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隻鬼(1 / 2)

我靠嗩呐捉鬼 鬆庭 14922 字 8個月前

不管是圈套還是遮掩, 祁硯最後還是老老實實叫人幫她去查了。

至於沈梔為什麼自己查, 錢倒是次要的,主要是她沒有這個渠道和人脈,有些東西並不是有錢就能辦到的。

而祁家就不一樣了。

“……硯硯這段時間成績提高了不少,聽說也不到處跟外人的人混了, 多虧了你和小謝。”

趁著周日,沈梔難得有空來醫院看祁硯的母親。

鬱夫人仍然是眉目溫和的樣子,望著沈梔的時候,眼裡的慈愛都要滿溢出來了。

沈梔通常軟硬不吃,但對這種溫柔的人真是一點抵抗力沒有。

“也沒我的功勞。”沈梔剝了個橘子給鬱夫人,“我才是要謝謝鬱阿姨能夠幫我找人。”

沈梔也是後來才知道,祁家的產業都在祁硯的爺爺, 祁硯的父親似乎跟鬱夫人離婚了, 現在祁家做主的除了他爺爺就是他母親。

祁硯有什麼動作,鬱夫人肯定清楚 。

“舉手之勞而已, 不用太在意。”鬱夫人過於白皙的手指握住沈梔遞來的橘子,目光放空,“硯硯這幾年變化很大,我有的時候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快樂。”

聽到後半句,沈梔敏銳地想起了她的一些猜測。

“小的時候他膽子很小,彆人推他一把,他不僅不會給大人告狀,還給對方打掩護。”說著說著, 鬱夫人笑了笑,然而笑容轉瞬即逝,“我身體不好,他爸爸又不會跟孩子交流,直到出了事我們才知道,他初中時在學校受了欺負。”

“出了事?”沈梔覺得自己似乎抓到了什麼線索,“是什麼事?”

“硯硯初三那年跟朋友去酆都縣玩兒,不小心從山上失足跌倒,差點沒命。”

酆都縣。

差點沒命。

初三的話,那就是……三年前。

許多亂七八糟的想法在沈梔腦海裡轉了一圈,最後她說:

“我現在看起來,他一點也不像會受人欺負的樣子。”

鬱夫人頓了頓,緩緩綻開一個憂鬱的笑容。

“人總是會變的。”

離開醫院後的沈梔腦海裡一團亂麻。

迷迷糊糊地上完晚自習回家,沈梔躺在沙發上,這才有空整理了一下與祁硯有關的信息。

以初三為分界線,祁硯的性格有了明顯改變。

同年,祁硯在酆都縣差點沒命,在學校發生了血濺後山事件。

最無法解釋的是,祁硯這種性格的人居然會怕觀自在?

將這些事情全都連起來分析,沈梔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

初三之前的祁硯,和初三之後的祁硯,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這種猜想在她腦海裡越來越清晰後,沈梔不禁聯想起以前師父跟他說過的一些借屍還魂的傳說。

他們這一派,原本就是常和屍體鬼魂打交道的,他師父也跟她講過,這種事情確實有可能發生,而且祁硯出事的地點在酆都,這一點也很可疑。

酆都縣古時稱酆都鬼城,東周時期又叫巴子彆都,巴蜀兩地的部族文化相互融彙,又因道教的種種傳說,傳聞在酆都誕生了巴蜀鬼族的第一位鬼帝。

鬼帝居幽都,而酆都的前身正是幽都。

可以說在酆都,發生什麼靈異鬼怪的事情都是稀鬆平常的,沈梔坐在平都山的山頭吹兩聲百鳥朝鳳,叫來的鬼魂數以百計。

當然,建國以後不能成精,鬼也都是社會主義鬼,特彆有攻擊性的基本沒有。

但酆都陰氣重,如果有人做法想要借屍還魂,成功的幾率也比其他地方要大。

當然,對於普通人來說,酆都縣就跟正常的鄉村一樣,晚上也有不少出來散步的人,但過了九點之後當地人就習慣不再出門了。

“我聽說梔梔你老家就在酆都縣?”鬱夫人笑望著她,“我還沒去過,聽說那裡風景不錯,是嗎?”

沈梔想了想:“郊區小縣城風景確實要比城裡好一些啦,但是要去旅遊的話,肯定還是武隆那邊景點多,以及璧山的兔子好吃。”

“但如果要去酆都的話,不妨去看看江景。”

渝州多霧,碰上霧氣濃重的傍晚,隔著茫茫長江,能看到閻王的頭像就立在江對麵。

霧蒙蒙的長江仿佛黃泉,順流而下,仿佛奔著鬼門關而去。

*

就在當晚,彆墅內酣然入睡的三人齊聚在一間純白的小教室內。

“這什麼地方啊?”

穿著睡衣的沈梔光著腳站在房間內,環視四周,見到了同樣茫然的謝默凡,以及打著嗬欠一臉困倦的祁硯。

“應該跟怨氣遊戲場有關吧。”祁硯拖聲懶氣道,“算起來,我們確實該進入中四區了。”

中四區多出的一個特權就是能夠選擇進入副本的時間。

他們這次來到這個地方,應該是跟這個有關。

謝默凡若有所思:“我之前好像問過念念姐,她說中四區開始,我們能夠選擇進入副本的時間,最遲可以推遲一個月,到了一個月還不主動進去,也會強製執行。”

他剛這麼說完,純白教室的講台上就有了些動靜。

一陣騷動後,突然跳上講台的居然是一隻棕色的垂耳兔!?

