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秦,你怎麼了?”
宋秦頭暈目眩,此刻更是鑽心的疼。他的酒終於醒了,捂著腦袋,用手指著殷牧悠:“媽,宋杭他要殺了我!”
他總共被兩個人分彆推了兩下,還是因為第二下他才摔倒的,可宋秦卻唯獨指著自己?
殷牧悠眼神一變,把目光放到了司機身上,誰知司機心虛的低下了頭,根本不敢看他。
嗬,他又成背鍋的了?
宋母忍無可忍:“這段時間你去上了學,成績又進了年級前二十,我還以為你把之前的惡習都改了,沒想到你現在竟然這麼對你哥哥!”
殷牧悠把目光放到了司機身上:“推我哥的不是我。”
“除了你還有誰?”
“他。”
宋母驚疑的望了過去,而宋秦卻頭昏腦漲,非要指著殷牧悠。
那司機見狀,害怕丟了工作,又害怕被宋母追究,他擔不起這個責任。
司機竟然將計就計的喊:“小少爺,你可不能怨我我啊!我也看到是你推的大少爺!”
宋母氣息不順:“怎麼可能是他推的阿秦?難道阿秦也在說謊嗎?你怎麼變成了這種人!”
殷牧悠的表情瞬間就冷了下去,宋秦是喝酒喝糊塗了,可這司機卻不是。
自家彆墅,車庫裡根本沒有監控,這鍋他或許得背著了。
可殷牧悠卻偏不想被他們得逞,走了幾步到車裡,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媽,這段時間我以為你會對我好了,原來你還是維護哥。我也是你兒子,為什麼你從來都這麼偏心呢?”
“你自己品行不端,不知道這些年爸媽都教了你什麼,把你弄成這個樣子!”
她以前或許是有惦記過宋杭的吧,殷牧悠這麼想著。
隻是她終究恨著爺爺奶奶,覺得宋杭被教得不認她,連同他們帶出來的孩子也恨了過去。再加上宋秦一直被她養著,心逐漸就慢慢長偏了。
“你終於說出實話來了?憑什麼我就品行不端,而宋秦就是個好孩子呢?”
宋母氣息不順,手指顫巍巍的指向了殷牧悠:“你都害得你哥成這樣了,還在狡辯?”
說完,她又望向司機,急切的說:“快送阿秦去醫院!你也跟過來!”
殷牧悠沉默不語,當然是跟著宋母一起去了醫院。
在聽到宋秦受傷的消息之後,宋父也趕忙來到了。在了解前因後果後,他陰沉著臉看向了殷牧悠。
之前就是因為他為孟雨澤作證,自己才忙到焦頭爛額,而阿秦也因為那件事一蹶不振。
現在又發生了這種事,更加火上澆油。
他臉色鐵青,緊緊的盯著殷牧悠。而宋秦一直在手術室裡縫合傷口,遲遲沒有出來。
“宋杭,宋家究竟怎麼你了?你要這麼害你親哥?真是惡毒!”
這話還惹來來往的人側目,在醫院這種公眾場合都對兒子說出這種話,一點兒情麵也不留。不過這個兒子也是心眼壞,竟然害自己親哥哥。
殷牧悠冷冷的抬眸,那一眼,讓宋父寒毛四立。
“既然爸一點兒情麵也不留,那我也不需要給你們留情麵了。”
他自嘲的笑道,“你們從來不教養我,卻要罵我惡毒,連讓我解釋一下也不可以。宋秦在你們眼裡是兒子,我就不是?”
這話說得句句誅心,一時讓宋父啞然。
他頂著壓力:“那好,你解釋!”
殷牧悠拿出了手機:“從我和我哥發生爭執到現在,總共錄音一個半小時,所有的真相都在上麵,不如聽聽看?”
錄……音?
他什麼時候和阿秦學得這麼像,還錄了音?
上次在生日宴上,就是阿秦先拿了手機給薛春山,所以才引起了後麵的那些爭執。
宋父接過了殷牧悠手裡的手機,重新點開了裡麵的錄音,才播了沒多久,宋父就發現了端倪。
裡麵總共有兩次摔倒的聲音,其中第二次宋秦才受了傷。
而第二次……是司機推的。
“這……”
他睜大了眼,直直的朝司機看了過去。哪知他此刻已經臉色煞白,根本沒想過殷牧悠會錄下這些,他隻是害怕宋家會追究。
當聽到司機和宋秦都一口咬定是殷牧悠乾的時候,宋父臉色全都黑了。
這簡直是硬生生的打臉!
他想起自己剛才那些話,臉色漲紅一片,呼吸都絮亂了幾分。
錄音還沒聽完,手機就徹底沒電,自動關機了。
可這些東西,足矣證明殷牧悠的清白,還有司機和宋秦強行汙蔑的證據。
……第二次了。
宋父深吸了一口氣,內心對宋秦的信任也完全崩塌殆儘。
宋父臉色極度難看,沒想到自己細心教育的宋秦會是這種模樣。他一時之間覺得自己失敗,又無法低下臉給殷牧悠認錯。
氣氛驟然僵硬,他隻能把氣撒到了司機身上。
“你傷了阿秦,還把責任全都汙蔑在小杭身上,這件事我不會善罷甘休的!”
