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慧珍這下不淡定了,這時正好公交來了,隨即公交後麵有個騎著自行車,掛著兩個郵局袋子的投遞員。
兩人也不上公交了,等那投遞員過來跟他攀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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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泉縣
鐘業成跟譚凱兩個一頓酒下來,恍似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彼此都說了不少話,鐘業成就說,“我也不知道什麼叫喜歡,我就覺得現在特彆想見她,還想一直在一起。”
譚凱也大著舌頭道,“這就對了,這就跟我對我們家小虹一個感覺,你知道嗎?我一會兒不見她,就特彆想她。”
“我現在就特彆想見她,可她回家都不帶我去。”
“我們認識這麼久了,她怎麼就不答應我呢?”
“不管怎麼樣,她以後一定會成為我老婆?”
鐘業成‘哈哈’大笑,“你倒是有很有信心。”
兩個醉鬼把天混到了黑,才都晃晃悠悠的各自回去。
酒桌上,談到的下海問題,其實就是想讓鐘業成幫他開飯店,而譚凱負責出資金,就在江市,現在正是經濟開放最初階段,譚凱是十分看好市場的。
江市國營大飯店是有,但他覺得鐘業成的手藝更有特色。
鐘業成一直也沒有做過什麼大生意,況且又覺得是不是有些早了,他本來過兩年,市場更加開放,再下海做生意。
可是一切都出了變故,他答應考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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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
朱家小區門外,投遞員是個遞著寸頭的小哥兒,他聽到兩姐妹的話,撓了撓頭想了想,“朱家啊?你們說的朱家,是不是朱青家啊?”
聽到這話,朱慧珍和朱虹都有些無奈。
朱虹道,“對,就是她。”
“嗨,你們說她我就知道,她在安西所上班,跟我們所人都挺熟的,她家東西就她下班順便拿走了,不用我們派送。”投遞員說完,就趕緊投件去了。
朱慧珍和朱虹兩個對視一眼,朱虹氣的扭頭就要回去,“我找她算賬去。”
朱慧珍拉著她,“我們沒憑沒據,怎麼找她算賬?”
“那就這麼算了?這麼些年,就這麼算啦!”朱虹氣的眼睛都紅了。
兩人正說著,餘光就掃到拄著拐仗站在樓門口的朱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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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母回去,朱家暴發了怎樣的大戰朱慧珍就不得而知了。
她當時跟朱母告了彆,就說先回去了。
朱母掉了眼淚,但什麼也沒有說。
兩人就乘了車,當天晚上到了惠泉縣。
朱虹第二天也乘車走了,譚凱自然跟她走了。
那天鐘業成也跟著送她們,譚凱還跟他說讓他好好考慮,回頭打電話給他就行。
還留了電話給他,鐘業成點頭答應。
“他找你什麼事?”回去的路上,朱慧珍和鐘業成各騎了一輛自行車,邊說邊騎著。
鐘業成也一直舉棋不定,“他說想跟我合夥開個飯店,但要是這樣,我估計就得辭職了。”
“開飯館,好事啊!我聽虹虹說,南方那邊私人做買賣的越來越多了,經濟也越來越開放,正是百廢待興的時候。”
“我覺得你要是開飯館,一定有好多人來吃,你手藝真是太好了。”
被誇了的鐘業成很高興,他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
他眼睛本就不大,細長細長的,再一眯起來更是形成一條長長的、彎彎的線,整張臉都是笑的樣子,特彆溫暖。
朱慧珍看到也樂了起來,“反正我就覺得特彆好,至於辭職的事,其實你要是想做,可以先停薪留職,折騰幾年要是不行再去上班嘛。”
“而且咱們有個冰棍廠,也算有後路,幾個孩子不怕沒錢念書。”
鐘業成被她頭頭是道的分析,得到了點信心,他點了點頭,“我回去好好想想。”
兩人又聊了些,就又聊到朱慧珍這次回家的事,“珍姐,你父母身體還好吧。”
隻是普通的問候,可朱慧珍聽了卻心裡微酸,“嗯,都挺好的。”
兩人騎著騎著,鐘業成就把朱慧珍就送回了家,到了她家樓下,鐘業成才心內感慨路有些短似的,他又說,“咱們周末一塊去看看冰棍廠去吧,你還沒去看過咱們那個廠子呢。”
“也行,我去看看。”
一下子,兩人又沒了話,但誰也不上去,就在樓下看著對方。
鐘業成就說,“那,你上去吧。”
“嗯,行。”
眼瞅著朱慧珍上了樓,鐘業成才一步三回頭的蹬著車子離開了,也沒注意旁邊鄰居探頭探腦的樣子。
很快就到了周末,兩人約著一起去收賬,再去看看冰棍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