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種幼崽,皮膚堅硬,正常的力量很難造成什麼損害。”
虞久看著掌心卷刃的片兒刀,記下了這件事。
要不是自己有一身鋼筋鐵骨,僅憑下落的力道想要殺死這隻娃,還有點難。
她甩了甩胳膊上的血,單手將傻了的300號從異種懷中撈了出來。
“醒醒,想要心理輔導等會去找教官。”
300號哆嗦了一下,回過神就要吐。
虞久趕緊給他扔開。
300號趴在地上嘔的鼻涕眼淚流了滿臉,因為異種的血味太難聞,也因為他第一次直麵生死。
“你、你不害怕麼?”300號哭著回頭問道。
虞久看著他的眼淚有點兒走神:這些男的怎麼一個比一個能哭?
不過說到害怕...
她其實,並沒有什麼感覺。
無論是看見異種人時,還是殺死異種人時,甚至包括做出一個從來沒有做過的“高難度”動作時,她都沒有感受到“害怕”或者“恐懼”的情緒。
有的隻是在腦海和程序中,一次次演算出合適的下落位置、合適的出刀距離。
虞久猜,這是跟這具身體有關。
她穿越後保留了意識,但歸根結底,她沒有心了。
所以七情六欲變得淡薄,似乎也可以解釋。
但這些不能讓彆人知道,她還得繼續苟活呢。
“我怕死了,你看不出來麼?”虞久指了指自己的臉,“我臉都嚇白了。”
300號剛巧抹了一臉的眼淚:.....
她在笑話我....一定是這樣!
300號不哭了,他強行憋回去了後怕的情緒,顫顫巍巍站了起來。
“那、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這具...東西就放在這裡嗎?”
“當然不。”
異種的血跟人類的血不太一樣,氣味衝天,很難保證不被彆的異種聞到。
當務之急肯定是離開這裡,越快越好。
不過殺怪結束不舔包....實在說不過去。
虞久看著異種脖子上的環形儀器,手癢的不行。僅猶豫了1秒,就直接摸了上去。
一般這種圈養物種所戴的儀器,一定是非常結實的,否則分分鐘會被拽下來。
但同樣的,為了實驗員能夠快速、便捷的為異種佩戴上,儀器上一定有一個很簡單的卡扣裝置。
虞久曾在大二的時候研究出過一個類似的鳥類監控腳環,所以她特彆有經驗。
.....摸到了。
她撥弄了一下,一個隱藏的開關“啪嗒”一下彈開了,鐵環掉在手心。
虞久穩穩抓著,從異種人身上蹦下來就跑,邊跑還邊朝懵逼的300號喊,“動起來啊朋友!異種人身上可都是輻射啊朋友!”
實操之前主教官曾在大喇叭裡說過,每一隻異種脖子上都掛有防輻環和電擊器,可以保證他們不被輻射和攻擊傷害到。
300號如夢初醒,瘋了似的跟著虞久跑了起來。
“你特麼怎麼不早說啊啊啊——!不過我們就這樣把它扔在那,沒關係嗎?不會輻射到彆人嗎?”
虞久驚奇地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還是個善良的人。
“放心吧,”她的聲音散在風裡,“教官們不會放著不管的。”
教官們的確不會,他們迅速將異種屍體用特殊容器打包帶走了。
幾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像噴農藥一樣噴灑著消輻劑,這種消輻劑是軍方實驗室研究出來的,可以有效消除掉周圍一定量的輻射,多了就沒用了。
但一隻異種幼崽造成的輻射,還是綽綽有餘。
他們腕機上自動檢索著空氣中的輻射殘餘,直至減為0時才停止。
等會那兩個罪魁禍首,也會被投喂兩片消輻藥。
“該死的,今晚要加班了!”
有教官不滿地抱怨,每一隻異種幼崽都是實驗室的寶貴財產。他們拿來訓練,屬於“暫借”。
現在被新兵搞死了一隻,實驗室肯定會不樂意的。
“不過這還是第一次,有新兵殺掉了異種。”
丁圖帶了五年多炮灰兵,所有的訓練內容都是固定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讓新兵們在極短的時間內迅速熟悉所需要的基本技能。
關鍵詞:極短、迅速。
所以炮灰兵的訓練強度是很大的,上午剛剛經曆完長跑加群戰運動,下午吃完飯就來進行異種躲避訓練。沒經曆過係統體能訓練的新兵們對此一定非常崩潰,看前幾十個被淘汰的人就能看出來。
但是這個叫虞久的,完全看不出任何疲乏不說,冷靜、縝密、果敢,下落時的堅韌都完全不像是一個剛入伍的菜雞。
“把她單獨記下來,下次上前線算上她一個。”
丁圖靠在椅子上,聲音冷淡,副手們迅速執行命令。
“是!”
“不過主教....”有一個副手猶豫問道,“她殺死了異種,這個要算多少積分?”
丁圖看著屏幕上奔跑的身影,微微一笑道,“給她加100,我已經迫不及待想在訓練室看到她了。”
每用積分解鎖一個不同功能的房間,都會解鎖相應的訓練課程。
比如進入訓練室的新兵,就會得到來自一名教官的訓練教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