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好多貓在……吸他?
顧翊秋啞然, 從未看見殷牧悠在他麵前落淚過, 殷牧悠還這樣把他抱得死死的, 一點兒也沒有放手的意思。
顧翊秋所有的怒火和猜疑全都消散,輕聲安慰著他:“乖,我在這兒呢。”
要是平時,殷牧悠才不會要他這麼安慰。
可他現在驚慌未定,他經曆了有史以來最大的噩夢, 一株貓薄荷被一群貓科動物圍著吸!!
殷牧悠終於明白了自己當初為何不肯覺醒, 絕逼是預料到了現在這種場麵, 心裡產生了排斥和抵觸。
殷牧悠抱著他不肯撒手, 恐懼占據了全部的心神:“顧、顧翊秋,我們暫時休戰, 你多抱著我一會兒。”
顧翊秋心都被萌化了,他平時要是能軟和些,自己怎麼會和他針鋒相對?寵都來不及!
原本還想嘴硬幾句, 立馬就投降了:“是我不對, 是我來晚了。”
殷牧悠眼角還掛著淚水,在顧翊秋懷裡蹭了兩下,又恢複了他硬漢的模樣,決不能讓彆人小看了他!
“先聲明,平時再疼我都沒被嚇哭過。”
顧翊秋悶笑了一聲:“我知道。”
因為他的憋笑, 殷牧悠有些發怒:“那你還取笑我?”
“我陪著你長大, 當然知道你從來沒哭過。”
殷牧悠小時候身體弱, 打針吃藥都是常態, 他縱然皺著一張包子臉,卻一個字都沒吭過。
就連謝家出事,穆元飛退婚,被他囚在自己身邊,外界傳他是自己養的金絲雀時,他也沒流過一滴淚。
顧翊秋吻乾了他眼角的淚珠:“你這麼可愛,我都想多欺負你一下了。”
殷牧悠:“……滾。”
顧翊秋作勢要把他放到貓堆裡,殷牧悠好不容易繃緊的態度瞬間軟和了下來:“顧翊秋,你住手!”
顧翊秋勾唇:“那還讓我滾不滾?”
殷牧悠的身體立馬就誠實了,抱著顧翊秋不撒手:“嗚嗚嗚,好多貓。”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啊!
顧翊秋原本還想看他多哭一陣兒,這樣的殷牧悠對他來說太新鮮了,從未見過他這麼粘著自己的時候。
可殷牧悠的情緒很快就止住,臉色漲紅的跟他解釋:“聽說向導覺醒的時候,情緒的波動會被放大。”
“嗯,我知道。”
殷牧悠咬了咬唇,糾結的警告顧翊秋:“彆說出去,丟臉。”
顧翊秋終於忍不住笑出了聲,要知道三年來顧翊秋一直很陰鬱,甚至他成了元帥,掌控了一切,也是極不開心的。
而如今大笑出聲,要是那些下屬看到一定大跌眼鏡,會驚得張大了嘴。
殷牧悠冷臉看著他:“嗬嗬,你就是仗著我不能動,刻意使壞!”
“不能動?”
“……隻是下半身。”
顧翊秋皺緊了眉頭,滿是急切的說:“我帶你去找杜艾,他一定有辦法。”
剛才還大笑著,現在就一顆心都放到了他的身體上。
殷牧悠心情總算是好點兒,想起上個世界堯寒說要嫁給自己,到現在都沒實現。
嚶。
現在要騙顧翊秋說這種話,他一定會察覺出來的。
殷牧悠心緒百轉,朝顧翊秋說道:“你是不是忘了我還在信息素熱潮期間,就這樣帶著我去找杜艾,你是怕彆人沒發現你的秘密嗎?”
顧翊秋有些惱自己了,剛才一聽殷牧悠不能動彈,就六神無主,生怕他再像之前那樣了。
顧翊秋死死的抱住了他:“我再也不想看著你不能說話也不能動了。”
他的聲音裡泛著輕微的顫音,仿佛藏了萬千縷苦澀,猶如煙絲一樣,在周圍彌散開來。
殷牧悠也嘗到了那滋味,不管顧翊秋是怎麼想的,可……這幾個世界之前,他還沒喜歡上顧翊秋,當他是自己的天敵,才對他那麼冷淡。
即使任務在身,殷牧悠對他隻有少許的關懷,不至於讓他那麼慘罷了。
[你知道就好,彆太OOC。]
[OOC過後呢?又重來一次嗎?]
[不。]梧玄的聲音變得極冷,[這個世界你已經失敗過一次了,再被察覺,這段記憶可能會逐漸崩壞。]
殷牧悠意識到了嚴重性,原本想回抱顧翊秋的手,瞬間被自己捏緊。
不行,得慢慢來。
明明對你有些冷淡的人,突然間就態度大變,誰都會產生懷疑的。
現在還能托口說是信息素熱潮的緣故,以後可就不行了。
顧翊秋重新帶著他回到了房間,當自動門封死的那一刻,殷牧悠才鬆了一口氣。
顧翊秋在浴室裡放滿了熱水,將殷牧悠抱了進去。
“……你想做什麼?”
“洗一洗。”
顧翊秋解開了身上的製服,露出裡麵的白色襯衫,扣子永遠都是扣到最上麵那顆,顯得冷淡而禁/欲。
他卷起衣袖,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絲頓時便淩亂了起來。那雙銳利的眼眸也被幾縷碎發遮擋,白色的煙霧在浴室裡升騰而起,而他卻始終盯著自己。
殷牧悠差點看愣了神,明明一件衣服都沒脫,一旦沾染些欲/望的顧翊秋反而多了些色/氣。
“明明都是全自動的,你要洗就彆把我抱到浴室裡來。”
顧翊秋笑道:“不是我洗,而是你洗。”
殷牧悠瞪圓了眼:“我洗?”
那顧翊秋還不出去?真變/態!
“你不能動,應該是克隆的身體太脆弱了,我幫你才能安心。”
他說得一本正經,要是不知情的一準兒被他騙過去了。
殷牧悠不能動彈,隻能冷淡的撇過頭去:“三年前你可不是這副樣子的。”
“三年前……我就是太蠢。”顧翊秋捏著殷牧悠的下巴,眼裡帶著笑意,“你反抗你的,我隻當成是情/趣。”
殷牧悠耳朵被他的氣息一燙,脖頸間的肌膚都泛起了薄紅。
“你看,我們是百分之百相融的,現在的你能拒絕我嗎?”
“卑鄙。”
“那我隻恨自己以前太正人君子了。”
說完,顧翊秋就吻了上去。
殷牧悠唔了一聲,象征性的掙紮了兩下,就乖乖享受起這個吻來。
[你都看到了,我可是被強迫的!誰也不能冤枉我!]
梧玄:[……]
跟這隻凶獸學機靈了的殷牧悠真討厭,他還是喜歡以前那個稍微蠢一點的,這樣才顯得可愛。
浴室裡的白色霧氣更多了,花灑就這麼被跌在了地上,兩人身上的衣服都濕透,緊貼在身上。霧氣中,兩個曖昧的人影相互擁抱著。
原本隻是洗個澡,沒想到折騰了大半天。
等顧翊秋把他抱出了浴室,重新放到床上的時候,剛結束的那一陣疼痛又再次湧了出來。
他不知道自己還要疼多久,聽說是72小時。
可自從他醒過來就一直在銀河號上,殷牧悠並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見他疼成這樣,顧翊秋便陪在了他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