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艾終於把門給關嚴實了,任憑方宇在外麵怎麼擊打都沒用。
杜艾這才解釋:“外麵強製掰開了門,防護裝置啟動了!現在除了穆元飛和元帥那種級彆的怪物能強行打開門,方宇是沒辦法的。”
路鳴古怪的問:“那你們剛才直接關上不就行了?”
杜艾低聲說:“是謝遙說把你拉進來的……”
路鳴詫異至極的朝床上看去,鼻尖縈繞的全是那股味道,他被甜蜜的氣息包裹,耳根也紅了起來:“多管閒事。”
殷牧悠同他對視:“如果你不維護我,我也不會讓杜艾拉你進來。”
路鳴像是被踩到痛腳似的,語調拉高:“誰要幫你了!”
殷牧悠:“……”他又說錯了什麼?
不過身體的疼痛感已經到達了巔峰,殷牧悠目光幽深,額頭滿是汗水。
路鳴也發現了端倪,走到了殷牧悠身邊:“他不是在三天前就已經開始覺醒了嗎?怎麼會這麼久?”
杜艾哪兒敢說這是克隆的身體啊!
想了半天,杜艾隻能隨意編了個話搪塞路鳴:“大概是他四十年都沒覺醒,現在又突然醒來了,所以覺醒時間延長了?”
“延長成這樣?”
路鳴坐到了床邊,朝著殷牧悠伸出了手。
他倒是聽說過,那種A級向導的覺醒時間都會很長。路鳴想起之前在廣場發生的事,瞬間聯想到了這上麵。
可A級向導數量太稀少,眼前的人也是?
他盯著殷牧悠許久,那目光快把殷牧悠給戳出一個洞來。
杜艾魂兒都嚇沒了,還沒忘記這兩人可是情敵:“你想做什麼?”
路鳴看了他一眼,早懶得裝什麼溫柔白蓮:“沒見到他這麼難受?”
“……啊?”
“向導的事,你很懂嗎?”
杜艾訕訕不敢再多言,忽然間就被路鳴給凶了一臉。
真是奇了怪了,以前路鳴是銀河號上最善良最溫柔的向導了,怎麼突然吃了□□似的。
路鳴將柔和的精神力滲入到殷牧悠的精神去查探,他以前從未對另一個向導做過類似的舉動。
路鳴本來以為殷牧悠的精神海會隨他本人一樣高傲,畢竟他已經查看過太多人的精神海,誰知道一進去,就仿佛被森林所包裹,天穹的陽光尤為溫暖,連風裡都裹著溫柔。
他幾乎要沉溺,而下一秒抑製了自己。
向導和向導的精神海交流不能太過深入,這是帝國定下的規矩!
可他撫慰的全是些有狂躁症的哨兵,第一次觸及到這樣的精神海世界,如此溫柔,仿佛全身心都被暮色的森林包裹。
路鳴的眼神又迷離了些,不敢再耽擱,快速進行著引領和疏導。
不知過去多久,殷牧悠的痛感才逐漸減輕。
路鳴退出了他精神海的世界,看見殷牧悠眉頭漸漸鬆開,他的心情也頓時好了許多。
甚至於,路鳴還輕聲安慰:“很快就不會疼了。”
一旁的杜艾簡直目瞪口呆。
這兩人的關係明明是情敵,怎麼路鳴對殷牧悠這麼友善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外麵兩人的戰鬥也進入了尾聲。
門被精神力碾壓得凹了下去,碰的一聲,特製的門便很快就毀掉,成了一堆破銅爛鐵。
裡麵過多的甜蜜從空隙中透出,杜艾緊張了起來,到底是誰贏了?
他都以為會是顧翊秋的時候,從外麵走進來的人卻是穆元飛。
“怎麼會……”顧翊秋怎麼會輸呢?
穆元飛一步步的走了過來:“他當然會輸,傻瓜一樣用了那麼多年的抑製劑,又頻繁的使用力量,發作得更快。”
杜艾倒吸一口涼氣,已經說不出話來。
“方宇,把他們都帶出去。”
“是,閣下!”
