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這個時候,城主的聲音響了起來:“讓我看看那個水晶瓶。”
池獻轉過頭,當即走了過去,把水晶瓶遞給了他。
城主接過那個水晶瓶,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神令花,魔鬼藤……”
一連說出了七八個名字之後,他才放下了那個水晶瓶。
他解釋道:“神令花和魔鬼藤都有迷惑人心的作用,不過見光就會失去作用……”
所以那些野獸顯然是因為飲用了被下了藥的河水,才會失去理智,去圍攻人類的村子。
因為第二天早上,河裡的藥就失去了作用,所以人類並沒有受到影響。
而這些黑袍人的目的,顯然就是製造人命,收割屍體。
想到那些消失的村民的屍體,城主的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
城主:“這兩個人是弑神教會的人。”
“弑神教會是帝國東部最大的黑暗教徒組織。”
既然是黑暗神的信徒,那他們收集這麼多屍體的目的一般隻會是兩個,要麼是煉製傀儡王,要麼是組建亡靈軍團。
至於他們的目標,這兩個黑袍人早就說過不知道多少遍了,就是攻下卡斯塔城。
所以事情到現在其實已經很明了了。
最主要的是,這兩個黑袍人本身的實力雖然不高,但是他們既然能擁有深淵骨龍這樣的底牌,說明他們在弑神教會的地位不會太低。
但是他們現在都已經在這裡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了,甚至連命都沒了,弑神教會的人不可能沒有察覺出一絲異樣,但是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有趕來。
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已經獲得了足夠多的屍體,加上他們也猜不準殺掉這兩個黑袍人的人,也就是他和池獻的實力到底有多強,所以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們直接放棄了這兩個黑袍人。
城主的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
他原本以為這件事情隻是一些魑魅魍魎搞的鬼,沒想到最後牽扯進來的會是弑神教會這條大鱷。
而且弑神教會的目標僅僅隻是卡斯塔城嗎?
準確地來說,幕後黑手僅僅隻有弑神教會嗎?
想到這裡,城主忍不住又轉起了左手食指上的戒指。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股暖意從他的膝蓋上傳來。
城主低頭一看,才發現是池獻正在施展治愈術治療他腿上的傷口。
他下意識道:“你身體裡的光明元素不是已經消耗完了嗎?”
池獻:“嗯,這些是剛剛綁架的。”
城主:“……”
雖然沒聽懂,但他還是跳過了這個話題,因為他看見了池獻小腿上的箭傷。
“怎麼不先治你腿上的傷。”
“不急。”
池獻想的是城主傷的比他重。
最主要的是,他剛才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對他沒有非分之想了,現在他這麼做,他應該是不會再誤會了。
還挺貼心!
城主想。
不過下一秒,他的膝蓋就直接繃緊了。
不對——
要知道絕大多數人都做不到在自己身上有傷的情況下,先幫助彆人療傷。
所以這不是獻殷勤又是什麼?
至於剛才池獻明明都已經伸出了手,卻又把手收了回去,最後任由他掉進了水裡的事情——
誰能保證那不是他故意設計好的,來降低他的戒備心的。
然後他就又聽池獻說道:“再留在這裡,恐怕也查不出什麼了。”
“所以我準備回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們村裡休息一下,順便換一身衣服。”
一邊說著,他一邊抬手指了指城主身上破爛不堪的衣服。
在池獻看來,從城主剛才主動承擔了拖住深淵骨龍這件更加危險的任務的事情上,就足以看出他這個人的人品應該是不差的,而且他剛才都已經暴露了自己會多係魔法的事情,自然也就不怕把他帶回塔河村了。
最主要的是,他還想把他的儲物戒要回來呢。
城主下意識想要拒絕,隻是下一秒,像是想到了什麼,他到了嘴邊的話直接就變成了:“好。”
兩人回到塔河村的時候,已經是清晨了。
看見池獻回來,夏彭越等人頓時鬆了一口:“怎麼樣了?”
池獻:“大致情況已經查的差不多了,村子的危機暫時應該是解除了,但是罪魁禍首還沒有解決,所以後續恐怕還會有不少的麻煩。”
畢竟那個所謂的弑神教會的目標可是卡斯塔城。
“好了,我們先休息一會兒,詳細的情況,等我們休息好了之後,再慢慢跟你們說。”
聽見池獻的話,夏彭越等人的心瞬間就又提了起來,但他們還是說道:“好。”
至於池獻帶回來的城主,雖然這幾天池獻已經帶回來了不少人,但還沒有哪一個有他這樣的外貌和氣質。
以至於不僅僅是夏彭越,就連中年男人等人也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當然,夏彭越等人隻是單純的覺得城主有億點好看,至少他們那個圈子裡的人就沒人能比得上他。
而中年男人等人的注意力則是全都在城主穿的衣服上,他們都是幾十年的老獵手了,就算平時打到的都是一些普通的獵物,但是他們也算得上是各大皮貨行的常客了,怎麼可能認不出來他腰上係的、腳上穿的都是價值千金的黑焰蛟皮。
所以不用猜也知道,他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尤其是中年男人,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城主一眼。
因為他總覺得城主有些眼熟。
池獻直接把城主安排在了自己住的小平房的客房裡:“好了,你也先休息一會兒吧。”
城主看似隨意地打量了一番屋子:“好。”
“對了。”
本來已經到了門口的池獻忽而又停下了腳步:“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城主看了他一眼,薄唇輕啟,聲音似流水擊石:“夏斯特·唐納修。”
池獻點了點頭:“池獻。”
……
池獻是被一陣馬蹄聲吵醒的。
緊跟著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甚至不等池獻應聲,夏彭越就衝了進來,他一臉惶焦:“池神,不好了,出事了——”
池獻掀起被子起身:“怎麼……”
隻是不等他把話說完,屋外就傳來了一個傲慢的聲音:“就是這裡了?”
夏彭越驀地回過頭,他怎麼也沒想到,那些人居然這麼快就打進來了。
然後他才反應過來,是了,一般能當上騎士長的至少也是高級戰士了,所以彆說他們那座十幾米高的城牆了,就算是十幾米厚的鋼板恐怕都不一定攔得住他們。
他試圖鎮定下來:“是教會的人,他們找上門來了,說是塔河村的人勾結黑暗教徒,就是我們……”
屋外,一個身穿銀色鎧甲的三十歲上下的卡斯塔城教會騎士團騎士長高坐在一匹獨角馬上,在他身後,四十多個騎士揮舞著手中的長/槍,將村子裡的人全都趕了過來,而在他腳下,躺著的是試圖阻攔他,最後卻被他一槍挑飛,重傷吐血的中年男人等人。
聽見他的話,帶路的年輕男人當即回道:“就是這兒了。”
“我的人一直在這兒盯著呢,今天早上他回來之後,就沒再出來過,所以他這會兒一定還在裡麵。”
說到這裡,他一改臉上的諂媚,義憤填膺道:“大人,你看看這些房子,這些馬路,還有公廁、路燈……這些都是他和他的同夥幫塔河村的人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