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菲利克斯醉醺醺的樣子,就是問他,他估計也不會記得自己都說了什麼話了,唉,真操心!
她心煩意亂的讓他們走了。
這麼一棟精致的小彆墅當然還有空餘的房間,女仆正在收拾房間,按照她的要求,換上新床單、新被子。
能指使仆人做事感覺很爽!
她想,怪不得有錢人都喜歡雇傭很多仆人,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太舒服了!果然人是很容易墮落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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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波上尉出門了。
維塔麗一個沒注意,就發現自己被迫要獨自麵對父親的情婦。好吧,芒達裡安太太也不太可能把她打一頓或是叫人把她怎麼樣嘍,不用慌。
“父親去哪兒了?”芒達裡安太太不是家庭婦女,不用做家務活,下午閒來沒事,捧了本看。
“他去俱樂部了。”
“俱樂部?他去那兒乾什麼?”
“看看報紙,跟好友玩牌,你知道,男人的交際嘛,在家裡可沒法交際。”
“隻允許男人進入的俱樂部,是嗎?”
“對。”
“那有沒有女人的俱樂部?”
芒達裡安太太微笑,“有一些,但我們不叫‘俱樂部’。”
“讀書會?”
“差不多。”
沒勁。也不想跟她討論什麼新款裙子新式布料圖案之類,是敵非友,用不著跟她搞好關係。
“路易呢?他不用上學嗎?”
“他最近生病剛好,就沒去學校。”
嗯,這還差不多。
“我去找他玩。”維塔麗站起來。
芒達裡安太太忙說:“他在睡覺,你彆去吵醒他。”
真沒勁。“那我去父親書房看看,有什麼可以看的書。”
芒達裡安太太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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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退役軍人的書房能有什麼好看的?充其量放了一些充門麵的大部頭而已,主人可能一頁都沒有翻過,順著書架看了幾分鐘,維塔麗就給蘭波上尉的藝術修養下了定語:不怎麼樣。
她的目的本來也就不是找書看,而是來找藏酒的地方的。軍人麼,沒有不愛喝酒的,這可是舅舅的親身經曆。想想看也是,當你一連幾個月都是跟一些糙漢子在戰壕裡日夜相處,除了喝酒還能乾什麼呢?
她沒花多少時間就找到了小酒櫃,在其中一個書架下麵的櫃子裡:幾瓶不同種類的酒、幾隻酒杯。看了看酒標,有白蘭地,也有威士忌、琴酒,倒是沒看見伏特加,大概是太烈了,不合口味。
她倒了一點白蘭地,淺淺的抿了一下:沒有想象中那麼辣口。
書房裡的陳設沒什麼彆致的,很普通。她坐在書桌後麵的木椅上,想著芒達裡安太太到底看上蘭波上尉什麼地方了:錢?他應該不是太有錢,頂多也就是幾萬法郎的家產;相貌?57歲的中老年男人再帥也是個老頭子啦;愛情?這個太縹緲了。
接著又想,不知道第戎的房價怎麼樣,這棟小彆墅價值多少?是蘭波上尉花錢買的,還是這位太太花錢買下的?要說當年維塔麗·居夫是個單純的鄉下姑娘,免不了被蘭波上尉的花言巧語騙了,芒達裡安太太應該不至於這麼單純吧?不過也不好說,家境富裕備受寵愛的女孩可能更單純一點,因為被保護的太好了。
要是房子是芒達裡安太太買的,那蘭波上尉就妥妥的是奔著錢去的了。
不過之前她說這是蘭波家,好像芒達裡安太太也沒有提出不同的說法,路易這個驕傲的小破孩也沒有指出這一點,所以,應該還是蘭波上尉的財產。
她決定等下弗雷德裡克過來送行李的時候,讓他去打聽一下房價,然後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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