方宇強行把杜艾和路鳴帶走。
方宇這麼強行拷著兩人,路鳴奮力的掙紮了起來:“穆元飛,你想做什麼?”
穆元飛如今已經走到了殷牧悠身邊,手裡捏著殷牧悠的長發,眼中儘是迷戀:“他快要覺醒了,現在標記也是一樣的。這個時候,他反抗不了。”
聽了他的話,路鳴呲目欲裂:“現在標記,他覺醒之後力量會大打折扣!”
“乖乖當一隻金絲雀,養在金色的籠子裡,這才比較適合他。”
穆元飛的表情冷了下去,朝身後的方宇說,“帶他們出去。”
路鳴雖然無法動彈了,可精神體的山貓卻朝穆元飛一躍而上。穆元飛的精神體甚至都沒出來,隻一擊就將山貓擊倒。
“太不自量力了。”
路鳴忽然間後悔了起來,嘴裡嘗到了深深的苦澀滋味。
他剛才為什麼要為了顧翊秋去把這件事情說出口?
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想著謝遙,自己就算努力的往他身邊湊又有什麼用?
現在謝遙明明有成為A級向導的潛力,卻要在這個時候被穆元飛強行標記!
他忽然恨自己為什麼不是強大的哨兵,這樣至少能抵抗穆元飛一會兒。可他到底不是,路鳴便隻有大聲朝地上昏迷的顧翊秋喊:“元帥,我知道錯了,求求你,快醒醒!”
他的聲音裡帶著顫音,可無論他怎麼喊,顧翊秋都沒醒來。
方宇用了強,很快就被帶了出去。
屋內僅剩下殷牧悠和穆元飛二人,周圍破爛不堪,一片狼藉。
而床上閉著眼睛的殷牧悠卻極美,仿佛時間都在他身邊凝固,靜謐而優雅。過長的頭發為他的眉眼增添幾分豔麗,沒了之前的冷漠。
“謝遙……”
“睡了三年,你終於醒過來了。”
他的話語裡藏著懷念和沉痛,很快便將他抱住。
殷牧悠卻還是沒有睜開眼,穆元飛疑惑極了,原本打算立即標記殷牧悠的,可此時已經來不及了。
殷牧悠體內亂竄的精神力逐漸彙聚到了了一處,痛感瞬間消失,一個圓形的光球出現在身側。
這東西的出現,引起穆元飛眼神一縮。
在光球出現的那一刻,殷牧悠也緩緩睜開了眼。
那雙眼猶如山巔的雪水,侵透了淡淡冷意,卻不刺人。混合著他豔麗的眉眼,形成一種格外勾人的氣質。
穆元飛呼吸一窒:“你醒了?”
“穆元飛……”
“是我,我來救你了。”穆元飛笑道,“這麼多年了,我終於執掌了穆家,你會不會怪我來得太晚了些?”
殷牧悠的語氣變冷:“我和你沒關係。”
穆元飛還隻當他是生自己的氣,朝那顆光球望去:“我還第一次看見向導的精神體是植物!”
而這個精神體的出現,讓原本被狂躁症折磨得無法動彈的顧翊秋也微微一動。
身邊的雪豹同時動了下爪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企圖以自己為數不多的力量喚醒顧翊秋。
再不快點兒,養了這麼久的貓薄荷就要被彆人搞走了。
房間內,殷牧悠還沒有回過神來。
那東西飛快的朝殷牧悠飛來,裡麵包裹的果然是一株小巧可愛的貓薄荷,似乎感受到了殷牧悠的目光,它還嬌羞的縮了下葉子。
殷牧悠:“……”
你到底是含羞草還是貓薄荷!
不過這株東西和他的本體也太像了吧?
殷牧悠囧了半天,好不容易不疼了,就生出來這個鬼東西!
不對,不是生,他說什麼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