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梧玄的臉色凝重:“景丞你還記得嗎?”
一提到這個名字,殷牧悠的臉色都變了:“記得,當然記得。”
“那禁陣出來的人,每個人多多少少都產生了些後遺症,我們後來發現了他的身體,已經儘數潰爛了。”
殷牧悠睜大了眼,還以為梧玄要告訴他景丞又在作亂的消息,卻沒想到會是這樣:“什麼?”
“你回來了也好,總算有機會告訴你一些事情了。上次你走得太急,就算這些年有我為你輸送靈氣,你的身體卻還是無法維持平衡。”梧玄神色凝重了起來,“你有沒有感覺,自己有時候無法控製身體裡的靈氣了?”
“有!”
這次他去極北就有最真切的感受,平時他也弱,但不至於弱成這樣。
梧玄朝他笑笑:“不過我已經為你找到解決之法了,今天找你來便是為了這個,彆擔心。”
之前殷牧悠沉睡五年,他在這五年內也找尋了不少的辦法,如今總算有了頭緒。
這世界的符文分很多種,其中一種便是佛修所寫,能助人清心定神,若交由修為高深的大師來寫,還能驅除汙穢。殷牧悠醒來時,在照陽山靈脈的那個山洞那麼多密密麻麻的符文,便是梧玄求來的。
梧玄為他解釋許久,才對殷牧悠說:“隻要將同樣的符文打入你的丹田就沒事了。”
殷牧悠聽得一陣後怕,若這五年沒有梧玄為他奔波,恐怕自己早就會跟景丞一樣。
景丞現在,屍骨都涼了。
殷牧悠得知事情的嚴重性,便問:“怎麼打入進來,是去請當初寫下符文的那位嗎?”
“不必。”梧玄攤開了手心,用朱砂寫下的符文竟在他掌心,被他牢牢抓住:“我已經取下了一縷,打入你的丹田便是。”
殷牧悠睜大了眼:“裡麵的符文竟然還能取下來?”
他初次見的時候,還以為是刻在地上的呢。
“這裡麵融合了佛意跟靈氣,自然能取下來。”梧玄哼了一聲,“廢話少說,把衣服脫了吧。”
殷牧悠對梧玄倒沒什麼防備,隻是昨夜他身上還有些痕跡沒消散,就在梧玄麵前脫衣……
因為羞恥,殷牧悠臉上的紅暈都蔓延至耳根。
“彆覺得不好意思,當初我還是你係統的時候,你和厲靖言的那幾片人格,我早就見怪不怪了。”梧玄剛一說完,便發現自己說漏了嘴。
殷牧悠黑著臉:“你能看見?你不是說這個是個人隱私,你們係統會被打馬賽克!”
“……我又不是真的程序。”
殷牧悠痛心萬分:“虧得我這麼擔心你,冒著危險給你送冰蓮!”
梧玄知道自己捅了婁子,連忙說道:“我發誓,我就看過一次,脫了衣服我就被素回拉走了,絕對沒看到更深入的!”
殷牧悠:“……嗬嗬,你在我這兒已經沒信用可言了。”
不過平時看到梧玄不是毒舌就是傲嬌,難得看到他如此後悔的模樣。
想起梧玄對自己這麼好,殷牧悠歎了口氣,隻得把衣服脫掉,衣服斜斜的從他的肩膀滑下,露出白皙的後背,宛若玉石一般細膩。
看了多少次還是會被這美色給驚到,梧玄好久才回過神來。
“就這麼待著彆動,我得先在裡麵注入靈氣,才能確保它打進你的丹田。”
“嗯。”
時間一點點過去,梧玄忽然間問:“昨天厲靖言舞了一夜的槍,你知道吧?”
“他衝出去的時候就知道了。”殷牧悠淡淡的說道。
那四片人格,所有人都不會舞槍,算來算去也就隻有厲靖言一人。
“這麼久了,我也一直沒問你,這五個你最喜歡誰?”
殷牧悠一想起厲靖言就黑了臉,畢竟他還拿冰蓮的事來威脅自己。
“除了厲靖言,其他都喜歡。”
梧玄無奈的笑了起來:“可你總該有個最喜歡的,比如平時你最想讓誰掌控身體?”
殷牧悠是第一次想這個問題,一時間被梧玄給難住。
等梧玄完全注入了靈氣,正要把符文打入他的丹田之中,殷牧悠才吐出一個人名:“堯寒。”
聽到這個名字,站在外麵的厲靖言終於藏不住,推開了門從外麵走了進來。
梧玄還未將那東西打進去,厲靖言便陰沉著臉,拉著殷牧悠離開了此處。
殷牧悠衣衫不整,還要被他拉著朝前麵走,一直緊皺著眉:“你放開。”
厲靖言走到了一處地方終於停下,他眼底泛著怒火,理智已經被燒光。
“為什麼想讓那個堯寒出來?我就不成嗎?”
殷牧悠陡然被壁咚,他整個身體完全僵硬住了:“你冷靜點,千萬彆衝動!”
厲靖言發狠似的堵住了他的嘴,心裡被憤怒所包裹。
他受到梧玄邀約,厲靖言便去了梧玄所住之處,沒想到竟聽到了殷牧悠和梧玄的交談聲。
什麼最喜歡堯寒掌控身體?
厲靖言聽了滿是氣,可偏生之前對殷牧悠的態度那樣,他有什麼資格去質問他?
厲靖言發現自己竟找不出話說,腦子一熱,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便瞬間一口親了上去。
昨天和他做的,就是那個叫堯寒的人格吧?
這個吻猶如狂風暴雨般,帶著深深的醋意和占有欲。
殷牧悠被他親得發懵,眼前的人是之前讓他滾的厲靖言,他不會看錯了吧?
想起這件事,殷牧悠狠狠的推開了他,用袖子擦著自己的嘴唇:“厲靖言,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還要問你什麼意思!”
“你一會兒喊我滾,一會兒想利用我,上次還用冰蓮的事威脅我!”
厲靖言滿腔的怒火瞬間被這幾句話給問住,隻能憋在心裡。
想了半天,才憋出幾個字:“……你厚此薄彼。”
殷牧悠:“……”
這話說得跟爭寵似的。
厲靖言臉色重新變得凝重,他自己也發現了這一點,真是亂了套。
這世上唯有眼前的人能助他融回其他幾片人格,他不該如此。就算他想讓堯寒一直掌控身體,殷牧悠的想法也與他無乾。
厲靖言冷著臉,正想要離開此地,卻被殷牧悠給拉住了手。
厲靖言瞥了他一眼:“放手。”
“你又想讓我滾了?”
厲靖言:“……”
“你不是想問為什麼我會說喜歡堯寒掌控身體的時候嗎?”
厲靖言的心裡莫名生出些疼痛起來,他知道,不能再這麼下去了,更不能在這裡聽。
可明明想走的,腳步就跟生了根似的,完全無法挪動開來。
“因為他最好欺負!”
厲靖言:“……”
都已經做好被刺痛的準備了,他竟然來了句好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