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79章
拈花見他下了馬車,才鬆了一口氣。
莯懷重新上了馬車,也沒有多問什麼,這倒讓她自在了不少。
正要啟程,忽然有人拉開簾子,魔域聖女蒙著麵紗的臉出現在她麵前,顯然也是要坐這輛馬車。
拈花見她進來,有些疑惑,“你不和他坐一輛馬車嗎?”
魔域聖女蒙著麵紗,也看不出表情,“他說男女有彆,讓我來坐這輛馬車。”
呸,還男女有彆,隻怕是叫來看著她的!要是真這麼重禮數,也不會對師父動手動腳!
拈花臉有些發青,可這話又不能與彆人說,隻能自己默默吐槽,多少有些憋苦。
趕路的過程,她一路裝病,不是黏著莯懷,就是黏著魔域聖女,搞得她們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她取向有問題。
拈花也實在無奈,那混賬玩意兒,說了晚些來找她,著實讓她很心慌啊,隻能拿她們當擋箭牌了。
不過所幸,柳澈深還有幾分分寸,沒有強行找來,保持距離到了玉嶺仙門。
讓拈花安心了些許。
…
玉嶺仙門乃是修仙人來往最多之地,來往的修仙者大半都是為了交流切磋。
它是修仙界裡彆類最多的仙門,雖不像衡山乃是頂峰,但各門都有涉獵,廣概修仙之人的基礎。
尋袂是玉嶺仙門的得意弟子,他的死讓整個玉嶺都為之震驚。
屍首已然等不了幾日,哪怕是用靈力維持,也支撐不了多久,下葬之時,人也是裡三層,外三層圍著,皆是不敢置信,他這般年輕就死於非命。
墓碑緩緩立起。
拈花戴著麵具站在恒謙身旁,一言未發,不方便表明身份。
尋袂往日的師父已經站立不住,需得身後的弟子扶著,“……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他明明還這般年少,卻死在了我前頭。”
老者一下子蒼老了許多,往日的精氣神也沒了,這是他教出來的得意弟子,還盼著他早日修成,沒想到今日見到的,竟是他的棺木。
恒謙聽聞此言,心中也是難過,雖然他和尋袂並不是很熟悉,可他精心照顧自己,他是知曉的,如今難免感傷,“仙長恕罪,是我衡山仙門沒有保護好他。”
老者倒沒有責怪,隻是拉住了他的手,聲音帶了幾分哭腔,“你師父也是突然逝去,沒想到他也跟著去了,究竟是誰害了他,他這般年輕就匆匆離去,究竟是誰這麼狠心?”
拈花聽到這話,心中莫名紮了一下。
恒謙聞言看了一眼拈花,有些為難,可也還是照著師父所說的開口,“我去的時候已然晚了,他臨終之前隻來得及交代讓我送他回來,說要給您一個交代。”
老者混濁的眼淚顆顆垂下,眼中再也沒有了神采。
周圍皆是低沉哭泣,很是壓抑。
拈花心中難免有了些許感傷,她轉頭看向不遠處站著的柳澈深。
他臉上帶著麵具,雖然看不見他的神情,可即便隔著麵具都能感覺到他的冷漠。
他似乎沒有一點感覺,還能平靜的站在這裡,好像裡麵躺著的那個人,不是他親手所殺一樣。
拈花對上他冷淡的視線,一時間頗頭皮發麻,越發覺得不認識他了。
“師父。”
拈花還在若有所思,眼前突然遞來了三炷香,恒謙壓低聲音叫她。
拈花才發現輪到了她,她當即接過了香,幾步上前,衝著墓碑拜下,心裡愧疚,‘記年,為
79、第79章
師對不住你。’
倘若說出了柳澈深,他現下這個性子著實難說,說不準整個玉嶺仙門都會覆滅了。
修仙界的人越少,她能抗衡魔界的力量也會隨之減少,孤身一人隻怕就是任人魚肉,她也隻能裝作不知。
拈花拜完之後,正準備將香插上,突然一陣妖風吹來,沙迷了眼,盆裡燒著的紙錢突然熄滅。
日光忽然淡了下來,不遠處似乎有白影飄過,遠處的青山重嶺竟然轉眼變成了墓地,嗚嗚風聲帶著聲聲哭泣,一陣陣傳來,一陣比一陣尖利刺耳。
這地方她曾見過,那日客棧出去之後,遇到的鬼打牆就是這片地方,隻是不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難道她從來都沒有走出那鬼打牆?!係統這個廢物!
恒謙見到這般情形,神情凝重,“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鬼地,我聽聞古書上有一處地方陰氣極重,倘若有人去了那裡,與鬼地氣息相符,便會纏上,那人到哪裡,就是千裡墳地,從來見不了天日,而困入墳地裡的人都會被殘殺殆儘,冤死其中,絕對不會有活!”莯懷真是發揮了白月光的作用,對於這些知識點,掌握得非常充分。
這不就是鬼打牆嗎?
拈花頗有些頭疼,見過鬼打牆的,除了躺在裡麵的尋袂,就隻有她了。
這麼說,這片墳地是來找她的?
玉嶺掌門看到日頭被吞食,神情凝重至極,“這鬼地所纏之人隻會是與它氣息相投的魔修,與我們修仙界沒有任何關係,怎麼會到了我們玉嶺仙門這處?”
忽然有人驚恐出聲,“快跑!”
前頭瞬間一片混亂。
拈花被人一擠,往身後退了一步,忽然之間陰風大起,平地卷起狂風,似生生要將人卷走,條條白影往這邊飄來。
所有人揮劍而去,白影打之不散,不過眨眼之間就聽見了幾聲哀嚎,片刻之後,濃烈的血腥味傳來。
拈花轉頭一看,不遠處已經是七零八落的屍塊,死相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