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qing”字拚音的主人公,該不會也是沈岸曾經暗戀過的人吧?
他莫非也和顧司衍一樣,曾經暗戀過彆人?
最開始看到那張紙條,薑青時隻覺得那可能是他曾經喜歡過的人。
誰都有過去,她曾經也有過喜歡的人。可要是暗戀,並且現在還留著紙條的話,薑青時就不得不多想了。
原來沈岸,也曾經愛而不得過嗎?
她忍不住問自己。
是什麼樣的女生,才會讓他那樣驕傲的人,喜歡對方,還不敢去表白。
“青時?”看她臉色不太對,司念喚她名字,“你還好嗎?”
薑青時抬眸看向兩人,斂了斂眸:“還好。”
她抿唇問顧穗安,“你哥現在還喜歡對方?”
顧穗安想了想,搖頭道:“我不知道,我不敢問。”
薑青時哦了聲,沉默了一會說,“暗戀是不是真的很難忘記?”
另外兩人都沒有暗戀經曆,因而無法回答薑青時這個問題。
察覺到薑青時情緒有些不對,司念生硬地岔開話題,“不說這個了,反正顧大小姐你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她寬慰顧穗安,“萬一相親相到帥哥也挺好的。”
顧穗安撇嘴,泄氣道:“我也隻能這樣說服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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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念咖啡店待了一個多小時,薑青時和顧穗安才轉去商場拿手表。
拿上手表,兩人轉去商場逛了一會。馬上要除夕了,顧穗安惦記著給她爸媽和哥哥買新年
禮物,讓薑青時幫忙出主意。
挑了會,她瞅著旁邊心不在焉的人,哎喲一聲:“薑大小姐,雖然和我逛街確實有點兒無趣,但你也不用擺出這個臉色吧?”
薑青時將飄離的思緒拉回,低聲道:“抱歉,我剛剛在想事情。”
顧穗安好奇:“想什麼事情?”
薑青時看她眼睛亮燦燦的樣子,將她湊近的腦袋推開,“等我想好了告訴你。”
“……”
顧穗安無言,知趣地不再往下追問,“行吧,你想說的時候說,有事彆憋著。”
薑青時點頭。
她打起精神,和顧穗安一起挑品牌方新到的一些衣服裙子。
挑完自己的,兩人給家裡的長輩挑。
顧穗安要給家裡人選新年禮物,薑青時也得選一選。
看了一圈,她沒看到適合徐女士的,兩人正準備換商場看一看,她先聽到了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的聲音,“老公,你給我和孩子買的東西已經夠多了,不需要再買了。”
“東西怎麼會嫌多?”一道沉穩有力的聲音傳到薑青時耳朵,他年過五十,但身形各方麵保養的還不錯,遠遠瞧著,儒雅斯文又有魅力。
隻是多數人都是知麵不知心的。
男人偏頭看向旁邊的女人和孩子,淺聲道:“你們第一次來這邊過年,多買點總歸不會出錯。”
聽到這話,女人言笑晏晏地說,“你這樣,我要恃寵而驕了。”
她麵部線條柔和,長相溫婉生動,遠遠看著就很平易近人。
“怎麼?你哪天沒有恃——”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薑青時實在覺得這一幕礙眼,沒忍住出聲,“薑董事長。”
聽到聲音,三人轉頭看向她們這邊。
看到是薑青時,薑父臉色微變,皺了下眉:“青時,你怎麼在這裡?”
薑青時輕哂,看他一眼,而後把視線落在他護在身後的女人和孩子身上,冷笑道:“這話應該我問薑董事長吧。”
她沒有喊他。
本來薑父是心虛的,可聽她這陰陽怪氣的話,他隨即沉了臉,“青時,你怎麼跟長輩說話的?”
薑青時扯唇,暗諷問,“誰是我長輩?你還是後麵那位阿姨?”
她不信薑父會在這個地方警告她,說他是她父親。他要是敢說,她就敢撕破他的臉皮,讓所有人都看一看,薑氏集團董事長是多麼的道貌岸然,多麼的虛偽。
薑父:“你——”
他要訓她,被後麵的人拉著,“青時不是故意的,你彆和她計較。”
女人勸阻,仰頭看向薑青時,淺笑盈盈道,“青時,好久不見。”
薑青時抬眼,語氣格外地高高在上:“你也配喊我的名字?”
她的名字是徐女士取的,且定下來的。第三者怎麼有資格喊她。
女人臉色一白,裝的格外嬌弱,“青時……不是,薑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她抿
了抿唇,故作可憐地往男人身後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薑父瞧著薑青時這樣,很是不悅,“青時,你有沒有點規矩?我平日裡是不是真的太縱容你了?”
薑青時冷嗤,提醒道:“薑董事長,您是想在這兒訓斥我?”
周圍已經有不少圍觀群眾,不遠處的櫃姐也頻頻往他們這邊張望。
薑父沉臉,睨了薑青時一眼,轉而和女人說,“我們先走吧,去其他店看看。”
女人答應:“好。”
兩人說定,正要走時,一直沒出聲的小男孩忽然朝薑青時衝了過來。
大家猝不及防,薑青時被撞倒在地。
尖叫聲驚呼聲隨之響起,店裡變得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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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岸接到電話趕到醫院時,薑青時剛包紮好傷口出來。
在店裡被小男孩撞倒,她手臂有所擦傷。
看到薑青時可憐兮兮的模樣,沈岸壓了壓身上的氣勢,儘可能地讓自己聲線柔和,“痛不痛?”
