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靖言臉上完全沒有任何懼怕之意,對比一旁嚇得瑟瑟發抖的柏重錦,儼然有天然之彆。
靈氣被封了,還有體修之後的體術,他是在數次腥風血雨下活過來的,就算是死在他眼前,也並沒有那般可怕。
白禹對他們尤為不屑,被封住了靈氣,又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況且,溫良玉的墓就這樣被破壞了,白禹心裡又難受又氣憤,定要讓這群人償命的。
隨著厲靖言迎上去的攻擊,白禹就發現他和其他人不一樣。他開始認真應對了起來,不由使了狠力。
饒是這樣,厲靖言也全數接了下來,徒手抗住了他的利爪,腳底的冰層都開始斷裂。
“你就這點本事?”
從縫隙之中,白禹看到了厲靖言銳利的眸光,以及裡麵深深的不屑。
他先被人給鄙視了?
惱怒頓時湧上心頭,方才隻是招式之間的較量,可現在他卻用上了靈氣,非要把他好生折磨一番,令厲靖言折服才好。
所有人都靜靜的看著這一幕,曲明的心都提了起來:“魔主……”
白禹張大了嘴,朝著厲靖言憤怒的嘶吼。
就在這一瞬間,殷牧悠飛快的衝了上去,剛方才咬破的手指放到了對方嘴裡。
“吼……嗚。”
吼聲拐了個彎兒,他們又看到了那令人為之震驚的一幕。
白虎神獸……這麼把持不住的嗎?
“乖,安靜會兒。”
白禹兩隻爪子抱著殷牧悠的手,凶惡的眼神都收了起來,無辜溫軟,舔了好幾口都沒停下。
所有人:“……”
乾元手指都發顫了:“你你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殷牧悠沉默了一會兒,笑著對乾元說:“前輩,現在不是解釋這些的時候,總之,你先把我手裡的兩枚玉佩放回冰棺。”
乾元撐起了身體,將自己的傷口捂住,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殷牧悠身邊,一副尤為戒備的樣子。
“彆怕,他現在不傷人。”
乾元小聲喊:“這可是白虎神獸!”
殷牧悠臉上的笑容有點兒掛不住:“我知道。”
乾元無奈,隻好把玉佩重新放了回去。
殷牧悠歎了口氣,這才想把手給抽回來。再舔下去,他血都要被舔光了。
白禹如夢初醒,懵懂的眼神瞬間又變得凶惡了起來:“你這家夥,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我完全沒攻擊力,你也看到了。”殷牧悠無奈的聳了聳肩。
白禹全身炸毛:“放屁,你一定是隱藏了實力,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曲明冷笑了幾聲:“白虎,他是照陽山的人,想必你沒聽過照陽山吧?那是從大世界裡退下來的草木靈族。”
白禹把這‘照陽山’幾個字念了好幾遍,語氣越發的嚴肅:“你在照陽山武力如何?修為呢?”
殷牧悠是真的沒攻擊力,任他怎麼解釋也不行。
他訕訕的笑了兩聲:“我……可能最差吧。”
白禹如臨大敵,瞬間對他戒備萬分。
最差的也都這樣,照陽山的人實力簡直高深莫測啊!
嘶,危險人物!
殷牧悠沒想到自己已經被打上了危險人物的標簽,順道還讓堂堂一介神獸這麼戒備起來。
他原本想解釋,可越解釋越亂。
其餘幾個看他的眼神完全都變了,還以為他是扮豬吃老虎,故意裝柔弱!
要是殷牧悠知道他們的想法,也隻能苦笑,畢竟他攻擊力是真的……菜。
“玉佩已經放回去了,可到底冰棺已經毀了,我也感到十分痛心。若你還是覺得不平,柏重錦交給你也無妨,隻是能否放我們出去?”
柏重錦方才沒逃,就是因為乾元在此。
一聽殷牧悠說要把他交出去,瞬間失了神誌:“您不是照陽山的人嗎?連白虎也能製服,就不能救救我?”
