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澈深慢慢垂下眼睛,抿唇不語。
拈花起身往外走,付如致與她並肩而行。
二人都沒有覺得這事有多尷尬,還是一如既往的笑談。
三個弟子跟在後麵,卻是各有各的心思。
付如致一路送她回來,一同進屋。
後頭的恒謙進了屋,就有些站不住,“師父師叔,徒兒先去修煉。”
蓀鴛鴛聽到這話,心中不悅,“恒謙,你怎麼回事,師父受了重傷,你不來看一眼也就罷了,還終日修煉,往日也不見你這般勤奮?”
恒謙聽到此言,更是有話說不出,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拈花抬眼看向他,“鴛鴛說的是,何必急於一時,你先留著,為師一會兒還有話與你說。”
恒謙聽到這話越發緊張,他看向周圍,卻是孤立無援,沒有一個人能了解他現下的窘迫和為難,隻能獨自一人站著。
付如致一手托袖,伸手替拈花診了脈,“這幾日好好養著便是,沒什麼大礙了。”
“我知曉了。”拈花點點頭,端起茶盞,打量了眼付如致,溫和謙遜,平易近人。
她看話本的時候,就對付如致這樣的人很有好感,如今親眼見到,更是如此。
讓她越發好奇這樣的人會中意什麼樣的女子?
話本裡付如致的感情其實交代的不多,尤其是第一卷裡,她這個原身死了之後,他出現的便也不多了,完全是一筆帶過。
拈花喝了口花茶,“師兄當真同意和我做道侶,難道心中沒有中意的女子嗎?”
柳澈深聞言抬眼看了一眼拈花,在原地默站了一刻,轉身出了屋。
付如致沒想到她問的這般直白,聞言一笑,“師妹說笑了,修仙之人清心寡欲,七情六欲可以摒除在外,與誰結為道侶都應該是一樣。”
“原來是如此,師兄說的是,我受教了。”拈花聞言頗為讚同。
這倒也符合他的人物設定,她這原身要有她師兄一半造化,也不至於落得那般淒楚的下場。
戀愛腦果然是不可取的,這原身不僅是戀愛腦,還是個睜眼瞎,有這麼溫柔體貼的師兄不選,非要選自己的弟子。
難道是喜歡師徒□□的刺激?
拈花說著看向恒謙,已經給了他些許時間緩和,今日她勢必是要將這窗戶紙捅破的,任務必須完成。
恒謙本就站在原地僵硬不已,被她看了一眼,越發緊張得手足無措。
柳澈深在屋外聽到這一番話,垂著眼睛默然不語許久,不想再聽,出了廊下,避進院子。
蓀鴛鴛出去端師父喜歡吃的甜糕,見柳澈深站在院子裡,有些疑惑,“師兄,你不進屋嗎,師叔說不準會給我們晚輩準備可心的禮物?”
既要為道侶,自然要給彼此的弟子準備些許,往後彼此的弟子也是同門下。
“還不是呢。”柳澈深下意識說了一句,片刻後又回道:“你進屋罷,我守著。”
他隻這簡單一句,沒有再多言,麵上也顯,叫人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麼。
“那我一會兒拿了甜糕來,師兄也嘗嘗,師父可喜歡吃這些小玩意兒了。”蓀鴛鴛倒也沒多想,蹦蹦跳跳就往小廚房去了。
付如致略坐一會兒,便起身告辭。
拈花本就和他相熟,又有傷在身,也就不送了。
恒謙見付如致要走,慌得連忙要跟他一起出去。
拈花開口慢條斯理地叫住了他,“子謙。”
恒謙聞言停在原地,很是無措。
付如致聽到這話,看向恒謙,“你留下罷,你師父有話和你說。”
恒謙聞言越發慌亂,可他也不敢再走。
付如致出了屋,看見院子裡站著的柳澈深,開口囑咐了一句,“好生照顧你師父。”
這囑咐就像是師父的道侶,若是真成了道侶,就是師父名正言順的丈夫,往後自不需要再囑咐,便是他親自照顧。
柳澈深聞言許久才開口,“弟子明白。”
付如致溫和一笑,點頭離去。
柳澈深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慢慢握緊了手,指節泛白,片刻後又緩緩鬆開。
付如致出去以後,屋裡恢複了安靜。
恒謙低著頭不敢看拈花,似乎每一刻都很煎熬。
他默站了好一會兒,鼓起勇氣飛快說道:“師父,徒兒想到還有一事要去辦,先……先行告退……”
拈花聞言慢慢抬眼看向他,眼中含了柔情蜜意,與往日做派極不一樣,“子謙,為師留你不得嗎?”
恒謙聽到這話,猛然一怔,看向她,顯然看出了她眼裡的情意。
下一刻,‘叮!’係統清脆的提示音響起。
係統:‘向恒謙表達愛意,讓他知曉,任務完成。’
拈花喝著杯裡的茶,歎了一口氣。
真的好狗血。
恒謙許久才反應過來,當即慌不擇路衝出了屋。
‘叮!’
係統:‘獎勵:通魔界之路,習魔修之法。’
果然如此,她這個原身若是堂堂正正的修仙,應該是不可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除非她修著修著修偏了,走了旁門左道的路,提升修為。
這仙門裡出一個魔修掌門,她不是反派,誰是反派?
‘叮!’
係統:‘任務:偏心恒謙,幫其提升修為,超過柳澈深,成為仙門第一弟子。’
拈花聽到這個任務,差點嗆到,這主角光環果然是移不去的,他是男主就注定是男主,不會有變化。
哪怕另外一個也是天子驕子,也一樣得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