殷牧悠也不想看他發狠的樣子,冷眼看著這些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宋父一看他這態度,一口氣沒提得上來,差點沒氣得吐血。
正當此時,電話鈴聲也響起來了。
宋父本來不想接,一看原來是學校的電話,隻能耐著性子接通。
“喂,是宋先生嗎?”
“我是。”
“沒能聯係到你兒子,所以才冒昧打了這個電話。學校想通知他,之前他做的測試的卷子十分優秀!想問問他能不能代替學校去參加比賽?”
宋父微怔:“老師,你是說的阿秦嗎?”
“宋秦?”女人語氣一頓,連忙又笑道,“不是宋秦,是宋杭!”
這兩個字一說出口,宋父瞬間睜大了眼。
“這些日子宋杭重新回學校後改變了,成績還逐步上升了。聽說宋雨澤住到你們家了,應該是宋雨澤私下幫他補課了吧?看來宋杭私下做了不少努力。”
電話裡還在滔滔不絕的表揚著殷牧悠,宋父掛斷電話之後,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小杭真的這麼優秀……?
他總是覺得,阿秦才更適合接管家裡的公司,一直以來都忽略了自己的小兒子。
雖然都是錄音視頻之類的,可今天殷牧悠的表現,卻比宋秦的魯莽強了不知多少倍。
一種後悔的感覺從心底深處湧出,宋父更加悔不當初。
宋父臉色泛白,甚至一直在想,他怎麼脫口就說自己兒子惡毒的話了?
—
殷牧悠回到宋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這段時間一直在跟孟雨澤睡,他竟下意識的進到了孟雨澤的房間,打算直接溜到被窩裡。
很快,他就把自己縮成了一團。
殷牧悠並不難受,剛才的話不過是替宋杭問問。
隻是當他質問出口之後,這具身體就自己有了反應。
很難受,像是整個人都溺水,無法呼吸。
那樣的父母,有什麼可為他們傷心的?
殷牧悠強行閉上了雙眼。
而躺在床另一側的孟雨澤一直沒有睡著,實則一直在等殷牧悠回來。
和他一起睡了一個月,他有些不習慣殷牧悠不再了。
孟雨澤覺得,他‘被’對方養成了習慣,越來越無法習慣他不再的時間。
雖然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但殷牧悠剛才的反應,還是讓孟雨澤心裡被揪了一下。
他湊了過去,將裹成一團的殷牧悠抱在懷裡。
殷牧悠本來就沒睡著,有些詫異:“孟雨澤?”
“……彆說話。”
“你沒睡著?”
“睡著了。”
殷牧悠:“……睡著了還抱過來?”
“就當我在夢遊。”
殷牧悠這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睜大了眼。
孟雨澤是在……安慰他?
不知道為什麼,隻要這麼一想,殷牧悠心裡的負麵情緒就驅散了許多,有些想笑。
因為,這可是那個讓他離他遠點兒的孟雨澤啊!
不知不覺間,殷牧悠已經笑出了聲。
孟雨澤皺緊了眉頭,耳根卻紅了起來。
漸漸的,殷牧悠就這麼睡著了。
這天晚上,他睡得格外的香,心裡那點兒不痛快也完全沒了。
可孟雨澤卻失眠了。
自從來到宋家之後,他總是這樣失眠,甚至要在枕頭下放上一把剪刀,死死的拽在手心裡,他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
可昨天晚上,孟雨澤卻完全沒有那種不安全的感覺。
反而……
內心極度空虛。
為什麼他一個基佬能在自己身邊睡得這麼死?
自己都把他抱得這麼緊了,他對自己難道就沒有半點渴求嗎?
孟雨澤緊擰的眉頭能夾死一隻蒼蠅。
殷牧悠唔了一聲,似乎要從睡夢裡蘇醒過來。孟雨澤連忙緊緊閉上了雙眼,假裝沉睡。
殷牧悠腦子還有些昏昏沉沉的,打了個哈欠,一轉過頭就看到孟雨澤那張盛世美顏,在晨光的暈染之下,仿佛打了柔光似的。
他看得有些愣神,有了反應。
他發誓,絕對不是看孟雨澤生出了感覺,而是男人正常的……晨/勃。
殷牧悠害怕驚醒孟雨澤,裹著一小角的被子,恨不得把臉全都埋到裡麵去。
被發現了可不好,還好孟雨澤睡得死。
殷牧悠悄悄縮下了床,打算溜到浴室裡。
剛一有動作,就被人給拉回了床上。
一陣天旋地轉,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殷牧悠已經被人壓在了身下。
“大早上偷偷摸摸的做什麼?”
殷牧悠一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