,顧仲斌的這些戰友比顧仲斌還關心林鄭娟的信件什麼時候到。
“滾蛋,什麼小情人,那是我妹妹。”顧仲斌這麼說著,心裡卻沒有半點反感。
宿舍裡的人集體“哦~~~”了一聲。
他上鋪的壯實同誌將頭伸下來,“既然不是你的小情人,你就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唄。”
顧仲斌都顧不得冷了,一腳就踹上床板,“滾滾滾。”
壯實同誌頭往自己枕頭上麵一靠,嗤笑著說:“這麼緊張,還說不是情妹妹呢,聽說你們西南人對愛情態度不是挺開飯的嗎?唱情歌看對眼了就可以結婚了。”
顧仲斌在黑暗中翻個白眼,“你從哪裡聽來的?都是假的。”
對與前麵的那句情妹妹的稱呼,他始終秉著避開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