薑青時:“痛。”
她這會也顧不上沈岸是不是暗戀過其他女人那件事,第一時間和他訴苦撒嬌,“傷口痛死了,你怎麼來得這麼晚?”
沈岸沒有說自己是從郊區匆匆忙忙趕回來的,他緩聲:“抱歉,是我的錯。”
“……”
看他歉意滿滿的模樣,薑青時不忍和他計較,她癟嘴,往他懷裡靠,“你不要輕易放過他們。”
沈岸順手將人攬入懷裡,輕嗯了聲:“他們去哪兒了?”
薑青時看向顧穗安。
顧穗安:“去外麵了。”
知道薑青時受傷,徐女士飛速趕來。
在知道薑青時受傷的原因後,她在門口不顧形象地和薑父吵了起來。醫院禁止大聲喧嘩,醫生便把人給勸了出去。
這也是為什麼沈岸過來,沒有第一時間碰到薑父他們的原因。
薑青時在店裡摔倒後便送來了最近的醫院,這兒是公立醫院,不會有薑父的人脈對他和顏悅色,好聲好氣勸架。
沈岸失語,伸手摸了摸她腦袋。
他安慰著她,抬眸看向後麵走出的醫生,“她情況嚴重嗎?”
醫生:“還好,隻是一點細微的擦傷。”
她看了眼薑青時嬌滴滴的模樣,笑了笑說,“最近這兩天傷口不要碰到水,幾天就能結疤。”
“結疤?”薑青時瞪大眼,“會留疤嗎?”
醫生莞爾:“放心吧,不會,你這個不嚴重。”
聞聲,薑青時稍微放心了那麼一點點:“好的,謝謝醫生。”
醫生搖搖頭,把手裡的單子遞給他,吩咐道:“應該的,這是你的單子,待會去拿點清洗傷口的藥物。”
沈岸接過:“謝謝。”
顧穗安看兩人互動,隱約覺得自己是一盞閃閃發光的電燈泡。
她悻悻地摸了下鼻尖,看向薑青時,“你沒什麼事的話,
我就先回去了?”
薑青時嗯聲:“抱歉。”
顧穗安兀自笑笑,提醒她,“該說抱歉的是他們,不是你。”
豪門圈子裡總有各種奇葩事情,薑青時父親那點事,外麵的人不知道,但他們一個圈子的早就知道了。
顧穗安意外的是,薑父居然敢把人帶回北城。她依稀記得自己聽彆人八卦過,說薑青時父母目前之所以表麵看上去和諧,是因為薑父曾答應過徐女士,永遠不會把人帶回北城。
薑青時苦澀一笑,“你怎麼回去?”
她去看沈岸,“你開車來的還是司機送你來的?”
沈岸:“開車。”
顧穗安哭笑不得,“你們倆先忙你們的事,我打個車回去就行。”
來醫院匆忙,她也沒通知自己的司機。
薑青時點頭:“到家說一聲。”
“放心。”
顧穗安走後,薑青時呼出一口氣,鬱悶道:“走吧,先去取藥,然後我們出去看熱鬨。”
看自己家的熱鬨。
沈岸摸了摸她腦袋,“不開心就不過去了,其他事交給我處理。”
薑青時淡聲:“徐女士還在那裡。”
薑青時和徐女士的母女關係,雖偶爾會有爭吵,她也很煩徐女士常常將自己意願加在她身上,讓她做很多她不願意做的事。
可她清楚,她是愛她的,隻是愛的方式不對。
同樣的,她會違背徐女士的想法,但也愛她。
沈岸知道她的意思。
隻不過兩人取完藥出去時,急診門口隻剩下徐女士一個人。另外三人已經走了。
看見徐女士眼眶紅紅的樣子,半邊臉也紅了的模樣,薑青時急忙跑了過去,擰緊眉頭,“媽,他們呢?”
她盯著徐女士,難以置信問:“他打你了?”
徐女士強顏歡笑地看向她,“他隻是還擊了一下。”
她告訴薑青時,“是我打了他們。”
薑青時瞧著她這樣,有些無言地難受,“痛不痛啊?”
“不痛。”徐女士擠出笑臉看她,“你這兒痛不痛?手肘擦傷嚴重嗎?”
薑青時:“我也還好。”
她看著徐女士這樣,用另一隻沒受傷的手抱了抱她,“我們先回家?回家再說?”
徐女士搖頭:“我公司還有事,就不和你們一起回去了。”
她深呼吸著,叮囑沈岸,“你照顧好她,彆再讓她受傷。”
沈岸沉聲:“您放心。”
徐女士沒和兩人多說,她還有很多事要忙。
她也叮囑了薑青時兩句,讓她受傷期間不要亂跑,在家待著,便先回公司了。
看她氣勢洶洶的離開,薑青時有些擔心,“我媽不會做什麼偏激的事吧?”
沈岸:“不至於。”
他垂眼看著薑青時,“回家?”
薑青時垂下腦袋,輕輕地嗯了聲,卻沒有往前邁一步。
沈岸不解地看她,低聲詢問:“還有哪裡不舒服?”
“有一點。”薑青時仰頭,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有點兒羞恥地說,“屁股有點痛。”
“……”
沈岸緊張兮兮問,“醫生看過嗎?”
“沒有。”薑青時瞪他,“我不好意思讓她看。”
沈岸無言,深知當下不能笑,可又有點兒忍不住,他垂眼看著懷裡的人,嗓音很輕,“先回家?回家我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