謝默凡雖然是個男生,但還挺喜歡這種毛茸茸小寵物的,見講台上的垂耳兔一雙黑眼睛圓溜溜的,小小的前爪垂在胸前,軟萌得令人心都萌化了。

“哇哪兒來的兔子啊,太可愛了吧……”

他也沒多想,起身湊過去就想摸摸兔子的腦袋。

祁硯:“我勸你彆……”

話還沒說完,就聽到啪地一聲巨響——!

被軟萌可愛的垂耳兔一下子抽飛的謝默凡一臉懵逼。

垂耳兔收回自己驟然變大的耳朵,在講台上走了兩步,一屁股坐在講台邊緣翹起了二郎腿。

“摸nm啊摸,老子最煩這些新人一上來就動手動腳了。”

這滄桑的大叔音,但凡這兔子早點出聲,謝默凡都不會生出半點“可愛”“萌”的印象。

“沒事兒吧?”沈梔過去扶起了謝默凡。

“沒事沒事……也不是很疼……”

畢竟已經進入了遊戲,按照謝默凡強化後的體格,垂耳兔的一巴掌也不算什麼。

見謝默凡確實沒事,沈梔調轉矛頭,望向了講台上的暴躁社會兔。

“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上來就是一巴掌幾個意思啊?”

謝默凡:???

暴躁社會兔淡淡地將視線轉向沈梔。

祁硯見勢不對,擋在了兩人中間,阻斷了暴躁社會兔對沈梔的打量。

“這不兔爺嗎?好久不見,脾氣還這麼大啊。”

聽了這話,兔子才看向祁硯:“又他媽是你啊,你還真跟這死磕上了?”

祁硯笑得吊兒郎當:“死磕不至於,人生苦短,我總要給自己找點樂子是吧?”

暴躁兔子嗤笑一聲:“那你這樂子找得挺重口味啊。”

這兩人你來我往,聽得謝默凡一頭霧水,也顧不上為那一巴掌生氣了。

“硯哥還跟這兔子有交情??”

沈梔聽得專心,敷衍道:“兔子算什麼,他跟狗說不定都有交情。”

“??啥意思???”

暴躁兔子跟祁硯夾槍帶棒的聊完,又問他:“你怎麼這麼熱衷於帶新手村菜雞啊?你上癮嗎?”

祁硯聽了立馬瞥向沈梔,沈梔倒是沒當場發怒,然而唇邊的笑容已經透出了絲絲危險氣息了。

於是祁硯覺得還是讓這兔子趕緊閉嘴辦事的好。

“這都是我隊友,頭一次來,兔爺還是按規矩走吧。”

暴躁兔子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在它那毛茸茸的口袋裡掏了半天,謝默凡還以為它要掏什麼重要道具,結果它給自己掏出一根煙點上了。

“恭喜你們進入中四區,我是怨氣點接引人,玩家一般都叫我兔爺。”

此時蹺二郎腿抽煙的兔子在沈梔和謝默凡的眼中都十分魔幻,尤其是配上一張生無可戀臉加大叔口音,整個畫風都十分詭異。

“進入中四區後玩家獲得兩項特權,一個是可以自由組隊,上限五人,另一個是時間選擇,你們隨時可以進入怨氣點,一個怨氣點結束後也可以接連進入下一個,而選擇回到現實世界後,最多有一個月的休假,你們就必須再次進入怨氣遊戲場——講得這麼簡單,不是白癡都能聽得懂吧?”

沈梔:“什麼狗屎態度。”

兔爺:“跟狗屎講話我都用這種態度。”

沈梔:“喲,一鍋成精的兔肉火鍋還挺來勁啊。”

兔爺:“……艸,你他媽再說一遍!”

眼看在這麼下去兩人都能打起來,祁硯和謝默凡連忙把他倆拉開。

祁硯:“算了算了,你也彆走什麼規矩了,直接進入選擇環節吧。”

謝默凡:“梔總消氣,你想想我們下一次進怨氣點選什麼時候好啊?”

沈梔遠遠跟暴躁兔對望,氣勢洶洶:“還挑什麼日子,就今天,現在!”

暴躁兔一扔煙頭:“好啊,老子馬上給你們開一個怨氣點,開個大的敢不敢去啊!”

沈梔:“你在這說nm呢,要開還不趕緊?”

祁硯和謝默凡:“…………”

沒救了,沈梔的脾氣真是沒救了。

*

兔爺掌管怨氣點也不是一天兩天,這麼橫的玩家還是頭一次見,它精挑細選了半天,按照他們三個最高那個的貢獻值,最大範圍的挑選了一個難度最高的怨氣點。

跟它橫,橫個屁,吔屎去吧!!

“……你還真是不怕死啊。”

剛一進入怨氣點,祁硯第一件事不是觀察情況,而是這麼對沈梔感歎。

“你知道兔爺是什麼人嗎?掌管所有怨氣點的接引人,我們去的怨氣點是簡單是難都是由它決定,一般人狗腿都還來不及,就你還跟它杠得挺來勁。”

沈梔卻理直氣壯:“難了又怎樣,這才中四區,還不是上四區,要是中四區的難度就畏手畏腳,瞻前顧後的,談什麼爬到塔頂?”

說這話的時候,沈梔一臉從容自信,似乎爬上塔頂對她而言,是一件隻要墊墊腳就能夠得到的目標。

祁硯定定地看著她誌得意滿的側臉,想要笑她天真,可半天都笑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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