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薑青時離開,司念才想起來自己忘了問她,今天來找自己做什麼的。
而薑青時也忘了最開始和司念說下午到她咖啡館,是想和她說自己和沈岸感情發展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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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到家,薑青時便接到沈岸打來的電話,說他剛落地。
薑青時哦了聲,“你忙吧,我待會打算進畫室了。”
沈岸嗯聲,隱約覺得她情緒不太對,“今天沒有出去玩?”
“……去了司念咖啡館。”薑青時說。
沈岸蹙眉,“發生什麼事了?”
薑青時一下子沒能跟上他的思路,狐疑道,“你怎麼這
麼問?”
沈岸默了默,沒有隱瞞地說:“你心情好像不太好。”
薑青時愣住,她沒有想到沈岸對自己情緒變化這麼敏感,光是聽她聲音,就知道她現在不開心。
“青時?”好一會沒聽到她聲音,沈岸喚她,“怎麼不說話?”
薑青時回神,為避免他擔心,淡聲道:“我沒有心情不好,我就是在構思我待會要畫的畫。”
沈岸追問:“真是這樣?”
“當然。”薑青時小聲,“我騙你乾嘛。”
沈岸沉默,“好。”
他猜想薑青時是暫時不想提,也沒有過分追問,他習慣地給她時間,“有什麼事給我電話。”
薑青時:“知道了,你趕緊去忙吧。”
掛斷電話,薑青時換了件舒服的衣服,進了畫室。
海棠園樓頂有個一間斜角的陽光房,是薑青時的畫室,這是她第二次進這間畫室。
出國前,薑青時進來過兩次。
回國後,這是第一回。
之前,薑青時一直找不到感覺,也沒有任何想要畫的東西。今天她忽然就有了。
薑青時畫畫的時候,習慣把手機調成免打擾模式,這一點,熟悉她的人都很清楚。
從傍晚到深夜,薑青時的畫完成。
她連點開手機的力氣都沒有,簡單洗漱完,便卷著被子睡了過去。
到第二天,她才看到沈岸和顧穗安幾人給她發的消息。
沈岸那邊的事情正在處理,但算不上緊急。隻是他暫時沒辦法回來,還需要在江城那邊待幾天。
而顧穗安,則是約她逛街看展。
薑青時興致不是很高地回複她:「暫時沒有心情。」
顧穗安:「為什麼?你和你老公吵架啦?」
薑青時:「這倒沒有。」
顧穗安:「那你是?」
薑青時:「單純累,你要是無聊可以來我家?」
顧穗安:「也不是不行,我確實挺無聊的。」
兩人約好,薑青時洗漱下樓。
走到客廳,她看見一側插好的粉雪山,隱約覺得陌生,她昨天回家的時候,家裡沒有新鮮的花。
“程姨。”薑青時問在廚房忙碌的程蘭馨,“這束花是誰送過來的?”
程蘭馨點頭,望著她說,“小岸讓人送到家裡來的,給你的。”
她告訴薑青時,“早上送過來的,你在睡覺,我就沒有喊醒你。”
薑青時:“啊?”
程蘭馨笑笑:“小岸沒和你說?”
“沒有。”薑青時眨眼,“他一個字都沒說。”
明明他早上還給自己發了消息,可對他安排人送到家裡的鮮花,他卻一字未提。
程蘭馨會心道:“小岸可能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薑青時:“……”
程蘭馨瞧著她紅了的耳朵,知道她在害羞。她沒有多說,隻念
叨著要繼續做飯,就回了廚房。
薑青時回神,和她說多加幾個菜,有朋友來家裡吃飯,而後掏出手機給那束粉嫩嬌俏的粉雪山玫瑰花拍了兩張照片,發給沈岸:「送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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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知故問。
沈岸大概是在忙,沒有及時回複她。
薑青時也不著急,她盯著花瓶裡的粉雪山換著角度拍照,發給顧穗安:「好看嗎?」
顧穗安剛坐上車,看到薑青時這條消息時,猶疑了幾秒問:「你是在暗示我給你帶一束鮮花嗎?」
薑青時:「沒有,我有。」
顧穗安:「哦。」
薑青時:「你就哦?」
顧穗安不解:「那不然?」
薑青時:「你怎麼不問誰送的。」
顧穗安:「…………」
薑青時:「?」
顧穗安:「到底是你剛睡醒腦子不清醒,還是我昨晚失眠了腦子不正常。你能拍照的發給我的花,除了是你老公送的,還能有誰。」
薑青時看著她這消息,忍不住誇她:「你好聰明。」
顧穗安:「我在想一件事。」
薑青時:「什麼?」
顧穗安:「我以前考試為什麼會輸給你。」
她真心覺得,自己現在比薑青時聰明多了。
薑青時假裝聽不出她的話外之音,輕輕哼了聲,回複她:「那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你想也沒用,你到哪了?」
顧穗安:「剛出門。」
薑青時回了她一個OK的表情包,退出對話框。
窩在沙發等了會,她等到沈岸打給她的電話。
“喂。”薑青時接起,小聲問:“你不忙嗎?”
