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林鄭娟才反應過來她剛剛說什麼,氣得又給了顧仲斌一拳,“再亂說話打死你。”
顧仲斌嘿嘿笑著,果然不再說話了,林鄭娟低頭去夾餃子,顧仲斌收斂了笑意,視線朝一直在偷懶他們的男人看去,狠狠一瞪,在林鄭娟看過來的時候他又趕緊將笑容掛在臉上。
吃了幾個餃子,林鄭娟扒開雞蛋,將蛋黃分給顧仲斌,自己用蛋白蘸醬油吃了兩個,喝了一口顧仲斌打來的水,這才想起不對勁兒,“剛剛我去上廁所了,你不擱這兒看行李你瞎跑啥呢?”在北方待了5年,林鄭娟的口音也被帶跑偏了。
林鄭娟著急了,她們倆的行李是不多,滿打滿算也就兩個兜子,都不到20斤,可裡麵都有錢呢,要是被偷了不得哭死。
顧仲斌沒想到林鄭娟會糾結這個,他艱難的吞下有點兒噎人的蛋黃,道:“我拿著行李去打水的。”
林鄭娟聞言露出一個一言難儘的表情,試想一下,哪個正常人會在打水的時候連行李一塊兒拿著去啊,“你不累得慌嗎?”
顧仲斌傻乎乎的搖頭,“不累啊,可輕鬆了,我們負重越野背的東西比這重多了。”
林鄭娟:“……”純傻子,沒跑了。
“你吃飽沒?”作為一個成年男人,顧仲斌的食量是相當大的,剛剛吃下的東西墊底都不夠。
“吃飽了。”林鄭娟一個翻身,踢掉鞋子躺進小床裡,顧仲斌坐到小桌子麵前,端起飯盒將餃子有一個是一個的全吃了下去,水煮雞蛋蘸著醬油他也吃下不少。
吃完了,他將飯盒收在塑料袋裡,轉身一看,林鄭娟的手疊在一起放在耳邊,張著小嘴巴睡得呼呼的,顧仲斌伸手將飛到林鄭娟臉上的頭發彆到腦後,虔誠地在林鄭娟的額頭親了一口。
林鄭娟的眼睫毛幾不可聞的顫了顫,林鄭娟不敢睜開眼睛,她忽然想起上輩子看完的好友說的那句話:如果有個男人會在你睡著的時候給你整理頭發,溫柔的親吻你的額頭,那就嫁了吧。
林鄭娟想著想著,忽然臉頰通紅。
顧仲斌發現林鄭娟裝睡了,他忍著笑,躺在林鄭娟身邊。
火車上的床很小,不到一米的樣子,躺一個人剛剛好,躺兩個人就擠得不行了,顧仲斌是側著身子的,可就算是這樣,他也還有大半個身子露在外麵,沒辦法,他隻能伸手摟住林鄭娟。
林鄭娟假裝翻了個身,背對著顧仲斌,她在心裡給了自己一個巴掌,沒事兒在彆人的床上瞎睡啥,騎虎難下了吧?
顧仲斌得寸進尺,將林鄭娟圈在懷裡,嘴角帶笑閉上眼睛。
林鄭娟覺得顧仲斌太流氓了,一點兒也不紳士,但意外的,她並不討厭,林鄭娟想,如果換成彆的男人像顧仲斌這樣對她死纏爛打又想儘一切辦法占便宜的,不是被她打死了也得被她打殘了。
林鄭娟覺得她也許也是喜歡顧仲斌的,因為在顧仲斌的懷裡,她覺得分外安心,這種安全感,她在彆人身上從來沒有找到過。
也許一個人越缺什麼就越渴望什麼,她從小缺乏安全感所以渴望安全感。
也許是太過安心,林鄭娟的假睡變成了真睡,等林鄭娟的呼吸漸漸平穩顧仲斌也睡著了。
兩人這一睡就睡到了晚上,他們睡醒時,對麵兩個床的人正在吃飯,顧仲斌站在狹窄的過道上活動活動酸痛的腰背。
“你要吃點兒什麼,我去給你打。”
“啥都行,你看著來。”總所周知的,火車上的食物是非常難吃的,再好的食材都能做成一個味兒,林鄭娟根本不抱期待。
顧仲斌點點頭,轉身出去了。
林鄭娟把剛剛睡得亂七八糟的被子疊好擱在床腳,感覺寬敞多了。
林鄭娟對麵床的女人一直看著她,等她收拾完坐在床上喝水的時候,女人開口了,“小妹兒是哪裡人啊?”
“西南人。”
“那是來北京讀書的?”女人一改中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模樣開始查戶口一般的詢問。
防人之心不可無,林鄭娟撿著不重要的說了,再詢問女人,“你也是西南的?”
那個女人臉色難看了一下,“不是,我不是西南人,嫁那邊去的,我對象是西南的。”她說這話的同時,眼睛往男人的方向看了一下,然後馬上移開眼睛。
林鄭娟就算再遲鈍也察覺出來不對勁兒了,這恐怕又是一個不情不願地故事,但和她關係不大,林鄭娟沒往下問去,裝作喝水的樣子看向窗外,外麵黑乎乎的一團,遠處的高山隻能見到隱約的輪廓。
顧仲斌很快就回來了,手裡端著兩個一次性飯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