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01.
夕陽西沉，暮色蒼茫。
太陽落得很快, 黑夜幾乎是瞬間便占據了整個世界。
沙漠裡的月光總是特彆的清冷, 夏天如此, 更何況現在是秋天。遠處的沙丘變成了黑黝黝的影子，色彩濃沉, 阻隔了降臨此處的月光，也阻隔了望向遠處的目光。
鳴人用九尾查克拉修補好了被佐助打爆的狗頭（……）後，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心有餘悸地說道：“那個, 我們說正事吧。”
“你早該如此了。”佐助收回手, 神清氣爽地說道。
好久沒揍鳴人了，爽。
鳴人輕咳了一聲，然後正經地說道，“目前，我在曉組織暫時算是立穩了腳跟，但隱患還是比較多的。”
“我覺得目前最大的隱患是他們可能忍受不了你的沙雕而動手殺了你。”佐助說道。
“這的確是一個相當大的隱患，之前我還被頭兒用神羅天征給轟了出去，我勒個去我給你說, 十來層樓的高度, 直接給我轟出去了！”鳴人手舞足蹈地給他描述。
佐助啞然：“……還來真的？”
“真的！”鳴人重重點頭。
佐助扶額：“服了你了，我本來是說笑的……”
突然為曉組織的人有點默哀怎麼破？！
笑死.gif
“而且我給你說……”
“說正事。”佐助麵無表情地說道。
“好吧。”鳴人悻悻然, “雖然我覺得這也是正事。”
“聽你這麼胡扯下去扯到明天也毫無進展。”佐助說道。
“這不是三千世界鴉殺儘, 與君胡扯到天明嗎？”鳴人問道。
“感覺你在篡改經典……這句話是從哪兒抄的？”佐助問道。
“高杉前輩說的。”鳴人說道，“那天我看到他在寫俳句, 沒想到他還有這手藝。”
“……說正事吧。”佐助沉重地說道。
本來是說正事來著，真的是，有句話是給我個支點我能撬動整個地球，現在是給鳴人個話題他能侃翻整個地球了。
“啊，就是剛剛說的我在曉組織裡還有很多隱患。”鳴人說道。
佐助點頭，“我也考慮到了這種情況，所以暫時想先跟著大蛇丸。”
“是因為擔心我無法保護你嗎？”鳴人問道。
佐助翻了個白眼，“我用你保護？”
鳴人說道，“咳，我就是覺得這句話挺帥的，早就想對你說了。”
“免了吧。”佐助說道，“一方麵是因為我本身實力不夠的緣故，去了雨隱村也作用不大，反倒不如跟著大蛇丸。另一方麵是我擔心我過去後反過來製約你的行動，成為你的弱點，或者我們成為彼此的弱點。”
“的確。”鳴人點頭，“不過這句‘我們成為彼此的弱點’好浪漫哦。”
“……我們應該對此而感到遺憾。”佐助說道，“更好的說法是‘我們成為彼此的後台’之類。”
“嗚哇，聽起來超級熱血啦！”鳴人差點蹦了起來。
“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路長並不意味著花費的時間長。”佐助用拳頭錘了一下鳴人的肩膀，說道，“好好加油啊，你這家夥，當年畢業時可是被我拿了第一了。”
“誒嘿，我知道的！”鳴人大聲說道。
兩人對視，然後笑了起來。
過了會兒後，佐助問道，“你說的隱患，嚴重嗎？”
“不太好說。”鳴人說道。
“長話短說，舉個例子打個比方什麼都行。”佐助說道，“你可彆像以前那樣讓我一無所知，當時我到處追尋你的真相。”
鳴人張了張嘴，說道，“抱歉。”
佐助看了他一眼，說道，“你的確該好好道歉。”
“我該怎麼道歉……”鳴人說道，“莫非是讓我用身……我勒個去我咋滿腦子都是這種思想……”
“你終於意識到了麼？”佐助憐憫地說道，“鳴人，你沒救了。”
鳴人抱著頭痛苦了一會兒，然後虛偽地轉移了話題，“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好的。”佐助也虛偽地說道。
……_(:з」∠)_
鳴人說道：“隱患的話……舉個例子，在你看來，你覺得上麵為什麼派大蛇丸過來麼？在明知道大蛇丸殺了我愛羅父親的情況下。”
“這點我愛羅知道吧？”佐助問道。
“知道。”鳴人說道，“不過我愛羅和四代風影的關係很微妙，你隻需要知道我愛羅不是因為親情而感到傷感就可以了，但至少客觀來說是殺父仇人，所以有機會我想我愛羅還是會對大蛇丸動手的。”
佐助沉吟了幾秒，回答道：“在我看來一共兩個方麵的原因，第一方麵是測試我愛羅的性格吧？看看他為了能成為風影，或者說為了自己的目標和利益能夠做到何種程度。”
“啊……這個啊。”鳴人愣了一下，“我還沒考慮到這個問題。但仔細一想也的確啊，這樣看看我愛羅啥反應，就能知道很多東西了。”
“在你看來呢？”佐助問道，“我愛羅為了這些，能做到何種地步？”
