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仲斌的笑意不達眼底。
安婉婉慌忙搖頭,林鄭娟出對象了,她應該高興才對,隻是心裡就是有點兒不得勁兒,袁向媛和林鄭娟都先後處上對象了,她的愛情卻還在遙遙無期。
自她對袁向前正式表白以後,袁向前就躲著她了,安婉婉自然是後悔的,她還是太心急。
駱俊生不滿地顧仲斌的態度,大聲道:“說話注意注意態度!”
顧仲斌鳥都不鳥他。
顧仲斌不搭他茬兒,可把顧仲斌氣壞了,兩人待在袁家越呆越不舒服,又呆了兩個小時便起身離去,鄭又榮出來挽留他們在家吃飯,安婉婉還算有禮貌,說家裡已經做好飯了,就不留下了。
駱俊生對鄭又榮哼了一聲,啥也沒說轉身就走了。
駱俊生當年是由他爺爺帶大的,他爺爺從小就在他耳邊灌輸女人要從一而終,要以夫為天,要自尊自愛的思想。他當年年紀小,卻把這些話記在了心裡,他長大後隨著他爸媽到了北京,見到了拋棄丈夫和女兒獨自回城後又再嫁的鄭又榮,他厭惡得很,隻是年紀小,和鄭又榮接觸得並不多,因此便沒機會表現出來。
鄭又榮也不勸了,轉身利落地回了廚房,她鄭又榮縱然再不好,也沒有到一個小輩都能隨便給她臉色看的地步,他駱俊生算是個什麼東西?
當年的那些知青拋棄孩子也要回城的不知凡幾,她隻不過是其中之一罷了。誰愛看不起誰看不起,沒有站在她們的角度,誰能正真的理解她們?
安婉婉走了,林鄭娟過去坐在袁向媛身邊,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他們天天來啊?”
袁向媛一撇嘴巴,看著林鄭娟一字一句的道:“天天來,你倒是回家躲清靜了,我就得天天應付他們,好不容易找借口跑出去躲一天吧,還生了一肚子氣。”
林鄭娟像摸小狗一樣摸了袁向媛的頭發,又想起那個夢,頓時苦了臉了,自從那天醉酒過後她就沒有再做過夢了,要不,今晚喝點酒試試?
時間走得飛快,一轉眼就到了傍晚,六點時天色已經漸晚,林鄭娟他們才擺好飯菜,袁向前父子就回來了,鄭又榮立馬迎上去:“不是很忙嗎?今天怎麼回來了?”
袁國慶把手裡提著的東西給鄭又榮,笑著說:“娟子今天回來,這接風宴我怎能缺席啊?今天做了什麼好吃的?”
袁國慶說著就走到了桌子麵前,看著桌子上麵豐盛的飯菜,他點頭:“夥食不錯啊,鄭同誌。”
被調侃的鄭又榮嬌嗔地斜乜了袁國慶一眼,把袁國慶遞給她的東西放到廚房後打開拿出來,袁國慶拿回來的是楊梅酒,楊梅酒色澤豔麗,隔著瓶蓋都芳香撲鼻,必然是好酒,鄭又榮從碗櫃裡拿出幾個陶瓷口杯,這杯子很小,一口酒的量。
從廚房出來,桌子上坐著的一桌人已經聊上了,袁國慶招呼著顧仲斌吃菜喝酒,桌子放著一瓶二鍋頭,顧仲斌跟前的杯子一空袁向前就給滿上,父子兩人你來我往的灌顧仲斌。
顧仲斌來者不拒,他爸說了,女婿都是在酒桌上娶到老婆的!
鄭又榮又趕緊勸吃菜,林鄭娟和袁向媛沒管他們,做一邊嘀嘀咕咕的。
鄭又榮沒敢讓袁國慶多喝,才喝了幾杯酒不讓喝了,他明天還得下部隊呢,被聞到一身酒氣影響多不好。
袁國慶意猶未儘,和顧仲斌約定了中秋節一定再來好好喝一杯。
顧仲斌求之不得,趕忙應下。
袁向前看著顧仲斌裝乖賣巧糊弄他爸他阿姨企圖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叼走他妹妹,已經氣成了河豚,他瞪了眼林鄭娟,恨鐵不成鋼,答應人家那麼快乾啥,就不知道拖拖吊吊男人胃口?
一個兩個的怎麼就光長個子不長腦子,怎麼就不知道和安婉婉學學,瞅瞅人家把他表弟吊的,說讓人往東就不往西。
想起糟心表弟,袁向前更加鬱悶了,小時候沒看出來他那麼操蛋啊!
林鄭娟和袁向媛喝口杯裡的楊梅酒,嘴上和袁向媛聊著天,心裡早就不在飯桌上邊了。
那個夢中的事情她到底要怎麼和袁向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