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君那小婊砸正在梳妝打扮,您可以用強大的購買率把它砸出來她整天做家務,手泡在水裡,就算再怎麼小心保養,手指還是顯得粗糙,指頭上的皮膚乾裂起皮。誰特麼想整天做家務啊?很累很煩人的好嗎!她也想家裡能有錢雇傭女仆呢。
午餐吃的算不上愉快,但也沒有鬨得不可開交。維塔麗不高興,一直板著臉。
蘭波上尉和芒達裡安太太分彆坐了男女主人座,維塔麗雖然瞧不上那個女主人座,但蘭波太太還活著呢,他倆又沒離婚,她怎麼能受得了彆的女人坐在“父親”對麵的女主人座上?
菜色不算多,但拿來待客也足夠了。她一邊用叉子心不在焉的叉著餐盤裡的火腿肉,一邊尋思著要怎麼辦。整件事情她已經在腦子裡想過很多次,類似的場景也早就想到過,蘭波上尉的情婦一般來說就兩種反應:大發雷霆,或是當蘭波太太不存在;
蘭波上尉的反應大概也是兩種:一種是拖,拖到他們不耐煩,菲利克斯舅舅總不可能在第戎住上一年半年的吧?等到他們受不了了,就可以來個大砍價,頂多給個幾千法郎就把他們打發了;另一種就更賤了,他可能會帶著情婦和私生子跑掉,一個法郎都不給。
聽路易的說法,芒達裡安太太來自馬賽,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認識的,憑這位太太的相貌和教養,不至於看上一位出身普通的平民啊。這一點是維塔麗怎麼也想不明白的。
沒見到芒達裡安太太之前,她一直以為蘭波上尉的情婦會是一個粗俗的女人,沒想到事實出乎她的意料。她不太願意拿母親跟甘願做彆人情婦的女人相比,但兩個女人放在一起,蘭波太太從相貌和教養上都遠遠不是對手。
但是吧,當初他們能夠結婚,至少兩個人當時還是相愛的——她隱約想起來,夏爾舅舅好像提過,原本蘭波上尉也是不太想跟媽媽結婚的,但當他得知維塔麗·居夫有3萬法郎的嫁妝,就同意結婚了。所以,當時他看上的不是已經27歲的居夫家的女孩,而是居夫家的3萬法郎?
媽媽是不是傻乎乎的給了他錢?
越想越生氣。
按照蘭波太太從小接受的賢妻良母教育來說,她還真的很有可能給丈夫錢,比如,蘭波上尉要是說,想要錢用來送禮走走關係好升職,畢竟上尉隻是中層軍官,要是能升職到少校,就能算是高級軍官了,拿的津貼、得到的戰爭獎金也會有質的飛躍。
很有可能!
越想越心疼。
*
路易坐在靠近母親的座位,正好跟維塔麗麵對麵。他臉色好了一點,但還是個臭著臉的小破孩。
她覺得很好笑。
漂亮的小男孩是很可愛,但總板著一張臭臉,她也不可能給他好臉色。於是一會兒問他這是什麼菜,一會兒又要他把鹽罐拿過來,一會兒又要他把胡椒罐拿過來,總之就沒讓他安安穩穩的吃幾口。
芒達裡安太太不太高興,但也沒法說什麼,隻好叫女仆多拿了一套鹽罐胡椒罐之類的佐料小罐子,放在維塔麗的餐盤旁邊。
佐料罐給她單獨備了一套,她也就不能再折騰路易了。但這還沒完,她有的是辦法。
“芒達裡安太太,您的丈夫呢?”
“先夫已經不幸亡故了。”她說的相當文縐縐,口音麼,不是勃艮第口音,大概就是馬賽那邊的普羅旺斯口音?維塔麗倒是能聽懂,就是聽的有些費勁。
“路易說他不姓蘭波,是什麼意思?他多大了?”
路易怒氣衝衝的瞪著她,“我當然姓芒達裡安。”他迅速瞥了一眼另一頭的蘭波上尉。
咦,這個意思是,路易還真的不是蘭波上尉的孩子?但芒達裡安太太又說蘭波上尉是路易的父親——
維塔麗皺著眉頭:或許是想要路易將蘭波上尉當成繼父看待?但蘭波上尉一日沒有離婚,芒達裡安太太就一日不會是正式的“蘭波太太”。而法國是天主教國家,天主教徒離婚相當困難,幾乎不可能,除非蘭波太太死了——
她本來覺得天主教不準離婚這一條太不近人情了,現在想想,對這種拋妻棄子的男人來說,不準離婚就是最大的懲罰。
但還不夠。
蘭波太太帶著4個孩子,沒可能再找第二春;而負心漢卻可以跟情婦逍遙快活,這可真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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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慣用的借口不外乎那幾個:我跟妻子沒有感情,我們一點都不相愛,我最愛的是你;我是被逼結婚的;當初年幼無知誤上賊船。但這幾條對蘭波上尉來說都不存在,他結婚的時候已經40歲了,不再是20出頭的毛頭小夥子,不存在什麼因為荷爾蒙昏了頭於是草率結婚的前提,也沒有父母逼迫他結婚;再說蘭波太太算不上美麗,顯然也不是因為美貌惹得禍;大概當時隻是覺得“我應該結婚有個家庭”而已。他既不愛妻子,也不想要孩子,所以他為什麼要結婚呢?
難道還真的是因為沒有更好的選擇了?至少居夫家能給得起3萬法郎的嫁妝,這一點肯定會是重要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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芒達裡安太太對她微笑,“待會兒還有甜點,杏仁巧克力慕斯,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