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總不能對著現在的川上富江說,自己喜歡過一個和其同名同姓,還擁有同一張臉的人啊。]
[這句話在理。死去的川上同學總是要被榛名放在心裡的。]
[隻要我不說,就當我沒有喜歡過什麼人。]
“你沒有喜歡過彆人?”當川上富江接收到榛名海奏的話,美麗的臉上沒有任何微笑。
終於暴露了,榛名的真麵目。
他就知道榛名就沒有喜歡過自己。榛名口中的“最喜歡”,就是隨口說的,不經過大腦的話。
雖然榛名海奏的喜歡對自己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但是川上富江還是有種被榛名海奏耍了的憤怒感。
那種憤怒甚至會讓他感覺到皮
膚下的湧動。
川上富江將不利於自己的情緒壓了下去,視線與對方相接。
榛名海奏覺察到川上富江的不愉快,有些疑惑。為什麼對方好像在生氣?可如果自己問了,川上富江應該也不會回答。
於是,不再詢問的榛名海奏另起話題,想邀請川上富江吃飯。
這是他第一次邀請彆人一起吃晚餐。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榛名海奏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好像比之前更擅長和彆人相處了。
川上富江拒絕了榛名海奏的邀請。
“我可是很忙的。”說完,川上富江就走了。
榛名海奏看著就連背影都帶著怒氣的川上富江,沉默。
“我有說讓川上同學生氣的話嗎?”
[沒有吧。]
[相信我,如果川上富江不說明原因,你大概率也猜不到他到底因為什麼生氣。]
[川上富江很高傲。]
[但他臉確實美麗。]
[他應該不會被變態殺人魔盯上吧?]
[啊啊啊,前麵的,不要詛咒川上同學啊啊啊。]
他們已經虔誠地祝福過川上富江了。所以,川上富江不會被變態殺人魔盯上,他也不會死。
榛名海奏看到直播間的討論,一時有些擔心川上富江。他想要跟在對方身後,確認一下對方的安全。
不過到了十字路口的時候,他就跟丟了。直播間的人也沒能找到川上富江在哪裡。
“應該沒事吧?”榛名海奏呢喃。
他又找了一會兒,沒能找到川上富江後,就選擇回去了。
此時躲在角落裡的川上富江看著榛名海奏的舉止,很是得意。
“我就知道他會這樣。”
榛名海奏隻是在克製。
川上富江還是有在對方瘋狂的時候,嘲笑榛名和其他人一樣的機會。
*
榛名海奏在回家的路上經過一個公園,那個時候已經是傍晚,夕陽的餘暉灑在公園裡的一個長椅上。
鬼使神差的,沒有規劃想要公園的他就坐到了公園的長椅上。他靠著長椅背,仰著頭,看著此時占據自己視線的,隨著風吹動的樹梢。
不知過了多久,一句“請問我能坐在這裡嗎”的話傳入榛名海奏的耳朵裡。他從樹梢看向說話的人,對方穿著寬鬆的衛衣和牛仔褲,臉上帶著微笑,眼睛下方還有一顆難以忽視的淚痣。
榛名海奏往旁邊坐了坐,說:“這裡的長椅本來就是供很多人坐的。”
對方輕輕說了一句謝謝後,就坐了下來。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
榛名海奏看著對方蒼白的臉色,感覺對方像是大病初愈的人。
他的目光看向四周,確定對方是一個人來的後,不知道該怎麼開啟話題。對方到底是瞞著家人獨自出來的,還是說得到許可,所以才出來。
要是對方的身體出現什麼問題,榛名海奏一時間也聯係不上對方的家人。
“這裡的風景真好。”少年的感慨打斷了榛名海奏的思緒。
“也沒有很好吧。”榛名海奏說,“就隻是公園的風景而已。”
“以前,我並不能看到這樣的風景。”
“為什麼?”
“因為我一直生病。之前住的也是病房。”
“……對不起。”
榛名海奏很是抱歉。
在他看來稀鬆平常的地方,對於對方來說,是需要珍惜的風景。
這樣一想,他就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有些掃興。
少年笑了笑:“沒事。我的身體現在已經好多了。”
榛名海奏鬆了口氣。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