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風並不柔和,能把人吹成傻逼,加上兩人都沒戴帽子,才騎到半道兒呢,林鄭娟的鼻子就凍紅了,袁向媛稍微好一點,她一上車就趴在林鄭娟背上了,把林鄭娟當成了一個避風的港灣。
分手這幾天,除了她哥結婚的那天晚上,剩下的日子裡她天天晚上都睡不著,就像駱俊生說的那樣,七年的感情,哪裡說能放下就放下的?可要讓她再和李景知處對象,那是不可能的了,不管李景知知不知道當年他媽乾的那些事兒,在她這裡都已經判了死刑了,更何況就李景知這段時間的表現,哪怕沒有這件事兒她和李景知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就像娟子說的那樣,李景知沒擔當,配不上她袁向媛。
摩托車的轟隆聲中,林鄭娟載著袁向媛駛進了政府大院,政府大院門口的保安都認識她們,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李家門口圍了一大堆人,大家對著離家半掩著的大門指指點點,林鄭娟把摩托車靠牆停下,拔下車鑰匙給摩托車上了鎖,便和袁向媛一前一後的進了李家。
李家的院子裡,袁小姑在客廳抓著駱俊生猛踹,葉泉在和李太太對峙,李景知被他媽護在身後,左右兩邊臉頰上各有一條血痕,破相了都,李副書記似乎沒在家。
袁小姑越打越生氣:“你長進了啊,胳膊肘子專門往外拐,安家那些女人和那個姓李的懦夫就那麼好?給你灌了啥迷魂湯,啊?你那麼愛給人家出頭,不如你去給人家做兒子?”
袁小姑說完,李太太不乾了:“嘴巴放乾淨點,你說誰是懦夫?”
袁小姑踢了一腳自家兒子,叉著腰:“你兒子,你男人,你家有一個是一個,全是懦夫,怎麼的?不信啊?你自己瞅啊,我們來你家快半個點兒了吧?大過年的你男人去哪個朋友家喝茶回不來啊?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爹孬兒軟蛋。”李副書記這人,才能有,但為人非常謹慎,走一步看三步,有一點啥事兒也得再三斟酌,這樣的人在彆人看來行事兒那是非常的穩,但在袁小姑這樣的人看來就是十足的軟了。
李太太氣炸了,這些年養尊處優培養下來的貴夫人氣質早就拋到挖爪國去了。
林鄭娟走到葉泉後邊,伸手拍拍葉泉的肩膀,葉泉轉過身,看見林鄭娟後邊兒的袁向媛,鬆了一口氣:“媛媛找你去了?”
林鄭娟點點頭:“叔叔和大哥呢?”
葉泉看了一眼在袁小姑身邊低眉順眼揉屁股的駱俊生一眼,道:“在家等消息呢,你們咋過來了?”
“沒事兒,媛媛想來看小姑咋收拾駱俊生的,我們去小姑家沒見著人,就直奔這兒來了。”林鄭娟麵不改色地把鍋推到袁向媛的身上,姐妹嘛,就是在關鍵時刻提出來背鍋的那個人。
袁向媛在心中猛戳林鄭娟的小人。
葉泉不說話了,也不知道信不信。
那邊袁小姑和李太太已經過了一招了,袁小姑勝利,她深知過猶不及地道理,罵完了提溜著兒子又開始罵,一邊罵一邊往外麵扯駱俊生,兔子急了還要咬人呢,她剛剛可聽見二樓摔茶杯的聲音了。
袁小姑使了一個眼色,葉泉就領著林鄭娟他們往外撤退。李景知見袁向媛走,抬腳就要跟,被他媽一巴掌打到背上。
李家門口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駱俊生低著頭,一點臉都不敢露出來,他這麼大個人了,要不是安婉婉癡戀袁向前,這時候他們都應該結婚了。
門口的閒人見到林鄭娟他們走了,也就跟著散了,但今天發生的事兒能夠讓談論非常久的了。
李書記家那個鼻孔翹上天的李太太被人打上門了,原因是她不讓她兒子和對麵院子裡袁家的姑娘出對象。哎喲,袁家的姑娘她還看不上,難道是想讓她兒子娶元首的女兒?真能想。
而李書記的對手們卻覺得李太太的行為太過反常,仔細一查,查出當年的事情,當即就樂壞了。
駱小姑夫不負袁向媛所望,駱俊生一到袁家就被他拿掃把給打了,專門打腳,木頭掃把頭都被打斷了,打到最後他連站都站不起來了,當天晚上上袁向前架著他回家的。
1995年的農曆正月十六,陽曆二月二十七,安新誌貪汙受賄案正式開庭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