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文靜又怎麼會讓他逃?
他一旦逃走,下一次再想找到他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厲鬼已經徹底泯滅了人性,他這次受傷這麼重,一旦逃走一定會害人性命、用普通人的魂魄來療傷。
厲鬼生出了逃竄的心,就代表他已經對文靜產生了恐懼、知道自己打不過了。
而文靜卻好像一點兒也沒有精力耗儘的意思。
她最終還是將鬼氣消散得差不多的厲鬼收進了桃木劍裡。
不等三元上前,她就眼睛一閉暈了過去。
三元神色頓時就是一變,趕緊衝上前去查看,先是摸了摸她的脈搏,發現她的脈搏沉穩有力,跟以前生病的時候完全不懂。
以前她吐血的時候,脈搏是幾乎摸不到的。
然後三元驚奇地發現,這一次小師祖的臉色也並不像是之前那樣、激鬥之後慘白慘白的,難看無比。
這一次她的臉上甚至還帶著劇烈運動過後健康的紅色,嘴唇也是紅潤的。
好像跟睡著了沒有區彆。
三元仔細觀察過她的臉色以後,忽然將眼神定在了她的眉間——
小師祖、小師祖的朱砂痣,消失不見了。
他有些懷疑這是自己的錯覺。
畢竟剛剛他就看見了金光!
三元試探著伸出手去摸了摸小師祖的眉間,原先朱砂痣的位置。
那顆朱砂痣那麼顯眼,任何人看到文靜的第一眼都會注意到,絕不會忽視。
可現在……
三元摸過小師祖的眉間,眼睛盯著那裡,用力眨了眨眼睛才確定,它真的消失了。
這代表了什麼?
三元試著叫醒文靜,但叫了好幾聲“小師祖”,她都沒有反應。
原本陰雲密布的天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轉晴,抬頭不僅能看見瓦藍的天空,還能看見耀眼的陽光。
青蘆壩的人跑了出來。
他們小地方的人,接受教育不多,對於鬼神的事情接受度良好。
既沒有覺得村子裡有鬼這件事不可信,也沒有覺得有人能跟鬼打得有來有回、最後把鬼收了很離奇、很難相信。
石丹鳳一直惦記著方老師的學生,在她心裡什麼都沒有這個要緊。
她發現天晴了以後,第一個跑出來。
有她帶頭,青蘆壩的人發現沒有危險了之後,也全都陸陸續續跑了出來。
但這個時候,三元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跟他們一一解釋。
他確定小師祖的脈搏沒有問題以後,就先問道:“能找個地方讓我小師祖躺下休息嗎?”
石丹鳳本來就站他們旁邊,滿臉擔憂,欲言又止。
聽到三元的話立刻說道:“有有有,可以躺我床上!我去給她換乾淨床單!”
安頓好了文靜以後,石丹鳳才有些語無倫次地問道:“剛剛是……銀漢哥他……我們是不是……”
三元被她一提醒,也想起來了:“他現在很危險,被厲鬼附過身,醒過來不知道能不能恢複意識。你們先把他綁起來吧,不然醒過來可能會傷到你們。”
石丹鳳連連點頭說:“已經綁住了。”
他們當中可有不少人看到程銀漢對三元動手。
那時候他臉上的表情、手上的動作,跟村裡人所的熟知的程銀漢截然不同。
十分可怕。
說不是鬼上身他們都不信!
因此青蘆壩的村民們一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鬼上身的程銀漢給結結實實地綁起來了。
怕光是綁著不夠,還直接把他綁在了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上,來回纏了許多道,就怕他醒過來掙脫了再暴起傷人。
三元又看了一眼手機,發現有信號了,他立即站起來說道:“我要打個電話。”
石丹鳳先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連忙說道:“那你打,我去給你們燒一壺開水過來!”
三元先是給觀主和師伯祖發了消息,然後直接打給了柴丹青。
電話打通,柴丹青第一句話就是:“你們那邊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剛才一直聯係不上。我們正在趕過來的路上!”
三元把這邊情況簡單說了。
柴丹青沉吟道:“朱砂痣消失了?你認為這會是什麼原因?”
三元老老實實回答了一句不知道。
柴丹青道:“我有一個猜測。”
三元立刻問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