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文靜四人不緊不慢地吃過飯,準備去音樂節現場的時候,又出了一點小小的狀況。
文靜想讓清靜回酒店去待著。
因為三元查過了,那個音樂節開在一個公園裡麵,人非常非常多,到時候也會非常吵鬨。她就不願意讓清靜一起去了。
事實上,如果不是察覺到音樂節那邊有什麼不對,連她自己都不想去——她根本不理解一堆人擠在一起看台上的人唱歌跳舞,有什麼好看的。
清靜當然不願意!
一聽清靜說要讓它一隻鳥回酒店。他們大家全都出去玩,就留它一隻鳥看家!
它當時就炸了,上躥下跳,圍著文靜飛來飛去。“嘎嘎!我不當留守兒童!我不嘎!”
吵得文靜眉頭緊鎖。
如果是以往,三元這時可能已經開口勸文靜把清靜帶上了。
反正它是一隻鳥,又是在露天的公園裡搭的台子搞這個音樂節,它如果到時候被吵得不舒服,可以直接飛走。
公園的大門阻攔不了它,保安什麼的也不可能去攔一隻在天上飛的鳥。
但因為剛剛清靜對著他唱《告白氣球》,著實把他給囧到了。這會兒他就沒有開口。
見清靜連“留守兒童”都出來了,三元正打算開口。
就見文靜看了一眼已經隱隱約約傳來音樂聲的方向之後,又轉回身,仰起頭問清靜: “如果過去了那裡太吵,你自己找得著回酒店的路嗎?"
清靜飛上飛下: “找得著!嘎嘎!那個酒店那麼高,前麵還插了好多五顏六色的旗子嘎!”
聽到它這麼說了之後,文靜就沒有再遲疑了: “走!”
他們吃飯的時候離音樂節的地點不遠,順著音樂聲往前走,甚至都不需要看導航,一路走到了南珠公園的大門口。
公園裡各種各樣的燈已經亮了起來。
觀眾們已經入場。但大門口仍然熱鬨得不得了。
一大堆小販擠在這裡,除了賣水賣冰淇淋的、賣小零食的,更多的還是賣今天音樂節會出場的明星們的各種應援物的小商販。
三元和清虛道長三人都第一次見這種場麵,一邊走一邊好奇地往小商販那裡看。
那些周邊裡麵最多的就是鬱珩、洛書的海報,
大的小的、長的寬的、會亮的、會閃光的,應有儘有。
還有許多五顏六色的應援棒。
見三元往那邊看,即便他仍然穿著道袍,這些過來賣明星應援物的年輕人們也大膽地朝他攬客:“小道長!你喜歡哪個明星啊?過來看看嘛!我這裡誰的都有!鬱珩洛書呂家棟……”
他一個磕巴也不打地念出了一大堆人的名字。手裡拎著一背包的商品就要往三元這邊走過來兜售。
把三元嚇得直擺手,再也不敢亂看了。
清虛道長和泰元道長沒有被人盯上——這倆頭發胡子都全白了,實在不像是會追星的人。
他們兩個樂嗬嗬地看了一會兒三元的熱鬨,心滿意足地往公園大門口走。
因為觀眾們早就已經入場差不多了,現在來的都是從全國各地趕時間過來的,一個個都腳步飛快地往裡走。
文靜四人在這裡,也不是賣東西的商販,也不著急往裡進。看著格外引人注目。
公園大門口兩側擺放了許多明星的大幅海報、還有立牌。同樣的,鬱珩和洛書兩人的海報、立牌都是所有明星裡最大的。
三元幾人好奇地仰頭看著海報上對著鏡頭做了一個射擊動作的鬱珩。他做了造型,化了妝,又是精修過的海報,看起來跟他們今天才見過的真人有些不太一樣。
四人排隊檢票一起進去之後,順著一路點亮的路燈和人流,往舞台的方向走去。
那邊極具節奏的音樂聲震天響,時不時就傳來一陣直衝雲霄的尖叫聲。
天漸漸黑了,整座城市正在慢慢陷入黑夜。公園裡特意設計的燈光隨著夜色降臨,越來越亮。
文靜四人走到內場檢票口,又被穿著製服拿著對講機的工作人員再一次檢票之後,有一個年輕人領著他們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往前去了。
洛書和鬱珩給的門票,當然是最好的位置。
