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鄙視
莫靈吱愣住,黑眼睛睜大，帶著震驚和不可置信。
“真、真的？”她張張嘴。
賀雲稠看她這個樣子，嘴角就忍不住上揚,聲音輕輕：“嗯,真的，所有人都在譴責她虐待寵物的行為,還讓她必須為這種行為付出代價,也要向她虐待過的寵物道歉。”
莫靈吱撅撅嘴，這一次，她終於不再露出驚恐和害怕,反而帶著抱怨一般地說：“是要付出代價的,被折磨的時候可疼了……”
賀雲稠心口有些抽疼，但臉上還是帶著微笑,聲音越發輕柔：“嗯,她現在已經遭受報應了，從今往後，她再也不能當明星，去哪兒都會被人鄙視，人人喊打。”
莫靈吱：“該！”
她哼哼一聲，雖然知道白玉的下場肯定很慘，但她一點也不同情她,當初她受傷的時候,可也是很慘的。
而且還有其他小倉鼠們,她這麼變態,落到什麼下場都是該。
賀雲稠抬起手,輕輕揉了揉她柔軟的頭發,從她變成人後,他很少做這個之前做慣的動作，這會兒抬手揉揉腦袋，隻覺得無比自然。
“是吱吱的功勞，吱吱以身涉險，揭露了白玉的醜陋行為，將她隱藏的一麵全都暴露在公眾麵前。當初她傷害你，你看，現在你報仇了，還為其他寵物要了個說法。”他的聲音帶著讚揚。
莫靈吱的嘴角翹起來，眼睛越來越亮，腳下無意識地踮來踮去。
——現在沒有尾巴和耳朵，但仿佛間，賀雲稠如同看到她正在抖抖耳朵，搖搖尾巴，渾身上下都散發著驕傲的氣息。
他嘴角的弧度再次勾起。
莫靈吱靠近他，抬著下巴紮在他的懷裡。
賀雲稠正要將她拉出來，並且教育“男女有彆”的時候，她說：“我當時剛剛下山，鬆樹爺爺說必須要變成寵物才能生存，我沒有身份，絕對不能變成人在人類社會活動。”
他的動作頓住，保持著這個姿勢讓她靠著。
莫靈吱：“我變成了一隻倉鼠，躲進很多寵物的地方，嗯，現在我知道了，那是販賣寵物的地方。”
她才剛剛到寵物店潛伏，就被白玉身邊的人買走了。
她的腦袋蹭了蹭，好像是在汲取力量，聲音有些委屈：“雖然感覺到她對我不是很友好，但她是我的收養人呀，她要養著我。我以為她隻是生氣，還鞠躬討好她，想讓她喜歡我，想讓她開心些。”
她開始生氣。
賀雲稠什麼話都沒說，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讓她感受他的溫暖。
莫靈吱：“我當時可想和她處好關係了，但是她很生氣，我記得那天好像是你不理她，她就更加生氣了，回家就折磨我……”
她噘著嘴。
不過她知道，傷害她的是白玉，和賀雲稠無關。
“可疼可疼了，她真的太壞，要不是我餓狠了沒有能量，當時我就變成老虎，狠狠咬她！”莫靈吱磨著自己潔白的一口牙齒。
賀雲稠心口越發抽疼，輕輕撫摸著她的腦袋：“都過去了，她已經得到了報應……”
話是這麼說，但賀雲稠眼中卻滿是恨意。
——恨不得將白玉千刀萬剮。
她憑什麼那麼對吱吱！
這個剛剛下山，對人類充滿友好情緒的小家夥，竟被她那麼折騰！
回憶起初見倉鼠，她趴在陳萍手上探出好奇的腦袋，他都能想象這個小家夥當時的歡喜與好奇，她對人類社會隻有向往和友好。
就算是對待對她有惡意的白玉，她也對她露出自己最友好的一麵。
可最後卻是那樣的結局。
怪不得他再次見到她，她那麼懼怕人類，怪不得她始終不敢靠近他，寧願挨餓受凍，也不肯跟他離開。
——她真的害怕了。
她的赤誠，她剛剛下山時候的一腔熱情，全都被澆了一桶冰水！
怪不得她後來如此堅定自己是熊貓，怪不得誰說她是狗她就跟誰急，她那是害怕，擁有心底最深處的恐懼。
