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華在重症監護室待了三天,轉到普通病房後終於清醒,隻是昏睡的時間有些長了,手腳不靈便,但卻沒有大腦受損過後的失憶一類的後遺症,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在林耀華蘇醒的第二天,林耀華的上司黃團長來了,戰爭結束後他被授予了少將軍銜,職務也從團長升職成了旅長,精神氣十足,嗓門兒也大,說話就像吵架一樣。
和林耀華也說得來,兩人聊了一個上午,要不是林耀華累了他們還能繼續聊下去。
林鄭娟上完下午的課就往醫院趕,到林耀華病房門口的時候見到兩個兵哥在門口站崗她還以為她走錯了門,仔細看了一下門牌號確認了以後她才放下心來,林鄭娟推門進去了,門口的兩個兵哥如同雕像一樣,眼睛都不眨一下。
黃旅長在陪床上看報紙,聽見動靜從陪床上站起來,揚起一個巨大的笑臉,在林鄭娟還沒說話時他便開口了:“你就是娟子吧,我是黃石,你爸的戰友,經常聽你爸提起你,誇你乖巧聽話,一直都想見你一麵,今天可算是見著了。”
黃石的熱情讓人招架不住,再聽他的自我介紹林鄭娟估摸著這人百分之八十就是把林耀華弄回去當兵的那個團長了。對於這個團長,林鄭娟是不想搭理的。但人家千裡迢迢來看望林耀華,她總不能給人臉色看,林鄭娟把給林耀華買的粥放在床頭櫃上笑著說:“黃伯伯你好,我聽我爸爸說起過你。”在信上。
聽見有人說話,林耀華從睡夢中醒來,見到女兒,他蒼白的臉上不自覺的掛滿了微笑:“下課了?”
林鄭娟點頭,把飯盒蓋子打開將粥放涼:“下課了,今天下午沒課。”
林耀華噯了一聲,在林鄭娟的幫助下做起來,任由林鄭娟喂他喝粥,一邊的黃旅長看著眼熱不已。黃旅長已經很多年沒和林鄭娟這樣大的孩子相處過了,當年他被打成右.派的時候她閨女正是十四五歲熱血的時候,被人那麼一攛掇就跟他斷了關係,還和她媽一起把他舉報了,他平反以後她們母女倒是來找過他,可有什麼用,當年不都說了恩斷義絕的麼。
人家父女兩人溫情脈脈,黃旅長今天來的主要目的也完成了,再待著也沒意思了,和林耀華打了招呼以後就走了,林鄭娟將他送到樓梯口,臨下樓前,黃旅長對林鄭娟說:“娟子啊,彆怪你爸,這事要怪就怪我,唉”說完這句話,黃旅長不等林鄭娟回答就走了。
林鄭娟笑著回到病房,其實上輩子她過成那樣她自己也有責任,才到北京鄭又榮對她不上心,她怕鄭又榮把她送走又對她抱有希望,於是鄭又榮說什麼都是好的,鄭又榮說讓她改姓她就改姓,讓她不和顧家聯係她就不和顧家聯係,讓她討好袁家兄妹她就討好兄妹,為人也懦弱,麵對安婉婉的威脅,因為太害怕,她竟然連試都不敢考好。
好在這輩子不一樣了。
部隊給林耀華辦理了轉業手續,之後又給了一大筆轉業費,這筆錢很多,交完林耀華的醫療費用以後還能剩下很多,這些錢林鄭娟都存了起來,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