今天這裡來的大部分都是鬱珩和洛書的粉絲。她們今天早早就到了,在去領自家大粉們發的應援物的時候,所有人都被——叮囑過。
這會兒兩家帶著各自的應援物,鬱珩的玉佩們在舞台下方的東西兩側,洛書的書本們則全都在南北兩個方向。
她們最早開始搶票,搶到的都是距離舞台很近的好位置。
而
過來聽其他歌星們的散粉、或是路人們,都零零散散地分布在觀眾席的各個角落。
內場的座椅全部從舞台下方向輻射向東西南北四個方向鋪開。座位有限。
外麵的草坪上賣的是最便宜的一檔門票。可容納的人可就多了。
現在在不停蹦跳、尖叫的大多都是買了站票的人。
內場的各家粉絲都怕丟自家哥哥的臉,非常守規矩,不會有人擾亂秩序。
音樂節正式開始,主持人和熱場的小樂隊上來的時候,台下的大家也都很配合地跟他們進行互動。
文靜四人坐在第三排。
因為第一二排離舞台太近了,視線會被高高的舞台擋住,看不到舞台全景。
第三排的位置是這一次音樂節最好的。
文靜才剛剛坐下,一旁從他們四個進來的時候就注意到他們的女孩們忍不住發出了齊聲的尖叫。
但她們的聲音很短。來得突然,消失得也很突然。
文靜根本沒有注意,還以為是舞台四個方向的巨大音響裡傳來的什麼奇怪的聲音。她在椅子上坐好,三元就把剛才買的椰子水遞給了她。
三元是挨著文靜右手坐的,她的左側坐著清虛道長和泰元道長。清靜暫時老老實實站在她的肩膀上。
左右兩側激動不已的女生們都沒有挨著文靜,隻能不停地往她這邊看。文靜拿的是鬱珩給的票,這一塊坐的幾乎全都是鬱珩的大粉和站姐。
她們幾乎都把今晚的節目單背下來了,很清楚鬱珩的節目在最後,現在上台的不可能是他。
所以她們並沒有聚精會神地關注著舞台。從見到文靜被工作人員領著進來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她,也一眼認出了她就是鬱珩的妹妹。
她們很想跟她說話,但又因為座位的關係克製著沒有貿然行動。
這些座椅是主辦方的工作人員手動一個個放上去的,為了能多賣票,其實座椅擺放得很擠。
也就是說,每一排的間距很短。
文靜坐下沒一會兒,就感覺到背後被人輕輕地拍了一下。她回過頭,就撞上一個燦爛的笑臉。
坐在她後排的女生上身前傾,湊得很近,她壓抑著激動問道: “請問你是小師祖嗎?”文靜皺了皺眉,點頭。
女生拍了自己一下,重新說: “不是不是,我是想問,你是哼……咳咳,鬱珩的妹妹嗎?”
文靜又點了點頭: “有事?”
女生捂著嘴,激動得兩隻眼睛裡都出現了淚光,先是搖頭,然後又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這個,送給你!"
她送的是一個鬱珩的Q版棉花娃娃,還有一個Q版人物鑰匙鏈。
見文靜還是皺著小眉頭,一點也不感興趣的樣子,女生又低頭從背包裡掏出了彩虹糖: “你吃糖嗎?"
清靜的一雙黑豆眼看到糖就準備嘎嘎笑,但這次它笑之前想起了什麼,先轉頭看了文靜一眼,硬是忍住了。
那女生注意到清靜,也猛一下想起在節目裡這隻鳥說文靜有蛀牙的事情。
她連連作揖低聲說抱歉,又從包裡拿出了裝在保鮮盒裡的水果: “那給你吃水果呀?去了核的大櫻桃、荔枝、還有葡萄,很好吃的。"
文靜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不要。還有事嗎?"
卻見女生已經沒有在看自己了。
她皺著一張臉,順著她的視線往自己右側一看,隻見清靜的黑豆小眼在舞台上方五花八門的射燈照耀下,散發著幽幽的光。
它目不轉睛地看著女生遞過來的保鮮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