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牧悠一聽這話,就明白孟雨澤是故意的,他又使壞!
看到殷牧悠的表情,孟雨澤憋著笑:“你要是方才肯騙騙我,說我比較好欺負,我就不用毛筆幫你畫了。”
殷牧悠:“……不用毛筆用什麼?”
“還不知道吧,這法器可以變換形態。”
變換形態?
那意思是可以不用毛筆的樣子了?
殷牧悠控訴:“你就是懷恨在心!”
“我就是。”
孟雨澤一口承認。
殷牧悠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瞪圓了眼睛,那小模樣簡直令孟雨澤心都快化了。
真可愛。
這天晚上,外麵又下起了雨。
比不得昨夜的驟雨,這次不僅下雨還刮風,殷牧悠便真的像是在風雨裡被拍打的花朵,周圍就隻有他這一朵,可憐巴巴的隨風搖曳。
一會兒風更大了,吹得他左右搖擺。
這風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照陽山白天不見吹這風,晚上這風就放肆了,可見這風專門出現在晚上。
他聽著風聲渡過了一夜,開始時風呼嘯的吹著,到最後風聲也小了,像是徐徐而過的清風,吹在身上讓人不想動彈。
連續兩天晚上,第二天差點都被折騰得散架了。
等殷牧悠走到了浴池裡,全身都沒入了溫水之中,這才有心思內視自己的丹田。
內視一圈,殷牧悠不但發現之前的毛病不但沒有了,還得了水靈氣的滋養,讓他的境界都提升了幾個階級。
殷牧悠喜不自勝,想起梧玄這五年都用靈氣滋養他,覺得定然是梧玄的功勞。
“得找個機會好生謝謝梧玄才是。”
殷牧悠自言自語的說到。
不過草木之靈的攻擊力本就不高,像梧玄和素回這樣的,一個是沾染了鳳凰火靈氣的梧桐,一個原本就是有攻擊力的藤蔓,都不能代表大部分的草木之靈。
像他這樣,就算修為提高了,攻擊力也很菜。
他現在修為提高了,靈氣也變得精純了起來。這本是好事,可他對貓科動物的吸引力又高了。
殷牧悠忍不住扶額,深深歎了口氣。
他這輩子是逃不出貓科動物的摧殘了。
厲靖言從床上醒了過來,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為什麼?
為什麼又是這樣!
爽的都是彆的人格,事後都是他醒來對吧?
厲靖言陰沉著臉起身,本想走去浴池,卻早已經見到殷牧悠在那邊了。
他閉著眼睛,似乎在修煉。
厲靖言走了過去,殷牧悠這才緩緩的額睜開了眼:“雨澤,我的修為提高了好多,得好好謝謝梧玄了!”
厲靖言黑沉著臉:“那你怎麼不謝謝我?”
殷牧悠瞬間懵了:“??”
“我們雙修已成事實,這點已不能改變。但我得提醒你一句,你修為提高不光是梧玄的功勞。”
聽他這麼一板一眼的,殷牧悠這才認出了他的身份:“……厲靖言?”
“是我。”
殷牧悠見到他,忽然有了幾分心慌。他不會還那樣冷漠的看著自己?
“你得了我的初陽,好好吸收了嗎?”
殷牧悠狠狠咳嗽了起來,在浴池一腳滑到,差點嗆了水。
“彆說了!”
你處男你驕傲是吧,什麼初陽!
厲靖言眉頭緊皺,不知該用什麼表情見殷牧悠,嗬斥也不是,利用就更彆想了。
“此事暫且不提,你可是把極北的冰蓮全都拿到了照陽山來了?”
他總算把這話問出了口,殷牧悠心裡多了些忐忑。
最近兩人相安無事,不代表以後就不問不提。
殷牧悠深吸了一口氣:“是。”
“你就不怕,我奪回了身體以後,便血洗照陽山?”
這裡的人本就欠他,隻是他這些年忙於極北的事情,又不想照陽山和正派同氣連枝,所以才沒有對照陽山動手。
殷牧悠臉色繼而變得蒼白,低下了頭:“怕……但我會阻止你。”
厲靖言覺得可笑:“你拿什麼來阻止我?”
自己的身體都成了這樣,還想來管他的事?
越是和殷牧悠在一起,厲靖言就發現越是控製不住自己。
他甚至忍不住想,為什麼上天這樣不公平?
他在被所有人背叛的時候,不見梧玄為他送來殷牧悠;在苦苦掙紮的時候,也沒遇到他,反而是他看儘了這世態炎涼,發誓要報仇的時候,才遇到了他。
晚了,太晚了。
厲靖言眼神裡蘊含著狂風暴雨,心裡的猛獸似乎要衝破這一切。
他想發狂,想失去理智,更想天底下的人都嘗過他嘗過的苦。
厲靖言的心越來越沉,身體表麵都沾染了一層黑色的火焰,仿佛被彆人一刺激,就會熊熊燃燒起來。
殷牧悠見不妙,立馬從浴池裡起了身,想走到他身邊去。
“你怎麼了?”
厲靖言的餘光瞥到了他的腰側,那上麵畫著一朵盛開的玉蘭花,白色的栩栩如生,宛如刺青一般印在他的腰側。
明明昨天還沒見到,今日卻有了。
想也不用想,到底是誰乾的好事。
厲靖言心裡的怨憤全然沒了,忍不住扶額罵道:“幼稚!”
雖然這麼罵,可他心裡莫名的吃起醋來。
厲靖言從儲物袋裡拿出了月白色披風,很快便披到了殷牧悠身上。
他臉色黑沉的說:“以後不準在其他人格麵前袒胸露背。”
說完,厲靖言就徑直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走得太急,弄亂了懸掛的珠簾,殷牧悠還能聽到那珠子碰撞的清脆之聲。
殷牧悠滿臉懵逼,厲靖言方才那樣子簡直要黑化。
結果,厲靖言莫名其妙的停了下來,甚至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他又哪裡惹了這個祖宗了?
再說了,他是個男人,露了又怎麼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