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由於厲靖言這一爪子,讓殷牧悠和容緹都愣在了原地。
容緹沒想到殷牧悠懷裡的妖獸爪子這麼鋒利,明明看著小小軟軟的,可攻擊起來特彆凶殘。
他的下巴都被傷到,深深的爪痕印在上麵。
殷牧悠連忙按住厲靖言,不讓他再動那小爪子。
哪知道看見容緹格外吃癟的問:“他是何人?”
“我道侶。”
容緹:“……”
他有問道不道侶的事嗎?他明明想問那隻妖獸是什麼鬼,怎麼這麼強的攻擊力!
成為鮫人的王已經幾百年,容緹許久都沒有受過傷了。
他嘴角微抽,覺得自己方才的戲弄,已經同對方結了梁子。
這不,背都弓起來了,全身炸了毛!
求生欲讓容緹說出了些客套的話,他假裝溫柔的對厲靖言說道:“倒是我的不是,不該這樣戲弄你的道侶,算我的錯,我們和解吧。”
剛要朝厲靖言伸出手,又被一爪子撓了。
QWQ,太凶了!
厲靖言早就得到了堯寒的記憶,自然知道這隻鮫人是什麼德行。
他乘著堯寒年幼,給他挖了不少坑。
厲靖言豎直了金瞳,格外不爽的望向殷牧悠:“喵。”
容緹有些奇怪:“他在說什麼?”
殷牧悠如常翻譯:“這隻鮫人真礙眼,我能跟他打一架嗎?”
容緹:“……”
他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事,當著人道侶的麵去戲弄了殷牧悠。他是鮫人啊,天生就喜歡好看的東西。見到殷牧悠的第一眼,他看得眼睛都直了,覺得世上怎麼會有一個人,長得這樣符合他的審美?
那清冷之姿,如弦月出塵,卻因眉宇間的濃豔,而構成了一種極為奇特的氣質——
清豔。
容緹從未看到過這樣的美人,還沒想到竟然是個有主的。
他不由的歎了口氣,心裡比較著自己和厲靖言誰更厲害一些。這個想法剛在心裡浮現短暫的瞬間,便被他給掐滅。
惹不起、惹不起。
容緹又恢複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他當鮫人的王久了,多少生出了些氣勢來。
“你想去鮫人的聖地,我總得知曉你到底是為了什麼?”
“也是我的道侶。”
“他!?”這麼凶悍,出啥問題!?
“嗯。”殷牧悠點了點頭,垂眸之際,滿是擔憂,“他體內的靈氣失衡了。”
容緹這才仔細打量起了厲靖言來,又差點被對方眼裡的凶光給嚇回來。
這麼凶的妖獸,竟然也能找到這樣不離不棄的道侶,真是蒼天無眼呐!
“倒不是不可以,可你仍舊沒有徹底告訴我原因。”
厲靖言不可能突然變成這樣,殷牧悠還有隱瞞!
見容緹非要問下去,殷牧悠隻好同白禹和厲靖言說:“我想單獨告訴他,可以嗎?”
“喵。”
“你怎麼這麼小心眼,他又沒有記憶。”
“喵。”
殷牧悠忽然間笑出了聲,有這麼給自己找理由的嗎?都把他們九命貓妖都是這種天性拿出來講了!
不過殷牧悠仔細思索了片刻……
貓好像真的小心眼?
殷牧悠沒法了,隻得同他商量:“我隻要一盞茶的功夫。”
見殷牧悠堅持,厲靖言縱然心裡吃醋,酸成了檸檬精,也隻好忍著點了下頭。
殷牧悠和容緹來到了一旁,容緹才擦了下冷汗,緩緩的開口:“你道侶真是個醋壇子。”
“說正事兒吧。”
殷牧悠不是個猶豫的人,既然已經決定要告訴容緹,便不會有所隱瞞。
在聽到厲靖言乃是凶獸的時候,容緹不由睜大了眼。
後來聽殷牧悠說完,他對殷牧悠那點小小的綺麗心思瞬間消散。
不論怎麼說,殷牧悠從大世界來到小世界,這樣兜兜轉轉,隻為他道侶能平安,這樣的深情著實難見。
“我可以答應你,不過你得想好,看他的身體,須得在五靈輪轉之地起碼待上百年,才能穩定……”
“百年?”
殷牧悠並非不願陪厲靖言在毫無光亮的深海待上百年,而是想起了素回在他們臨走前的叮囑和擔憂。
思慮了一會兒,殷牧悠便在心裡做出了決定。
“好。”
他答應得這樣痛快,讓容緹多看了他好幾眼。
“隻要待上百年,是不是便能保證他的身體不會再出事了?”
容緹搖了搖頭:“……百年換百年,若是他無法在百年內飛升,還會出現同樣的問題。”
殷牧悠臉色泛白,緊抿著唇。
“不過,還有一個法子。”
“什麼?”
“把你這顆心臟,給他。”容緹手心指向了殷牧悠的胸口。
殷牧悠微怔,背脊崩得越發僵硬了。
他其實早就猜想過,厲靖言現在的身體雖然是凶獸,可比不過這顆從他本體遺落的心臟。
“五靈輪轉之地,隻能緩解他的衰竭,你該明白的。”
殷牧悠竭力露出一個笑容,看上去卻無比苦澀。
容緹心裡也十分不好受,他接任鮫人王那麼多年了,自然得到過一些傳承。午夜夢回之際,他曾經夢到過殷牧悠和那隻白虎。
要不然,以他的性子,是不可能輕易去信一個外人。
“你想好。”
“……嗯。”
雖說送厲靖言去輪回,令他重新得到一具身體,這事兒也能解決。
可殷牧悠忽然間想起和堯寒的那一世,再也不想什麼狗屁來世。
他今生便要同他在一起,永不分離。
若是真沒其他辦法了,他會考慮那樣做。
—
殷牧悠和厲靖言在此地待了許久,正如容緹所言,五靈輪轉之地對厲靖言的身體極有好處。
為了不讓素回擔心,他派白禹回到了照陽山。
殷牧悠還記得白禹在走之前,又犯了臉盲,把容緹認成了他:“我會儘快回來的。”
容緹:“……那個,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殷牧悠不由笑出了聲,這還真是硬生生的打了臉。
白禹一到靈氣不足的地方,臉盲症就治不好。他全靠靈氣辨認誰是誰,可下界靈氣稀薄,他鼻子嗅不出味兒,到處亂認人。
白禹聽到笑聲,遷怒了容緹,立馬悲憤的糊了他一爪子,轉身就離開了深海。
容緹近期已經被糊了第二爪了,覺得自己可能真的和貓科動物有仇。
貓嘛,天生和他們魚是死對頭。
殷牧悠便陪著厲靖言在深海裡住了下來,將心臟還給厲靖言,那隻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天道對他不公,可殷牧悠卻還是想再賭一次。
時間飛快的流逝,就這樣已經度過了近百年。
厲靖言重新變回人形的時候,著實讓容緹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