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阿瑟拿了主意,說還是買地。
又說到他返回英國之前,繞彎去沙勒維爾待了兩天,見了媽媽和小妹妹。弗雷德裡克還在部隊,要到明年初才能退伍;等大哥退伍後,他可能就要去參加民兵訓練,但如果他一直在國外,可能就不需要履行兵役義務了,或者看看是否能花錢免除兵役義務,但蘭波太太不知道要怎麼去辦這些事情。
他討厭軍事訓練,更討厭軍營,他模糊的提到在軍營裡的不好的回憶,發泄的胡亂咒罵了一通。
“彆著急,我可以寫信給居伊,讓他去陸軍部打聽一下,他在海軍部當了好幾年文員,總該認識一下彆的部門的人吧?我讓他幫我們想想辦法。弗雷德裡克已經服役了,你不用再去服役。”下一場戰爭在幾十年之後,阿瑟不想服兵役一點問題也沒有。法國兵役法也還是有可操作性的彈性的。或者他可以一直待在國外,不回國定居,總之一定有辦法。
要認真說起來,加百列也該服兵役……她忽然發現,還沒有問過未婚夫這個問題。
阿瑟帶她出去吃了午餐,加百列下午過來接她回去,阿瑟本想讓維塔麗留下,想想算了,他們都訂婚了,也不用這麼防備。加百列確實深愛著維塔麗,這是他最高興見到的事兒。
自家的妹妹很好呢,加百列這個臭小子!
*
“你現在是入了英國國籍嗎?”馬車緩緩行駛,維塔麗忙著問。
“不是,我本來就是雙國籍。怎麼忽然問這個?”
“你不需要回法國服兵役嗎?”
他笑,“怎麼突然說到兵役的事情?”
“法國跟英國不一樣,英國是募兵製,法國是義務製。”她認真的說。
“你彆為了這個瞎操心!是阿瑟要回去服兵役嗎?我記得弗雷德裡克不是已經在服兵役了。”
“大哥還沒有待滿3年。”
“彆擔心,他隻要不回法國常住,沒人會關心他到底有沒有服兵役。你要是不放心,我找人幫他辦理一下。”他一副輕描淡寫理所當然的語氣。
“怎麼辦理?”
“我也不知道,我隻要告訴那個人我想要什麼結果就行了。”他笑嘻嘻的捏了捏她臉頰,“這不是什麼難事。要是皇帝還在的話——沒準現在會是歐仁當皇帝,拿破侖四世。”他一挑眉,“我可能還真的會去軍隊服役,但當然,我會是軍官。”
“阿瑟隻能當個小士兵。”這就是階級差異啊。
“沒關係,我會把阿瑟要到我的軍營裡,這樣你就能放心了。”
“不會的,要是法國還有皇帝,你根本不會認識我。”
加百列抿了一下嘴唇,有些恍惚的想了好一會兒,“你說的沒錯,我不會認識你。”
他有些怔忡,“哎呀!你說,難道皇帝在色當的失敗,是因為上帝想要我結識你嗎?”
“我還沒問過你,你……你那時候為什麼會在阿登?”
“皇帝在色當打仗,父親和母親忙著轉移財產,沒空管我,我跟著管家先去了勃艮第,色當戰役過後,又去了阿登。”
真是世事難料啊!要是那時候他沒去沙勒維爾下麵的小村,他們是沒有可能認識的。她或許會跟德拉埃結婚,也或許會選擇保羅·維奧多。
他開玩笑的說:“要是我不認識你,我現在肯定不會訂婚,而你應該還會像現在這樣,成了一個有名氣的女作家,那我總會有機會認識你、追求你。我會每天給你送一大捧玫瑰,求你看我一眼。”
她被逗笑了,“你這麼英俊,我肯定會看到你的。”
“隻看我。”
“好,隻看你。”
他情意綿綿的吻她的臉龐,輕輕的舔她的小耳垂。她軟軟的,香香的,甜甜的。
他愛她,想要她,為此願意等待。
人們都知道,等待是令人難耐的,但等待的意義就在於這件事情是可以期待的“將來”,不遠的“將來”;等待的時間不能太久,太久會消磨耐心;但也不能太短,太短就沒有那種累加的熱切期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