殷牧悠轉過頭去,臉上沾染了怒氣:“你知道溫良玉生前有多愛自己的妻子嗎?為了她,不惜尋遍了天材地寶為她續命,甚至令她種在自己道心上,你卻為了禦靈術而毀了冰棺!”
白禹方才還戒備的看著殷牧悠,朝他呲牙。而此時聽了殷牧悠這一番言論,瞬間就怔在了原地。
原來這個人類不是和那小賊一夥的?
他……竟然在幫自己和主人?
柏重錦反駁道:“誰進秘境不會尋找寶物,再說了,溫良玉已經死了幾百年了!”
“住口!”這一聲不是殷牧悠嗬斥,反倒是乾元。
他已經把東西放了回去,聽到柏重錦的話,一個耳光便打了過去:“我念你父母同我是摯友,他們又早亡,沒想到你竟成了這個樣子!”
柏重錦被打了一巴掌,怔怔的看向了他:“師尊……?”
乾元朝白禹跪了下去:“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收了錦兒為徒,便應當替他承擔這些,若是你想要償還,便拿我的命去。”
白禹哼了一聲,他從來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什麼頂罪啊?
白禹嘟囔了幾句。
殷牧悠說:“白禹,乾元前輩已經如此哀求,柏重錦也被你嚇破了膽。你有權對他們做任何事,不過……能否下手輕一些,彆要了他的命?”
白禹詫異的朝殷牧悠望去:“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殷牧悠身體漸漸僵硬,他一時喊快了嘴。
“主人的事,你知道並不稀奇,畢竟玄陽大陸多有流傳。可就算是在幾百年前,白禹這個名字也鮮少有人知曉,除非……”
殷牧悠心跳逐漸加快,掌心也冒出了汗水。
他還以為被白禹瞧出了什麼端倪,白禹卻恍然大悟,又異常震驚的看著他:“莫非是主人轉世?”
殷牧悠:“…………”
這!什麼腦回路!
殷牧悠想起了梧玄的腦回路,自己在記憶世界裡總吐槽,一個堂堂成了精的妖,少看點肥皂劇。
結果白禹的腦回路竟然比梧玄還要清奇,殷牧悠都懷疑他是不是偷偷找梧玄補了課。
他張大了嘴,瘋狂想解釋。
下一秒,白禹便朝他衝了過來,把他壓在地上,高興的舔了好幾口:“主人,我好想你啊。”
殷牧悠滿臉絕望:“不,我不是,你彆瞎說。”
“你彆騙我了,我都明白!”白禹對他的態度親昵至極,蹭了一遍又一遍,高興得搖了尾巴,“主人,你這一世怎麼這麼好聞?好香啊,你再用禦靈術和我結契啊!”
“我……”殷牧悠漲紅了臉,“溫良玉前世是修有情道的,你看我像嗎?”
白禹更加睜大了眼,無比震驚的喊:“你怎麼知道他修的有情道的?你彆裝了,你就是!”
殷牧悠一口老血哽在了喉嚨裡,他朝著那群人伸出了手:“救……”
曲明選擇了無視,心虛的把眼神瞥到了另一頭去。
現在有殷牧悠震懾著白禹,他們才有可能脫險啊。這隻白虎這麼強,又有那些古怪的陣法做輔助,就算他們聯手也不一定打得過。
殷牧悠就好比是拴住著頭猛獸的鎖鏈,還是他們的保命符,這個時候去救他就怪了!
殷牧悠更絕望了,深知此時隻能靠自己:“白禹,我……”
他還沒說完,厲靖言就忍不住的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彆碰他。”
白禹看了眼厲靖言,又看了眼殷牧悠,大腦運轉過度,仿佛快要冒煙。
“你不是傾心阿瑤,為什麼喜歡上男人了?”
“我一直都喜歡男人!”殷牧悠立馬反駁。
厲靖言的臉色稍霽,沒有方才那副陰沉的模樣了。
殷牧悠頭疼得扶額,自己說的這是什麼話啊?
重點是他才沒那麼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