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向媛的房間沒有改變還是和以前一樣,床上放著個大大的箱子,箱子上麵放著一張護照,林鄭娟眨眨眼睛,袁向前怎麼舍得袁向媛出國?他不是恨不得她和袁向媛一輩子都不長大嗎?
袁向媛從書桌櫃子裡拿出一張照片,照片是她和李景知,袁向媛拿著照片看了半天,將照片往箱子裡一塞,提著箱子下了樓。袁國慶開著車等在巷口,袁向前坐在副駕駛,鄭又榮和安婉婉坐在一起,等袁向媛坐上車,車子就往機場開去,一路上誰也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林鄭娟看著袁向媛頭也不回的登機,連和家人的道彆都沒有,她的目光在袁家父子身上留連,袁國慶沉著臉看不出什麼表情,袁向前眼中含淚,鄭又榮是真的傷心,眼淚一顆一顆往下掉,安婉婉也跟著掉眼淚,轉眸間卻是掩飾不住的高興,她懵了,搞不懂這是什麼走向,可惜還沒等她想明白,畫麵一轉,她就到了一座原始叢林裡,對與這樣的轉變,林鄭娟已經很淡定了,她甚至還有心情去看四周的環境,樹木高大昌盛將太陽都遮住了,樹底下是一層又一層的樹葉,隻需一眼,林鄭娟就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了,這是來蒼山,前段時間她才和顧仲斌才來過。
她在樹林裡等了一會兒,就有幾個穿著軍裝的男人從遠處過來,每人身上都背著一把槍,林鄭娟隨著他們除了叢林,到了她和顧仲斌從山下下來的那個小壩子。帶隊的軍人給其中一個人使了眼色,那人放下一直端著的槍,深吸一口氣,一開口便是一聲狼嚎,忽如其來的聲響把林鄭娟嚇了一跳,要知道從入夢到現在她一直在看默劇啊!
狼嚎結束,山崖上又傳來一陣慘叫,林鄭娟抬頭看上去,她爸正以自由落體式從山崖上掉下來,慘叫聲正是從他嘴裡發出的,林鄭娟的心都揪起來了,她一眼也不敢錯的盯著她爹看,然後眼睜睜的就看到她爹在半空中翻了個身,麵部朝裡,抓住一根黑色的繩索像蕩秋千似的一下一下的往下跳,林鄭娟從來不知道她爸居然還是一個武林高手。
她爸蕩到崖底後和那幾個軍人集合偽造好墜崖現場,換上迷彩服扛上槍往來蒼山深處走去。
林鄭娟看著她爸爸把戲做的天衣無縫,看著叢林裡帶著血的衣服碎片,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現場這麼逼真,怪不得下來找她爸爸的人信誓旦旦的說她爸被野獸吃了呢。
林鄭娟以為夢到這裡就結束了,結果畫麵一轉,她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這個地方是個村莊,房子是竹子做的,整個村子也沒幾戶人家,林鄭娟跟著喬裝打扮的林耀華在這個村子裝瘋買傻的學會當地的語言,再裝傻子一路往城鎮的地方走,就這麼裝傻一路裝到了越南的首都,河內。
在這期間,被打是家常便飯,人家一打他他就抱著頭任由彆人打,有時候還一邊被打一邊嗬嗬傻笑,一路下來,身上沒有一點好肉。晚上沒人的時候,她爸就會把今天看到的,聽到的他認為重要的東西寫下來,悄悄摸摸的傳遞回國。戰爭局勢越來越緊張,他們聯絡的線路經常斷,也有戰友殘忍的死在敵人的刀下,林耀華也不是次次都能化險為夷,也被抓走過,但他傻子裝的真,被打一頓以後就被放了,有時候被打得狠了斷手斷腳斷肋骨都是經常的。
戰爭結束了,林耀華的潛藏任務也結束了,和戰友一起回了國,才一回國他就進入了審查階段,重要的戰役他們參加不了了,隻能跑跑後勤,充當充當戰地救傷員。等審查結束了,他才能給女兒寫信,寫完了信,他又要開始戰鬥了。
夢境到這裡就結束了,林鄭娟從夢中醒來,心裡苦得如同吃了黃連,對她爸的怨恨少了些,她爸或許對不起她,但卻對得起整個國家。
林鄭娟回了學校安心的等著國慶節的到來。
離國慶越來越近,林鄭娟的心卻越來越緊張,緊張得坐立不安,連呼吸都呼吸不過來,這份緊張在袁國慶來接她的這一刻達到了頂點,袁國慶從來沒有去學校接過她們,事出反常必有妖,林鄭娟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娟子,你還記得你爸爸嗎?”袁向前斟酌著問。
林鄭娟點了點頭,怎麼可能不記得。
袁國慶說不清楚自己心裡是什麼感覺,心裡悶悶的難受,不知道自己帶著孩子來這一趟是對是錯,心中思緒萬千最後隻能乾巴巴的開口:“你爸爸沒死,他上了戰場,現在受傷了,昏迷不醒,今天剛剛被送到軍區總醫院,醫生診斷說,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
袁國慶後麵說了什麼,林鄭娟都聽不到了,隻看到袁國慶的嘴巴一張一合的,最後眼睛一閉,陷入了一片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