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澈深沒有再說話。
拈花不知他在想什麼,也不好再說什麼,伸手替他按肩。
男人的肩膀自然不比女人,堅硬的不行。
柳澈深看著清瘦謫仙模樣,但那衣衫下的身材卻是勁瘦有力,著實有些難伺候,捏得用力,自己的手指頭又疼,捏得輕了隻怕像撓癢癢。
拈花想著,隻能費心用力按著,柳澈深卻突然伸手過來,一把抓住她的手。
“疼!疼疼!”拈花感覺自己的手指頭都要被他捏青了,這孽徒手勁真是不小,生生要弄廢她了!
殿上的歌舞聲還在繼續,周圍熱鬨至極,似乎沒人注意到這裡。
她掙紮起來,他卻不放手,許久才吐出一句,“彆碰我!”
彆碰你,你倒是鬆手啊,死拽著不放做什麼?
拈花欲哭無淚,伸手去掰他的手指頭,卻怎麼也掰不開,連忙去捶他的背,“我知道了,你快放手,好疼!”
柳澈深捏著她的手許久,才一把甩開了她的手。
拈花連忙收回手,手指頭都感覺硬生生並在一起了,都快麻了。
混賬!
拈花看他一臉冷淡,恨不得咬他一口。
對麵的訾夢斜倚在靠榻上喝酒,笑著看向這裡,“心魔怎麼這般不知道享受,師弟給你按著還生了氣,真是不知該如何對你才好?罷了,你師兄不喜歡,你便回我這兒來罷。”
拈花捧著發麻的手,苦著臉走去。
訾夢見她走過來,直起身來看,見她的手都紅了,“怎的這般用力,心魔,你真是太過分了,好歹也是你的師弟。”她說著,撫上她的手,替她輕輕揉按手指,“還疼不疼?”
“好多了。”拈花心安理得享受著公主的按摩,這公主可比那混賬玩意兒可懂事多了。
訾夢伸手按著她的頭,攬在胸前,“不必難過,本公主疼你便是。”
難怪說溫柔鄉是英雄塚。
真的很軟,比枕頭可舒服多了。
拈花靠著舒服,頗有幾分犯困,心裡有些感慨,都是女人,怎自己就生了一對小巧玲瓏,半大不小的……
柳澈深慢慢抬眼看過來,見她靠著不動,手裡的酒盞握得越發緊。
拈花靠著訾夢懷裡迷迷糊糊之間,感覺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低聲輕語,“看來今日是得不到他了,隻能你來伺候我了。”
拈花:“!”
拈花一個激靈,當即彈坐而起,差點被溫柔鄉搞糊塗了,這柳澈深沒給她弄到手,她可不就危險了?!
這位公主殿下,雖說不喜歡輕易到手的男人,但不代表她不要,得到之後再不喜歡,也符合邏輯啊!
拈花想到這裡,頭皮都發麻了。
柳澈深那邊已經站起身往外走。
拈花連忙撲了上去,拉住他的衣擺,“師兄,逐你出去的是師父,不是我,你可千萬大人有大量,彆遷怒於我,救我一救罷!”
柳澈深低頭看過來,極為冷淡,“放手。”
“師兄!我是尋袂啊,你忘了嗎,我曾經替你說過話的!”
柳澈深沒有理會她,徑直往前走。
拈花心下一橫,撲上前抱住了他的腿,“師兄,你不能這樣丟下我,她是女的啊,這種情節真的太狗血了,我承受不住!”
“放手!”柳澈深突然開口喝道,頗有幾分失控。
拈花一時有些頓住,一旁的歌舞早早停下,殿裡莫名安靜。
柳澈深低頭看過來,眼尾微微泛紅,眼裡滿是恨意,開口依舊低沉壓抑,“何必叫我師兄,我不是已經被逐出師門了嗎?”
拈花聽到這話,抱著他的手下意識鬆了。
柳澈深當即往外走去,頭也不回的離開。
拈花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莫名有些發悶,好像從頭到尾,她都沒有體會過他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受。
那樣被逐出師門,恐怕也隻有他自己知道個中滋味有多難受。
訾夢起身往她這邊走來,“你師兄看你的眼神真是複雜,不會是喜歡男人罷?”
拈花當即轉身抱住她的腿,“公主,是我喜歡男人!我對女人沒有興趣,您又何必強求,這強扭的瓜是不甜的!”
訾夢顯然不在乎,“我就喜歡苦的。”
拈花:“……”
她真是無語凝噎……
拈花低下頭頗有些深沉,“公主……實不相瞞,我喜歡男人,是因為生理上有些缺陷,我那方麵不太行……”
訾夢:“……”
周圍瞬間安靜了一瞬。
訾夢看著她半響,“不必怕,本公主自有辦法。”她說完,開口吩咐,“綁回去,灌幾碗春藥便是。”
拈花真的有些頭痛欲裂,她記得話本裡她這個反派角色,好像沒有這麼折騰,為什麼會淪落到現在這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