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一邊擦著酒杯,一邊解釋說:“他昨天晚上發燒,今天下午還沒退燒,就讓他去醫院打吊瓶去了。提前和賀惟哥請過假了。”
“哦……”秦矜坐上高腳椅,愣了一下問:“賀惟來了?”
“是啊,賀惟哥下午三點就過來了,一直在麵試經理,現在還在辦公室呢。”英子說著就朝辦公室的方向望了一眼。
難得今天賀惟也在,而且還是麵試經理,秦矜想去瞅兩眼,於是直接邁步去了賀惟的辦公室。
【叩叩——】
“進來。”
聞聲,秦矜推門進去,看到賀惟辦公室裡隻有他一個人,不禁挑眉問道:“怎麼就你一個人?麵試的人呢?”
“還有兩個沒到時間,”賀惟說著就把手裡的文件放下,反問道:“你今天怎麼過來了?許遲呢?”
秦矜聳聳肩,在賀惟對麵坐下,“他去參加一個頒獎典禮,今天晚上回來。”
話音一落,秦矜就瞥見辦公桌上的幾份簡曆。
“這麼多?還沒有合適的嗎?”
賀惟搖了搖頭,把那幾份簡曆遞給秦矜說:“今天下午來的這幾個,都沒有酒吧相關的經驗,有一個還對酒精過敏,實在沒法選擇。”
不是沒法選擇,簡直就是沒得選,選不了。
秦矜翻看著求職者的簡曆,何止是這樣,竟然還有大學剛畢業的想來當酒吧經理。的確,那成就獎項一欄都快寫滿了,但全都是紙上談兵。
他們現在需要的是一個有多年經驗的酒吧管理相關的經理,不是初入社會的學霸。
管理酒吧和管理酒店不同,這個場子太需要會察言觀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不卑不亢,有頭腦有想法,並且情商一定要高的。
不然即便是他們來做經理,保準十天半個月就要跑走了。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敲門聲響起。
“賀惟哥、秦矜姐,麵試的人來了。”
聞聲,秦矜趕忙從椅子上站起身來,繞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賀惟攤了攤手,比劃著說:“加上這個,還有一個沒到的。”
待外麵的人進來,秦矜便拿過了茶幾上的雜誌,一邊假裝翻著,一邊用餘光打量來人。
這個人穿著一身職業裝,白襯衫黑西服,還戴了條有些刻板的領帶,看著就讓人喘不過氣來。
“賀老板好,我叫朱毅,這是我的簡曆。”
朱毅從公文包裡掏出簡曆,不巧勾帶出其他的文件。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朱毅急忙彎腰撿起來塞回包裡。
秦矜瞄了一眼,不自覺地挑了挑眉。
賀惟大致看了眼簡曆,馬上提出了疑問:“朱先生,你的興趣愛好這一欄,為什麼是空的?”
聞言,朱毅像是早有準備似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說:“我的愛好就是熱愛我的工作!不瞞您說,我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我非常享受工作,我會全身心地投入到工作當中。”
這套說詞太摸不著邊兒了,賀惟果斷打斷了他的話。
“那請問,既然您這麼熱愛您的工作,上一份保險公司的工作為什麼不做了呢?”
秦矜也豎起耳朵聽答案。
隻見朱毅拿紙巾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扯著笑說:“我覺得那份工作不能完全發揮我的長處。”
“所以……您的長處是什麼?”
“我這個人優點就是任勞任怨,即便是加班到晚上十點,我也會把工作做完……”
朱毅的話還沒說完,秦矜就‘撲哧’一下笑出了聲來。
“怎、怎麼了嘛?我說的都是真的。”朱毅眼神有些閃躲的看看賀惟,又看看坐在沙發上的秦矜。
賀惟的臉色顯然已經沒什麼耐心了。
“朱先生,我覺得您不是很適合我們這份工作,請回吧。”賀惟說著就把簡曆向前推了推。
朱毅有些不懂的站起身來,沒有拿回簡曆,而是反問道:“為什麼?你們還沒有看到我的實力,怎麼能說我不適合呢?”
賀惟雙手交疊,歎氣說:“我想朱先生都沒有搞清楚我們Kapler所需要的經理是什麼屬性,就冒然來投簡曆了吧?”
“我們的營業時間是下午三點到淩晨兩點。如果您稍有了解,就不會在這裡拿加班到晚上十點的過往經曆來說明你的認真負責。”
這個朱毅,三句話就露餡。連自己應聘的酒吧營業時間都沒搞清楚,還說熱愛工作?起碼在粗心大意上就已經扣分了。
當朱毅憤憤的離開後,秦矜這才起身去桌上拿他的簡曆來看。
“簡曆上都不誠實,往嚴重了說就是人品不過關,”秦矜放下簡曆,看著那個朱毅離開的方向繼續說道:“如果他真的離職半年,怎麼會到現在公文包裡都帶著保險單?真有意思……”
賀惟笑了,補充說道:“當然,如果他真的如此熱愛工作,壓根兒不會三年換五個工作,而且還都是跨行業。”
看來這個經理,還真的不好招。
秦矜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另一個應聘的更誇張,遲到了半個小時以上,減分。
賀惟收回簡曆,視線卻掃到秦矜手上的戒指,無名指的鑽戒。
“你們進展這麼快?”賀惟調侃似的問道。
秦矜順著他的視線看見那枚還沒戴熱的鑽戒,臉頰微紅,笑著點頭說:“是啊,搞不好我們哪天就閃婚了呢。”
說著,秦矜就走回沙發旁坐下,一邊摸著那凸起的戒指,一邊把話題拋給他:“對了,我可是聽英子說了啊,你和曉雅速度可不算慢,甚至公然在酒吧秀恩愛!”
賀惟聳肩笑了笑,剛想說什麼,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說曹操曹操到。”
話音一落,秦矜就看到賀惟笑著接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