那是被傷害的後遺症。
——而現在，這個後遺症終於要被拔除了。
莫靈吱：“當初我準備恢複能量後就回山上，收養人，謝謝你，謝謝你對我好，讓我留在這裡，見識這個精彩的世界。”
她難得這麼認真。
因為他，她成了頂流狗，成了很多人喜歡的吱吱。
吃到沒有吃過的，見到沒有見過的，哪怕熊貓的偽裝再也偽裝不下去，她又成為了動物外交官，擁有獨特的地位。
想要再次傷害她的白玉，也被他打敗。
自己在他麵前暴露身份，他也沒有傷害她，反而為她遮掩。
——最好，又最厲害的收養人。
她伸出纖細的手臂抱住他，腦袋在他的胸口蹭蹭，一臉眷念。
賀雲稠抬手回抱她，下巴抵著她的腦袋，聲音沙啞：“吱吱，也謝謝你，謝謝你當初願意相信我，謝謝你願意跟我回家。”
她說謝謝他對她好。
可是，她對他的意義更加重大。
她是他十幾年以來的一縷陽光，溫暖了他的心臟。
因為她，他不再做噩夢，他敢回憶以往，他也會笑會鬨會生氣會開心……
他的人生變得豐富多彩起來。
哪怕那樣被人類傷害，因為他幾天的照顧，她就敢再跟著他回家。
——這就是他的吱吱，天真單純、赤誠的吱吱。
感謝命運當初讓他再見到她。
賀雲稠已經不敢想象如果沒有吱吱的日子，那樣的寂寞和孤獨，走出來後，就再也不想體會了。
她緊緊抱著他，他的手也緊了緊。
一男一女抱在一起，卻是最乾淨，最溫暖的擁抱。
——他們都擁抱著對自己最重要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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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述過自己遭遇的事情以後，莫靈吱的心情變得很好，仿佛徹底放下了最後一絲陰霾，臉上陽光燦爛。
她穿著碎花小裙子，在鏡子前麵照來照去。
“賀雲稠，好看嗎？”她問。
賀雲稠露出笑容：“好看。”
“我也覺得好看！”莫靈吱美得冒泡，又拿出一條仙女裙，走進衣帽間，“我再換一件，這件肯定也好看！”
這次送來的衣服包含好些品牌，各種風格的都有，沒有穿過衣服的她，至少要美幾天才能緩過來。
仙女裙她穿著也很好看，她的頭發青絲飄散，長長的頭發微微卷，走動的時候，青絲和裙子相應，美得如同林間仙子。
“哇——”吱吱才不懂謙虛，看著鏡子就美，“我可真好看，比她們都好看！”
賀雲稠眼中驚豔，聞言輕笑：“嗯，吱吱真好看。”
莫靈吱：“嘻嘻。”繼續盯著鏡子美。
他看到她腳上穿著的拖鞋，想了想道：“我讓人給你再送些鞋子、配飾和首飾過來，你挑些喜歡的。”
莫靈吱眼睛一亮：“好！”
——她才不知道什麼是客氣，在她的認知中，收養人賀雲稠養著她，那是天經地義。
賀雲稠見她高興也很高興，嘴角帶著笑發出消息。
很快，又送來了無數衣服和配飾、包包、鞋子，還有價值連城的首飾。
那些送東西的人眼睛都不敢亂看，一樣樣展開給賀雲稠過目後，就放在客廳裡麵，恭敬地轉身離開。
作為專業的工作人員，他們不僅目不斜視，而且什麼都不會問，什麼都不會看，安靜地來，再安靜地走。
當然，離開四合院上了車後，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保持沉默。
某個鞋子品牌的工作人員就低聲說起了話——
“天啦，這也太豪了吧！”
“賀雲稠真的有女人了？要不然怎麼要這麼多東西？”
