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01.
賞月結束後, 鳴人的心情當然是非常好的,雖然最後他還虛偽地悲憤了一把, 但那也隻不過是開玩笑而已,大家也都明白的。……除了我愛羅, 我愛羅當時真的把鳴人給推了一把,差點讓鳴人從浮空島嶼上栽了下去。
鳴人說道,“我愛羅,我要嚴肅地和你說一件事情。”
“什麼事?”我愛羅茫然看著鳴人。
“沒事……”鳴人欲言又止, 抑鬱地說道:“你這樣就好。”
那邊的佐助悶笑出聲。
鳴人和佐助離開那裡的時候,我愛羅看起來並沒有回去的打算,畢竟他現在還是無法睡眠的。佐助簡單地想象過如果自己一直無法睡眠會如何,想象的結果是他對我愛羅愈加的佩服。
在佐助和鳴人下了島嶼後我愛羅便把島嶼給撤了,畢竟維持那個浮空島嶼所花費的查克拉太多了, 若不是為了鳴人,他一個人也沒有那麼做的興致。
鳴人在離開前回頭看了一眼我愛羅, 隻見我愛羅一個人站在沙丘上, 月光冰冷的照在他的身上,沙漠的狂風吹卷著黃沙掠過, 他的身影逐漸地模糊不清了, 顯得有些孤獨。但畢竟孤獨和寂寞是兩種不同的狀態,我愛羅孤獨,但他絕不寂寞。
“走吧。”佐助說道。
鳴人收回了目光, 點了點頭,“好。”
的確該回去了。
佐助覺察到了鳴人的心理狀態, 他很直接地問道:“需要我安慰你麼?”
哇佐助居然主動說這種話!
鳴人一下子就變得笑嘻嘻,然後他說道:“需要需要。”
“你想的美。”佐助說道。
鳴人:“……”
鳴人嘴角一抽,“佐助,你真的學壞了。”
佐助的確是改變了很多,在多年前他在暗部那裡——後來得知當時那個給他做心理輔導的暗部的確是卡卡西——時,從窗戶上看到鳴人在給火影岩畫顏料,佐助的改變就開始了。
仔細想來,佐助和鳴人的糾纏大概也是從那時開始的。
有時候佐助會想,如果那時沒有鳴人自己會如何。他想過過多的可能性,但即使是假設,沒有一個能比得上現在。
他知道這樣的想法毫無意義,畢竟現在鳴人在他生命中已經留下了足夠重要的痕跡。他去做那種設想的話,唯一能起到的作用是再一次意識到鳴人的重要性。
算了太矯情了不想了。設想的最後一般都會以這樣的想法而告終。
此時此刻,佐助看著鳴人略帶憂鬱的目光,說道,“你可以這樣想,我們這次來就是為了幫他取得風影之位的。”
“啊,嗯,是的。”鳴人說道。
“雖然有大人物會矯情地說道身居高位手握權力還是不快樂,腰纏萬貫也不見的幸福,擁有力量也不一定能開心,但是……”佐助聳了聳肩,“總比什麼都不會、什麼都沒有強,與其考慮那些,不如先達到頂峰再說。”
“啊,的確。”鳴人說道。
“所以我愛羅的孤獨,你可以用其他東西暫時來填充他。”佐助說道,“說不定在填充的過程中他就找到了樂趣,或者存在的意義,或者砂隱精神什麼鬼的……算了,我現在一聽到‘精神’這個詞都渾身哆嗦。”
“我也是。”鳴人說道,而且他還真的哆嗦了兩下,當然是自己專門哆嗦的……該怎麼說,身體上下左右呈不規律的抖動狀,看起來……
“你這個動作很惡心。”佐助評價道。
“……被你一說我也覺得了。”鳴人立刻停止了哆嗦,說道,“糟糕,都感覺身上的每一塊兒贅肉都回味無窮的抖動著。”
“你這句話也相當的令人回味無窮了。”佐助說道,“所以現在心情好點沒?”
“嗯。”鳴人重重點了點頭,“讓我愛羅成為風影,想要權力就有權力,要金錢也有金錢,要女人也可以給他女人,要男人就給他男人……”
“你最後一句很可怕。”佐助點評道。
“我這叫考慮全麵。”鳴人美滋滋地說道。
“我愛羅聽了後會感動哭的。”佐助翻了個白眼。
“哈哈哈我看到你翻白眼啦。”鳴人說道,“堂堂宇智波大少爺居然在做翻白眼這種不優雅的動作!”