居然有空給她打電話。
沈岸:“在忙,我剛看到你的消息。”
薑青時:“……哦。”
她含糊,“我又沒有催你回我消息。”
沈岸稍頓,低低道:“我知道。”
他坦然,“是我想聽聽你聲音。”
薑青時耳朵一熱,不自在地仰頭望天,含糊嘀咕,“沈岸,你能不能正常一點?”
“什麼?”沈岸不解,“我哪裡不正常?”
薑青時吐槽:“哪裡都不太正常。”
她有點兒招架不住現在時不時向她表達自己心意的沈岸,總覺得有點兒彆扭,也和他原本在自己心裡的形象有些違和。
在詢問沈岸是不是喜歡自己之前,薑青時沒有想過,他在承認過後,會是這樣不管不顧,一點掩飾都沒有。
早知如此,她就不那麼早問了。
沈岸被她的話噎住,有點兒委屈地問:“你不喜歡?”
薑青時警覺,“你彆想套我的話。”
沈岸輕笑,無奈道:“好。”
其實他原本並沒有那個意思。
他緘默幾秒,緩聲問:“喜歡嗎?”
薑青時:“什麼?”
“花。”沈岸說,“原本想送你海棠花,但我又覺得今天送你粉雪山會更合適一些。”
薑青時喜歡海棠花,喜歡粉雪山玫瑰。
她喜歡粉色係列的鮮花,每每看見,都覺得很開心。
聽到沈岸這話,薑青時佯裝不懂,“為什麼粉雪山會更合適一些?”
沈岸:“嗯?”
薑青時:“請沈總正麵回答我的問題。”
沈岸勾了勾唇,嗓音沉沉道:“青時。”
薑青時下意識:“乾嘛?”
沈岸:“你不會不知道它的花語。”
薑青時想說她就是不知道,話到嘴邊,又覺得有點兒刻意為難沈岸了。
她含含糊糊哦了聲,“我晚點查查。”
沈岸知道她是故意的,卻也縱容她,“好。”
他停了停,補充道:“我這邊還有事要忙,先掛了。”
“嗯。”
沒過多久,顧穗安來了。
看到家裡擺放的粉雪山,顧穗安酸溜溜地說,“沈岸還挺會選的,他是用花和你表白嗎?”
薑青時:“……不知道。”
顧穗安睇她一眼,有些嫌棄,“那你知道什麼?”
聞言,薑青時朝她粲然一笑,很是傲嬌自戀,“我知道他喜歡我。”
“……”
顧穗安:“我就不該來你家。”
薑青時有點兒得意地揚揚眉,“你現在後悔已經晚了。”
兩人鬥著嘴,氛圍很是融洽。
吃過飯,薑青時本想和顧穗安去泡個溫泉放鬆放鬆,臨時接到她學姐倪然的電話,說美術館有點事,問她能不能去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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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薑青時都在美術館忙碌。
早出晚歸,比之前還要忙一些。
眨眼工夫,周六到了。
周五這天晚上,薑青時和倪然一起去國際機場接了老師。畫展在周六這天,全是她老師的作品。
把老師接到酒店休息,薑青時深夜才回了家。
翌日一大早,薑青時又去了美術館。畫展開放日第一天,又是周末,她需要陪在老師身側,做簡單的應酬。
抵達展廳,薑青時和老師碰麵。
她望著昨天布置好的畫展長廊,有種油然而生的自豪感。
“在想什麼?”倪然走到她旁邊。
薑青時接過她給的水,彎了彎唇,“布置的時候覺得很累,現在看著我突然有點兒自豪。”
倪然知道她意思,她笑著點頭,“我也有這樣的感覺。”
兩人閒聊著,倪然有事要去忙。
臨走前,她問薑青時,“你老公會來嗎?來的話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
薑青時搖頭:“他在江城。”
沈岸那邊的事情還沒忙完,暫時來不了。
聞聲,倪然還有點兒遺憾,“我還想見見你老公真容呢。”
薑青時莞爾:“有機會的。”
整個上午,薑青時都在畫展忙碌。
中午吃過飯,老師經過長途跋涉,下午便回了酒店休息,不再過來。
薑青時休息了一會,回到美術館。
下午緣故,美術館遊覽欣賞的人減少。
薑青時正準備去二樓畫室待一會,手機震了震,是沈岸給她發來了消息,問她還在不在美術館。
薑青時隨即回複:「在的,怎麼了?」
消息發出,沈岸沒回。
驀地,薑青時注意到旁邊正在看展的兩位客人目光轉向,她下意識抬眼,看見逆著光從遠處朝她走近的人。
來人穿著長而立體的一件深色大衣,身形頎長挺拔,麵容清俊矜貴,臂彎搭著一束和他氣場格格不入的粉色玫瑰,格外引人注目。
薑青時怔怔地看他走近到自己麵前,緩慢地眨了眨眼,“你怎麼回來了?”
沈岸低眸看她,把花遞給她,嗓音清沉,“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