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那雙眼睛毫無情緒，宛若一潭死水，普通人恐怕還真的會認錯。
虞久呼吸停了一拍，她還是第一次遇見跟自己同類型的機器人。隻不過她是已經報廢的IR係列，眼前這位不知道是什麼係列的“空姐”，一看就比她用料貴多了。
難道她的原身也曾是某種服務類型的機器人麼？
虞久不是很擔心會被認出來，當初在回收站，報廢的IR係列少說得有好幾十台，肯定分散在各個地方，剛巧碰上曾經的使用者的概率不算大。
而且她使用改造了這具身體非常久的時間，氣質外形身高體重都跟最初天差地彆。
除了一上來就把她的人皮扯掉，否則誰也不可能再認得出她是一台機器人。
“謝謝，我不需要。”虞久拒絕，機器人卻沒有離開。
“我們有水、咖啡、牛奶、各種類型的酒和果汁，”機器人直勾勾看著虞久，“這一趟飛行需要三個半小時，請問您真的不需要麼？”
虞久輕輕皺了皺眉，她沒有繼續擰著來，而是像個正常人類一樣妥協道，“那就給我上一杯果汁吧，要獼猴桃的，謝謝。”
機器人這才跪著離開。
兩分鐘後，鮮榨獼猴桃冰飲被端了上來。
虞久小口小口嘬著。
她選獼猴桃汁沒彆的原因，隻因為這玩意兒流動性比彆的差，比較容易懟進上牙膛摳出的洞裡。
她總有一種古怪的感覺，仿佛如果不喝這杯飲料，後麵一定會發生某種更難以招架的事。
千裡之外的某機密實驗室內。
沈彆沒有開燈，厚重的窗簾將窗外的陽光遮擋，空蕩的房間內隻有五麵虛擬屏亮著熒熒幽光。
所有屏幕都在循環播放同一個人的畫麵。
有虞久在訓練基地時訓練的畫麵，有虞久在木克市執行任務的畫麵，還有虞久端著透明果汁杯的畫麵。
交錯的光影倒映在沈彆沒什麼情緒的眼底，將烏沉沉的黑眸染成光怪陸離的顏色。
“放大，3.5倍。”
被選中的畫麵瞬間跳出來放大，冰冰涼的鮮綠色獼猴桃汁順著薄唇慢慢滲了進去。
沈彆饒有興致地看著，眉眼間透著一股懶洋洋的戲謔。
“真的喝了？有意思。”
一旁，同樣擁有出眾樣貌的仿生機器人正飛速記錄著這一切。
[虞久，pm2:08，喝掉半杯獼猴桃汁。後續40分鐘內，無任何嘔吐或前往衛生間的舉動。]
這一條上麵，密密麻麻羅列著所有虞久曾經做過的事。
[虞久，11/10pm11:23，成功製造出5.56毫米通用手/槍，蹲在角落裡笑了12分鐘。]
[虞久，13/9am3:42，成功製造出50枚9毫米子彈，原地轉了七圈。]
[虞久，9/8am9:21，在格鬥訓練課上不小心踢斷一人肋骨，事後賠付饅頭5個。]
.....
小到在操場上望風，大到完成木克市的探索任務。
每一分每一秒，虞久的所有一切都被事無巨細的記錄了下來。
沈彆靠在椅背，臉被不斷變換的畫麵照的忽明忽暗。
他抬眼看了看時間，低低地笑了一聲。
“快來吧，我已經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