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麵紗,她看向禮壇前麵的那個年輕男人。
仍然很平靜。
沒什麼好慌張、緊張的,就這麼走過去。
教堂不算太大,坐滿了大概是300人,賓客坐的不很密集。
她看到母親、舅舅、妹妹、哥哥們、表哥,這是她最親近的人,有血緣關係的親屬。蘭波太太眼中盈滿淚水,喜悅又傷感。她恍惚想起,自從她離開家去了巴黎,跟母親就不太親近了。
現在,她有點兒後悔沒能跟母親更為親密一點。
再往前走,是奧蘭太太激動的神情。
今天之後,她的名字裡就會加上“奧蘭”這個夫姓。
這是多麼奇怪的一件事啊!
她轉頭看著福樓拜,他眼中也隱約有著水光。
養父對她很好,給了她他能給的一切,她很感激,也很愛他,像一個真正的女兒一樣愛他,照顧他,向他請教,也對他撒嬌。
今天,她要結婚了。
成為彆人家的人。
父親將女兒交付給另一個男人,這是一種男權的渡讓,這個道理她明白。從父權之下的“女兒”的身份,過渡到夫權之下的“妻子”的身份。
想要跟這個男權的世界對抗是很辛苦的事情,有人會覺得既然有了了這種覺悟,就應該為了女性的權利不斷抗爭,這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千千萬萬的女性,但這不是一個必然的責任。
她不覺得自己有能力去對抗男權社會,她隻是一個小小的“我”,追求自己個人的幸福有什麼錯呢?
就像加百列追求平靜的個人生活,胸無大誌一樣,他也沒有什麼錯呀。
他們隻是這個時代中微不足道的兩個年輕人,隻想擁有自己小小的幸福。
她走到禮壇前麵,加百列向她微笑著,伸出手,輕輕握住她的手。
*
麵紗被揭開了,他笨手笨腳的將麵紗擺放到她發髻下麵。
她真想笑的,看起來神父也很想笑。
他知道自己有點笨笨的,羞澀的微微紅了臉,趕緊站直了身體。
但又忍不住側頭看她。
她真美呀,小臉晶瑩得似乎在發光,嘴唇上的殷紅使得她都不太像她了,她平時可沒有用過這麼鮮豔的紅色。
還有哪兒不一樣呢?一時間想不起來,總之,她確實是一個足矣讓他得意又滿足的美麗無比的新娘。
他心裡閃過很多想法,很多念頭,都沒注意神父在叨叨些什麼,直到他的新娘碰了碰他。
*
Yes,IDo。
Yes,IDo。
*
她還是很冷靜,看著剛剛成為她丈夫的年輕男人有些笨拙的為她戴上結婚戒指。
接著,她從小花童手上捧著的繡墊上拿過另一枚結婚戒指,為他戴在手指上。
他英俊的麵容滿是愉快笑容,低聲說:“現在,你終於是我的了。”
微微俯身,吻在她唇上。
輕輕的一個吻。
吻過之後,他有點傻乎乎的笑著,抬手在她唇上抹了一下。
她有點不解,接著想到,是唇膏。
他嘴唇上印著鮮紅的唇膏,看上去有點好笑。
“你真美。”他說。
然後,他又吻了她。
這次,吻了很久。
作者有話要說:之前的文加起來寫過好幾次婚禮,現在寫婚禮就感覺不太想詳細寫,非常想糊弄完事。
由於被鎖了,修改了一下,下章才是新婚之夜。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