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謝默凡的推測,想要結束這個遊戲,關鍵多半在幫女孩報仇身上。
想要報仇,那麼這個女德班就留不得。
謝默凡在沒有引導者的幫助下,琢磨出的方法其實已經很接近常規情況下,引導者會給出的破局辦法了。
比如抓住林校長來脅迫村民不能輕舉妄動,比如幫助女德班的學生逃出女德班。
如果有引導者在旁解說的話,一定會告訴他們:
“想要成功通關遊戲,隻要消除怨氣就行了,沒必要跟鬼正麵碰上,不劃算。”
而消除怨氣的方法也並不算特彆複雜,被女德班壓抑的女孩們,隻要能逃出生天,就已經算是消除了大部分怨氣。
在這個怨氣遊戲場內的遊戲者,十有**都是這樣的破局思路。
“什……什麼人!?”
在辦公室內等著村民們把沈梔帶過來的林校長被祁見嚇了一跳。
黑燈瞎火的,這人悄無聲息地就出現在了門口。
“大半夜誰允許你離開宿舍的?外麵的保安呢?”
守在外麵的三四個保安居然都沒攔住他,林校長有些慌了神。
“你過來認認臉。”祁見靠著門框,示意林校長的方向,“這個就是你的人渣兒子?”
林校長慌忙地後退一步:“你……你在跟誰……跟誰說話……??”
從祁見身後的陰影之中,走出了一個血衣女鬼,她的頭頂被揪得露出頭皮,血塊和頭發凝在一起,怨毒的視線透過長發直直地刺向林校長的方向,嚇得林校長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
這個場景也算在祁見的意料之中,這個大半夜來男生宿舍裡閒逛的血衣女鬼,說自己是被一對父子埋屍在宿舍樓底下,希望他們幫她報仇。
“自己的仇,隻能靠自己的雙手了結。”
當時的祁見望著血衣女鬼,笑容晦暗不明。
“……媽……?”
血衣女鬼咯咯笑了起來:“……兒子啊……這麼多年沒見……苦了你了……”
一眨眼,血衣女鬼已經到了眼前。
“彆、彆過來!!!”
慌忙之下,林校長把辦公桌上的東西全往血衣女鬼身上砸。
血衣女鬼也不躲閃,笑聲反而越來越大:“……當年……你爸把我打得還剩一口氣的時候……你也是這麼……給了我最後一擊……”
雨夜和父親一起掩埋母親屍體的記憶在林校長的腦海裡翻湧,他慌張後退,口不擇言:
“不怪我!這不怪我!!是你自己要走的!要是你不走就不會死!是你要丟下我的!!”
血衣女鬼猛地撲上去掐住林校長的脖子:
“你以為我是自願嫁到林家的嗎!?你以為我願意給林家生孩子嗎??我都是被逼的!!被逼的!!!我也想上學!也想工作!也想跟那些城裡的女人一樣活的有尊嚴這有什麼錯嗎!???”
林校長不停地掙紮,血衣女鬼的力氣奇大,他一個大男人無論如何都掙紮不開。
“……救……救我……”
祁見看著林校長絕望而無助的視線,微微一笑。
“天道有輪回,這份怨氣是你們父子種下的業果,心懷愧疚地去死。”
哢嚓——
血衣女鬼親手捏斷了林校長的脖子。
“怨氣解開了嗎?”
靠在門邊的祁見望著跌跌撞撞的血衣女鬼,輕描淡寫地問道。
血衣女鬼沒有說話,隻是直勾勾地望著他看。
祁見的笑容凝固了幾秒。
怨氣還沒有消散?
……這不該是新手區的難度……
就在祁見思考著下一步的行動之時,寂靜的夜晚中,忽然傳來了一陣高亢嘹亮的——
嗩呐聲。
祁見:……???
這荒野鄉村的深夜,濃重的怨氣在這個學堂中徘徊,怎麼看都一個絕佳的恐怖片舞台。
可這個莫名其妙的嗩呐聲一響,什麼陰森恐怖瞬間蕩然無存。
——他甚至覺得有了一種春節過年的氛圍。
而就在這種新春佳節的氛圍中,血衣女鬼也轉身跳起了二人轉……啊不是,是突然狂躁地破窗而出,一眨眼就消失無蹤了。
祁見跨步衝到窗邊一看,隔著夜晚詭異的山霧,在對麵四層小樓的天台上,隱約可見一個站在高處的身影。
*
【叫你一聲你敢答應嗎】這個道具,每次使用時都需要以物換物。
上次換蝴蝶/刀時,沈梔就犧牲了聶詩詩的名牌外套,而這次的嗩呐,沈梔問來問去,居然隻有周子軒的褲子符合嗩呐的價位。
微冷的夜風中,隻穿著藍白內褲的周子軒漲紅了臉,不得不麵對自己強行被謝默凡扒掉褲子的窘境。
都說士可殺不可辱,要不是為了大家,他絕不可能在這種英雄末路之時……隻穿一條內褲。
這也太跌份了!
“我……我這也算是為團隊……做出犧牲了……”
聶詩詩憋著笑:“算你頭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