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箱子裡裝得到底是什麼?
榛名海奏很好奇。
可是——
“我不是說過讓你不要靠近危險嗎?”
川上富江不再看沉沒的箱子,轉而對榛名海奏開始了警告。
是認識的川上富江。
榛名海奏第一時間這樣判定,等判定後,他開口回複對方的話:“我隻是走在回公寓的路上,而高木老師恰好就出現在那裡。我……”
“我也沒想到他會出現。”
高木老師還是那個被同班同學提起的瘋瘋癲癲,拿著箱子推銷的當事人!這更是榛名海奏沒有想過的。
箱子裡到底有什麼,榛名海奏不得而知。可看到川上富江那麼謹慎的態度,榛名不禁感覺箱子裡的東西可能和對方有關。
剛才,高木老師好像暗示箱子裡的東西和富江有關。
隻是,當他還想問什麼的時候,川上富江就出現了。再然後……
榛名海奏的目光掃了一眼河水,那個箱子就被川上富江丟到了河裡,不見了蹤影。
“他就是個瘋子!你難道相信瘋子的話?”
“你有聽到我和高木老師的談話?”
榛名海奏有些納悶。
川上富江貌似是突然出現了,步履匆匆的對方不可能聽到他和高木老師的聊天。當時川上富江和他們還是有一些距離。
可是如果對方不清楚他們的談話,那對方為什麼那麼精準地拿走箱子!
“那個箱子裡是不是有一些和你有關的東西?”
榛名海奏當麵向川上富江求證。
他一直注視著川上富江,想要從對方的臉上看到更多關於情緒起伏的反應。但是他卻沒有看出對方多少的情緒波動。
正如榛名海奏看著川上富江,川上富江也在注視榛名海奏,四目相對,剩下的就是沉默,周圍能聽到更多的就是河水潺潺的流動聲響。
“他隻是個瘋子。你難道相信瘋子的話,遠大於相信我的話?”
“我……沒有。我相信你。”
雖然說出相信,但是榛名海奏的心裡依然有怪異的感覺。
榛名海奏在很多時候並沒有想要強烈探究川上富江秘密的打算。如果聽出川上富江的拒絕或者排斥,他會作罷,不再去好奇川上富江到底是怎麼樣的存在。
原本他也是這樣做的。
不過高木老師的出現,讓榛名海奏的思緒受到了影響。
高木老師和他一樣,都是和川上富江有交集的人。單從這一點,他們是有共同話題。
而事實也證明了他們確實有共同話題。因為在兩次見麵的時候,他們好像都在圍繞著富江的話題展開。
高木老師和其他人一樣,都瘋狂喜歡著川上富江。在學校的時候,榛名海奏並沒有注意到高木老師還有那麼瘋狂的表情。
那個時候,高木老師還能維持作為老師的形象和姿態。現在,榛
名海奏感覺對方變成了普通的富江癡迷者。
這不免讓榛名海奏有點惆悵。
“既然相信我,那就一直相信下去。”川上富江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傳了過來。
榛名海奏嗯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他已經聽出了川上富江的暗示。對方依舊不想讓他去探究秘密。
他能做的就是尊重川上富江的意見。
川上富江見榛名海奏沒有再好奇,不由得鬆了口氣。
沒有讓榛名海奏看到箱子裡的東西,真的太好了。
那裡都是分裂體的肉塊。
有的已經開始分裂。
如果箱子打開,榛名絕對會被極具衝擊力的畫麵嚇到。
川上富江不想承認那些肉塊也可以代表「川上富江」。但是他又不得不正視在恢複身體過程中,總會有那麼狼狽的時候。
從肉塊,甚至可以說是血液變成「川上富江」,總會經曆常人沒辦法想象的過程。那個時候,「川上富江」並沒有完整的身體,甚至皮膚都不完整。
即使如此,「川上富江」依舊可以對那些遇到自己這種狀態的人頤指氣使,而那些人完全沒有反抗的想法。
沒人能抵抗「川上富江」的魅力。
可在這個“沒人”裡,偏偏又出現了名為榛名海奏的意外家夥。
川上富江一直在跟榛名海奏較勁。他很想讓榛名海奏快點喜歡自己,如果對方眼睛裡閃現癡迷……
他肯定會揚眉吐氣,毫不客氣地嘲諷榛名海奏和那些喜歡自己的人沒什麼兩樣。
「榛名快點喜歡自己吧。」
每當看見榛名海奏,川上富江都有這樣的強烈想法。
這算是想法,和願望無關。
川上富江沒有願望。畢竟他想要做什麼,都能做到。
榛名海奏喜歡自己,也是時間的事。
*
“走吧。”
“去哪兒?”
“你的公寓。我感覺自己拿著手提箱的手臟了,我想洗澡。”
“哦。”
榛名海奏聽到川上富江提及公寓,忍不住喊了一句“富江”。
然後就得到了對方的“做什麼?”回應。
榛名海奏搖了搖頭。
他隻是想確認一下對方的身份。
對方是富江,就是和他曾在一個學校讀書,當時班主任還是高木老師的富江。
怪不得富江會對高木老師反應那強烈。
富江應該和鬆原同學一樣,也比他早一些知道高木老師的事。
“你該不會在剛才沒有認出我吧?”
“……沒有。”
“你停頓了。”
“好吧,我確實沒有認出富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