“光是咱們的鞋子就是不菲的價格，更彆說那些珠寶首飾，我剛剛餘光看了眼，都要被鑽石珠寶閃瞎眼睛，尤其是那塊藍寶石，是他們家今年的鎮店之寶吧？八位數哎！”
“可惜沒有看到那個女人，吱吱也沒有看到。”
“話說……賀雲稠非常看重吱吱，你們說，吱吱和那個女人誰重要？”
“當然是——”
領頭工作人員嚴肅道：“閉嘴！”
頓時，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
那工作人員板著一張臉：“回去就都簽保密協議，以後再敢多議論一個字，就做好賠錢回家的準備吧！”
車內更加安靜了，一個開口的都沒有。
——他們可是知道這個懲罰是真的！
為富豪服務，怎麼可能不為富豪保護隱私？
負責的人搖搖頭。
賀先生這次要東西要得太急，而且要得太多，所以他們才會臨時帶了幾個新人。
這些人還沒有曆練過，所以才會一時興奮聊了起來。
等日子長了，這些人個頂個會保守秘密，議論一句都不會。
不過……
也不怪他們興奮。
那麼多昂貴的東西，就是她當時都被晃花了眼，更彆說這些人。
到底是哪個女人這麼好運？
這可是把一切都送到她的麵前啊。
被羨慕好運的莫靈吱並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一些珠寶款式新穎她非常喜歡，但像玉鐲、翡翠這些東西，她就不是那麼新奇了。
——這玩意兒在山上她見過不少，易碎得很。
都是百來年一些小動物從山裡土地下麵翻出來的，漂亮是漂亮，但見多了就沒有吸引力了。
現在好看的首飾暫時沒有好看的衣服對她吸引力大，見又有新衣服，她立刻拿了一條紅色的裙子進去換。
“賀雲稠，看，這件好不好看！”她的聲音輕快。
賀雲稠正在用手機回複消息，聞言抬頭看過去，怔住。
他的眼中閃過一抹驚豔，隨即不好意思地彆開腦袋，聲音輕輕：“咳咳……還是不要穿這件了。”
“為什麼啊？很好看呀。”莫靈吱圍著鏡子轉圈圈。
是很好看……
但是胸前露出一大片，隻到大腿位置，一轉圈，還能發現後背幾乎全露！！
賀雲稠耳朵有些發燙。
——怎麼會把這樣的衣服送來？！
隨即他才想起來，上一批全是衣服的時候，他特意叮囑過。
這一次衣服隻是捎帶，他就忘記叮囑，有些上午沒有送衣服的品牌不知道要求，就送來這樣的衣服……
賀雲稠不自然：“反正、反正不要穿這樣的衣服。”
“我就喜歡！”莫靈吱反而有脾氣了。
賀雲稠深吸一口氣，扭頭看向她，在看到她這模樣的時候，又忍不住動了動，眼神沒有聚焦——
“人類社會不是這樣的，就像是人要穿衣服，身體是需要遮擋一二的。你這樣穿……雖然沒錯，但容易被一些不規矩的男人占眼神便宜……”
他義正言辭。
“可是我又不穿出去啊！”她眨巴眨巴眼睛，直奔精髓。
賀雲稠：“……”
他要怎麼說？
難道告訴她自己也可能占便宜嗎？！
賀雲稠深吸一口氣，隨即伸手，拿出水晶鞋：“你看，這是你最喜歡的鞋子，但是你身上的這條裙子不搭。”
他攤攤手。
莫靈吱：“……”這是個問題。
於是她問：“那我應該穿什麼？”
賀雲稠在櫃子裡麵的所有裙子上掃過，最後將視線放在一件好看的白色裙子上麵，這條白色的裙子下擺微微蓬起，俏皮又淑女。
他一眼就覺得穿在吱吱身上肯定很好看。
果然，吱吱也很喜歡，歡快地拿著這條裙子進去換下那條過於暴露的。
賀雲稠長出一口氣。
五分鐘後，吱吱還沒有出來。
賀雲稠：“吱吱？怎麼了？”
“唔——”莫靈吱一邊說著，一邊打開門，“收養人，我扣不上！”
