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沒有人,袁向媛就一直沒有回去,鄭又榮現在隨軍去了,葉泉和袁向前去部隊上輕易也不回來,大院那邊因為她和李景知分手了,院子裡風言風語的,聽著鬨心。好在一切塵埃落定,後天,袁向媛就要去上海上學了。
“娟子,你說我舅舅和爸爸會不會做得太過分了,我和李景知不過是分手了而已,為了這個,他們把李家都弄倒了。”夜深人靜時,袁向媛總有些愧疚。
林鄭娟閉著眼睛:“你看新聞了嗎?自從安婉婉她爸爸下馬以後國家就對貪官汙吏展開了一係列的調查,軍隊也好政府也好,李家在那個位置上,遲早是要被查到的,叔叔和舅舅做的,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袁向媛在黑暗中睜著眼看了好一會兒,才閉上眼睡覺,記憶中的那個陽光耀眼的少年啊,在這一刻,徹底的成了袁向媛的過去式。
一天後,林鄭娟把袁向媛送到離她家最近的航站樓去坐飛機,袁向媛走後,北京的花開了,林鄭娟卻沒有多少心思去觀賞。
她很忙,要畢業了,畢業論文還沒有頭緒,圖書館成了她最常去的地方,一泡就是一整天。
看了一整天的書,從圖書館出來,林鄭娟頗有一種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下了圖書館的階梯,是運動場,運動場中間的綠地上人群攢動,林鄭娟沒心思去看,她抱著書本徑直回家,明天是周末,今天晚上,顧仲斌要回來了。
回到家她就開始做飯,飯菜才做好擺上桌子,顧仲斌就到了。
團裡得知了要創辦特種大隊的消息了,往下一透露,整個團裡的人都瘋了,以前還算是和平友好的戰友關係現在處處是摩擦,今天你跑了五公裡越野,明天我就要跑六公裡,今天你訓練四百米障礙,我明天就做爆破訓練,競爭激烈到了白熱化的階段,顧仲斌忙得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是擠出來的,能出來這一天,他提前打了半個月的報告。
吃過飯,林耀華提著他的新寵畫眉鳥出去遛彎了,林鄭娟和顧仲斌在屋裡說話,初春的紫外線格外強勢,顧仲斌現在比冬天時黑了不止一個度,人也瘦了。林鄭娟很心疼,暗自琢磨著明天去買點雞湯排骨啥的回來做,給顧仲斌補補。
老丈人一出去,顧仲斌就不老實了,先湊過來親林鄭娟的臉蛋,再拉著林鄭娟的小手不放,後來索性把林鄭娟抱在自己懷裡了。
林鄭娟身上的味道很好聞,淡淡的皂莢香味兒加上林鄭娟身上的女兒香,隻吸一口,顧仲斌就覺得自己要醉了。
顧仲斌一點一點兒的親著林鄭娟的後頸處,林鄭娟四處躲,顧仲斌扶著林鄭娟的腰把她提起來,再一個轉身,兩人便麵對麵了。
一股強烈的悸動從林鄭娟的小腹直升內心,待林鄭娟回過神來,兩人已經親到一起了。
林鄭娟坐在顧仲斌的大腿上,兩隻手輕輕的搭著他的肩膀,顧仲斌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摟著她的後腦勺,兩人親得難舍難分。
顧仲斌不是柳下惠,也沒有做柳下惠的打算,兩人談戀愛這麼多年,這不是兩人第一次親吻,但每一次的親吻都能讓兩人心肝膽顫,一吻結束,林鄭娟在顧仲斌懷裡喘息,顧仲斌抱著林鄭娟平複心情。
過了許久,顧仲斌用大拇指抹掉林鄭娟嘴角不存在的水光,從懷裡掏出一個塑料小袋子,裡麵是一枚子·彈·殼打磨成的戒指,戒麵被打磨成了愛心形狀,彈片打磨成了很光滑的一個圈,顧仲斌把戒指帶到林鄭娟的中指上,他聽說戒指戴在中指上就證明這個姑娘已經訂婚了。
“娟啊,這是我這輩子打出去的第一槍子彈的蛋殼,我給你做個戒指,你留著,沒事兒多看看,老了也是一場回憶嘛。”
林鄭娟用手摸摸手上的戒指,笑著說道:“我記住了。”
訂婚時顧家給林鄭娟戒指了的,一個不大的細金戒指,是鐘玉蘭年輕時候的陪嫁,當時那個金戒指是很大的,她拿去融了做成了兩個小的,一個兒媳婦兒給一個,金耳環就給自家閨女,很公平的分配,誰也不能說啥。
顧仲斌經常會給林鄭娟送禮物,都不明貴,很多都是自己動手做的或者隨手撿回來的。林鄭娟有一個小木箱子,箱子裡放的全部是顧仲斌送給她的小玩意兒,林鄭娟當晚用柔軟的布把戒指包了起來,珍重地放到小木箱子裡。
這裡麵裝的,是她年輕時純純的愛戀。
第二天天不亮林鄭娟起來出門倒垃圾,回來時遇到去逛早市回來的王奶奶:“王奶奶,遛彎兒回來了?”
王奶奶是個慈祥地老太太,她笑著點頭:“是,順便逛逛早市,娟子啊,我跟你說,最近早市上麵賣的小蔥和小白菜可水靈兒了,買回家蘸醬吃香得很呢,你去買點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