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慧是個很溫和脾氣非常好的人,幾乎從不跟人臉紅,嘴裡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來。
因此隔壁這個叫吳芳的女人一家人住進這個小區以後,不到半年時間就把周圍的鄰居得罪了一大圈。0
物業也被她去物業大廳、在業主群裡指著鼻子罵過無數次了。
可以說,除了阮雪慧,小區裡哪怕是一條狗看見她都會繞著走。因為誰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會突然發瘋踢小狗一腳。
這個小區裡的人都絕大多數的人都是高素質的、講究體麵,隻有吳芳,撒潑起來直接當眾滿地打滾,哭起來聲音力衝雲霄。
罵人也罵得非常難聽。
屬於一塊滾刀肉。
她會討人嫌的跑來鬱家全家團聚的重要時刻,一是臉皮厚,二是自認為自己是阮雪慧的好鄰居、好朋友。
沒想到!
她好心好意關心好朋友的女兒,這小丫頭居然先諷刺她、後打她兒子!
吳芳臉色一變,拉著臉氣勢洶洶地衝文靜就去了。她可從來不講究什麼大人不跟小孩子動手!
鬱清嶸幾個家長沉下臉。
鬱珩雖然很少回家,但也很清楚吳芳的德行,一看她要動手,他下意識往前衝了幾步。隻是幾步。
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三元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擋在文靜麵前。衝吳芳一作揖,客客氣氣地說: “這位居士,大人還是最好不要插手小孩子的玩鬨。”
吳芳翻著眼皮,一臉刻薄,聲音尖利刺耳: “玩鬨?!!!這小丫頭片子罵我你聾了嗎?她打我兒子!我兒子被她打飛那麼遠,你瞎了?!!!"
三元天天跟在文靜身邊,應付多了這種場麵,此時麵不改色地微笑著說: “小師祖在玩,你家孩子在鬨,這不就是玩鬨?”
鬱衍差點笑出聲。鬱清嵐和阮雪霏家都是男孩,一個十三歲,一個十五歲,聽到三元的話直接哈哈大笑起來。
吳芳氣得變成尖叫雞,抬手指著三元: “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要報警!讓警察把這個暴力狂小孩抓起來!"
她當然不是動口不動手的文明人,說話間幾次試圖衝過去打文靜。眾人也不見三元怎麼動作,卻像一座山一樣把她牢牢擋住,怎麼也繞不過去。
吳芳氣瘋了
,伸出雙手就要撓三元。三元又是抬臂掌心朝內一推。
吳芳發瘋,她兒子有樣學樣,也從地上爬起來嘴裡哇啊啊叫著就要再衝向文靜。
文靜剛才沒用力,見小胖墩又衝過來,她被他媽吵得煩死了,走了兩步,順手把手裡的橘子扔出去。
眾人隻見那橘子精準地砸在小胖墩背心上,直接又給他放倒了。
這回小胖墩摔了個大馬趴,疼得嗷嗷哭,爬不起來了。母子倆一個吵一個哭,整棟房子都是他們倆的噪音。文靜叉著腰發脾氣: “吵死了!三元,把她們扔出去!”三元應了一聲,果然很聽話的一隻手拎一個,把母子倆扔出鬱家門外,並且順手關上了大門。
站在門口的鬱珩被兩人的動作搞得一愣一愣的。
時隔多日,他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在武當山想闖進靜虛宮的時候,文靜居然對他們還算是客氣的。
不管是三元還是文靜。
至少沒有這樣打他、也沒有對他們節目組的任何人動手。隻是阻止他們進入靜虛宮而已。
三元關門時,自然注意到了鬱珩就站在門邊,事實上,他一進門三元就注意到了。隻是這時候才好打招呼。他對鬱珩微了微點頭。
文靜則是很不客氣,抬手一指鬱珩: "有怪人!"
其他人原本正皺著眉說以後不要叫吳芳母子再到家裡人,說完這句就轉過頭繼續稀罕地圍著文靜,一眼都舍不得移開。
外婆看到自己剛剛給文靜拿的橘子扔出去砸人了,趕緊又給她拿了一個塞進手心。
那橘子大得很,文靜的手隻有一點點大,根本握不住。一家人看著她小小的模樣,哪兒哪兒都好、哪兒哪兒都喜歡,歡喜得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
忽然聽到她說怪人,那兩個表哥直接聽成了“有怪物”,刷一下轉過頭看向文靜指的方向。然後,全家人就看到戴著棒球帽、墨鏡口罩,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鬱珩。
夏天雖然還沒到,但京都的天氣已經熱起來了。鬱珩出了地鐵站一路狂奔到家,出了很多汗,這會兒汗水全乾在身上,看起來很有幾分狼狽。
被文靜說是怪人,他這才想起來把帽子墨鏡口罩全取了。
文靜看到他的臉直接大叫一聲: "妖怪!"
/>一屋子人哄然大笑。
鬱衍忍不住說: “我的臉今年三月才在網絡上被票選成為女媧畢設作品第一名,高出第二名兩萬票。"
這玩意兒太複雜,文靜根本聽不懂,她指著他的臉,堅持說道: “妖怪。”
鬱珩嘴角抽搐。
鬱清嶸和阮雪慧早知道他們兄妹見過麵,還不怎麼愉快。因為怕文靜回家看到鬱珩不高興,所以鬱清嶸甚至沒有第一時間告訴他妹妹找到了。
他們夫妻倆商量好了,先接了文靜回家,等她接受了家裡人,再告訴她鬱珩是她親哥哥,他們跟她說說好話,讓她不討厭鬱珩了,再叫他回家來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