鳴人思考了好一陣子，有點不確定地說道，“我愛羅向來沒底線。”
“你比他更沒底線。”佐助說道。
“哈哈哈你彆這樣，我說認真的呢佐助。”鳴人說道。
“我也很認真。”佐助聳了聳肩膀說道。
鳴人撓了撓頭，輕咳了一聲，然後說道：“大致就是，世俗的道德觀對我愛羅是沒用的……好了好了你彆這樣看我，雖然世俗的道德觀對我也沒多大用，但至少換句話說，我儘量不會殺害無辜者，儘管這世界上沒有無辜者……算了我把自己給繞進去了。”
佐助鏗鏘有力地說了三個字：“說人話。”
“我愛羅沒有羈絆。”鳴人立刻說了人話。
“除了你。”佐助說道。
“對，除了我。”鳴人的表情凝重了起來，“意思就是，他除了我以外誰都敢殺。”
他的話說完後兩人久久沉默。
他們將目光投向了遠方，天空和天空下的沙漠都很遼闊，一個人在這樣的天地間行走，巨人也會變成侏儒，一個人在這樣的天地間呐喊，侏儒也會變成巨人。
荒涼的死亡沙漠會阻隔很多人的夢想，很多人在這裡死去，可很多人也在這裡出生。沙漠民族是堅強勇敢的民族，他們又是個固守傳統的民族。他們很少出去，祖祖輩輩就生活在這裡，守著他們的不朽榮耀，也守著他們的腐朽固執。
而我愛羅在給鳴人的信中寫道：
“我要讓這片土地中永恒不變的除了移動的沙丘，還有我的無上威名。”
與其說他要改變這一切，不如說他要摧毀這一切。
然後由摧毀者的姿態加冕為王，給予一切重生，而這個過程中，他將同大漠上空燦爛的太陽一樣，深深烙印在風之國人民的心中。
——英名，或者是凶名。
以我愛羅的性格，明顯是後者更可能一些。
佐助在聽了鳴人的話後倒吸了一口冷氣，“我記得……他有個兄弟？”
“還有個姐姐。”鳴人說道。
“那他們？”佐助發出了疑問的聲音，“我愛羅也不關心麼？”
“這種事……總之目前看來是這樣的，但手鞠和勘九郎也比較聰明，希望他們可以逐漸改變一些我愛羅吧。”鳴人猶豫了一下，“你說我該不該也勸勸我愛羅？”
“我雖然聽了很多你對我愛羅的評價，可我畢竟和他真正的交談也沒有過幾次。”佐助說道，“所以這個得看你了。”
“我也不知道。”鳴人誠實地說道。
“而且，他所涉足的領域已經超越了現在的你我了。”佐助搖了搖頭，“還是不要輕易對他下結論比較好。”
“的確啊。”鳴人感慨道，“風影呀，風影。”
佐助閉上眼睛。
哇，即使已經努力調整成心態了但是仍然有點嫉妒啊怎麼辦……
幸虧鳴人及時把他的注意力給拉了回來，“其實，自從四代風影死後我愛羅就算是徹底無敵了……不過曾經也應該有個可以影響到他的人，他舅舅，但已經死了。”鳴人說話雖然有點語無倫次的，但佐助聽懂了。
“這樣啊。”佐助點了點頭，“可惜他的舅舅死了。”
“他舅舅如果活著還真不好說。”鳴人說道，“哦對了，他舅舅是遵循四代風影的命令前去刺殺他的，刺殺失敗後自殺了。”
佐助半天沒說話，過了好幾秒他才說道，“好慘。”
“好慘。”鳴人也讚同，“不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愛羅不需要同情。”
“我知道。”佐助說道。
“嗯，我們繼續談正事。”認真起來的鳴人其實也蠻有魅力的，佐助心裡這麼想到，而後鳴人問道：“然後組織派大蛇丸過來的第二點原因，你認為是什麼？”他將話題重新引到了正軌。
佐助斟酌了片刻，回答道：“按照你剛剛的說法，我認為這是在考驗你。因為你和我愛羅的關係是這項合作的重要組成部分。”
“對，這也是我的主要看法。”鳴人用手拍了下自己的去拳頭說道，“而且我認為這是主要原因。”
“你在曉裡這麼不受信任麼？”佐助問道。
“不好說，主要是……”鳴人頓了頓，閉上眼用查克拉感知了一圈周圍的環境，在覺察到無誤後，還專門壓低了聲音，說道，“曉組織背後的首領宇智波斑。”
“略有耳聞。”佐助點頭，說道。
“他其實是宇智波帶土。”鳴人低聲說道。
佐助愣了一下，“是卡卡西老師的……”
“對，”鳴人說道，“就是卡卡西老師的那個同伴。”
“這可真是……”佐助露出了明顯的吃驚表情，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恢複過來，期間鳴人一直沒有說話。佐助皺著眉，開始思考……之前的線索逐漸連在了一起……卡卡西所說的……雨隱村護額……鳴人的兄長……佐助抬起頭來，直截了當地說道，“他就是你的那個哥哥。”
肯定的口吻，都沒有疑問。
……果然，不愧是佐助啊。
鳴人再一次在心底裡發出讚歎。
“對。”鳴人直接承認道，“我視他為親人。”
“鳴人。”佐助的表情現在非常嚴肅，“雖然我知道你可能不愛聽，但我還是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