原來，這條裙子的背後是係繩子的，根本沒辦法自己拉上。
她直接走了出來。
賀雲稠眼睛像是被燙到了一般，匆忙挪開。
莫靈吱還沒覺得有哪裡不對，畢竟，她沒少在賀雲稠麵前不穿衣服，過去那麼久的時間裡麵，她的澡可都是他洗呢！
“快點！”莫靈吱催促。
她已經迫不及待穿好衣服，而後穿鞋了。
賀雲稠想說她不應該直接讓他來幫忙的，他畢竟是男人，她的身體也隻應該給她未來的男人看……
可一想到這個，他就不悅地皺起眉頭。
——吱吱是非人類，肯定不會有男人的，也不會有愛情，她得一直留在他的身邊。
這樣一想他才好受些。
手也伸了出去，畢竟，吱吱這樣子也沒有其他人能夠幫她。
背後的繩子已經穿好，隻需要他拉在一起，而後綁起來就行，這麼簡單的動作他做的非常僵硬，額頭都冒出了汗。
沒有經驗的他係蝴蝶結也係得很難看。
好在吱吱看不到，也不嫌棄。
她歡快地在鏡子前麵轉了兩圈，而後在沙發上坐下，伸出手準備穿鞋。
但這條裙子腰上微緊，她彎得有些艱難，而且一隻腳塞進去後，她也不會扣，一臉茫然。
賀雲稠在她麵前蹲下，緩緩伸出手，將鞋子給她穿上。
他的手指扣住她小巧白嫩的腳，輕輕放進漂亮的水晶鞋裡麵，又給她小心扣上，再放下，換另一隻。
他半垂著眼眸，眼神溫柔。
莫靈吱呆呆看著他，莫名的，她覺得現在的賀雲稠格外格外好看！
她就這麼看著，突然覺得心口跳得有些快，臉頰也微微發燙，她伸出手捂著變快的心跳，眼神有些茫然。
賀雲稠已經穿好了鞋，放下她的腳。
“好了，你沒穿過高跟鞋，小心一點，而且高跟鞋傷腳，你穿一會兒就換下來，在家裡還是穿得舒服更重要。”賀雲稠站起來後，伸出手，想要將她拉起來。
這個垂著頭的動作，讓莫靈吱本來就有些快的心跳，更快了。
她仰著頭，茫然地看著他。
半晌才緩過神，恍惚道：“哦……”
她身體出問題了嗎？
怎麼心跳有些不對？是不是能量又出了問題？！
莫靈吱瞪大眼睛。
賀雲稠已經將她領到了鏡子前麵，看著裡麵好看的自己，莫靈吱回過神，驚喜道：“天啦！真好看！”
她頓時美了起來，什麼心跳不心跳的，徹底被她給忽視了。
賀雲稠站在一旁，眼神寵溺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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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網都在要求重懲白玉。
但從法律上來說，並不是網友要怎麼樣就怎樣的，相關處罰和判決，都是要嚴格按照法律來的。
白玉以前傷害倉鼠的事情沒有辦法追究，而且那是她買的倉鼠，也沒有當眾虐待，所以法律拿她沒辦法。
吱吱這次的事情也一樣。
吱吱是動物外交官，傷害她是要負責的，可到底沒有寫進法律，這個動物外交官的存在本身也是帶著玩鬨性質，她畢竟從種族而言，是一條狗。
賀雲稠和林業局可以追責白玉破壞他人財物，但吱吱沒事，也沒有留下什麼後遺症和嚴重問題，隻要她沒有死，他們就依舊沒辦法將白玉送進監獄。
最後的結果出來了——
白玉拘留20天，賠償賀雲稠以及進行罰款。
這個處罰對白玉影響很不好，至少她再也回不了娛樂圈，以後都沒辦法像以前一樣掙快錢，可網友們都很不滿意。
“就拘留20天，太便宜她了吧！！”
“對呀，她虐待寵物，給吱吱下藥，嫁禍吱吱，這些行為還不足夠判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