“堂堂火影之子居然笑得露出了二十顆牙齒。”佐助說道。
雙方已經達到了毫不留情地互戳痛處的地步啊_(:з」∠)_
兩人一路說笑回了旅館,心情是越來越好。
然而。
旅館門口站著個人,穿著砂隱忍者的製服,帶著砂隱村的護額,也是砂隱忍者一貫的打扮——他淺金色的頭發用布裹了起來。
鳴人看到旅館門口站著的人,起初愣了一下,然後他的表情兀得冷了下來。
在注意到鳴人的表情後佐助瞬間做了對方是敵人的判斷,但下一秒佐助又注意到鳴人的表情有些複雜。不是敵人,情況應該並不簡單,佐助眯了眯眼,已經準備好了寫輪眼。
“鳴人大人。”未曾想到那人直接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
“我可擔當不起你這個稱呼。”鳴人冷冰冰地說道,甚至帶著幾分恨意叫道,“夜叉丸。”
夜叉丸。佐助遲疑了一秒。夜叉丸,是我愛羅死去的舅舅的名字吧……他,還活著?
“是斑大人讓我來的。”夜叉丸依舊用剛剛的聲音和語調說道。
“我知道,我知道。”鳴人連續重複了兩遍,暴露出他此時不平靜的內心來,他慢慢地說道,“隻能是他,除了他隻有佩恩能辦到,但佩恩一般不做這種事。”
佐助等著鳴人的下文,但鳴人說完這句話後便直接向旅館走去,沒再看夜叉丸,似乎並不想理他的樣子。
鳴人……有些情緒化了。
雖然並不明白鳴人為何這樣,但佐助第一時間做了非常理智的判斷,他快步向前在走廊裡追上鳴人,並且叫了一聲,“鳴人。”
鳴人轉過身的時候佐助注意到他的眼底幾乎出現了九尾的火紅色,但在看到佐助的麵容後鳴人似乎強行把那一分失控給壓製了下去。“佐助。”鳴人叫了一聲,沉默了幾秒後,他又叫了一聲,“佐助,”然後問道,“你是想知道原因嗎?”
“嗯。”佐助說道。
鳴人垂下了頭,麵容籠罩在了一片陰影中,包括他湛藍的眼睛,他用手捂住了自己左眼上的眼罩,慢慢地說道,“我不希望任何人插手我和我愛羅之間的事情。”
“那你哥他……”佐助說道。
“嗯,他插手了,而且沒有告訴我。”鳴人說道。
“你之前說曉組織的首領派大蛇丸過來是為了試探你,那麼,可不可以認為你哥派夜叉丸過來也是在試探你或者是考驗你?”佐助說道,“還有其他的可能性,就是讓你利用夜叉丸更深一步控製我愛羅。”
“我知道,是我太情緒化了,可是……”鳴人依舊低著頭,但藍眼睛裡此刻又隱隱地泛起了火光,“我無法接受彆人插手。”
“鳴人。”佐助叫了一聲。
“你也是,佐助。如果有人試圖插足我和你之間的關係的話。我會想要殺人的。”鳴人說到這裡時兀得抬起頭,雙眸已化為獸瞳,滿是紅色的熾熱火焰,他直接拽住了佐助的領子。隨著九尾的力量的增幅佐助的後背重重地撞到了牆壁上,而後鳴人表情陰森地說道:“不可以背叛我,絕對、不可以。”他此時的聲音已是接近沙啞的了。
“鳴人。”佐助問道,“你在害怕什麼?”
鳴人陰狠的表情一點點消失了,他垂下眼眸說道,“害怕的很多。”
“你聽好了,這種話應該是我對你說才對。”佐助注視著鳴人的眼睛,把持著被他拽著衣角的姿勢,定定地說道,“絕對不可以背叛我,我已經背叛木葉了,我可以信任的隻有你一個了,如果你敢背叛我,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我也會讓你在意的人都下去陪你。”
兩人對視了好久,空氣裡又看不見的弦繃緊了。
沙漠的夜晚向來很冷,冰涼的空氣將他們皮膚上的溫度一寸寸剝離,但兩人的身體內部卻有更熾熱的東西在燃燒著,翻滾著,幾乎到達了沸騰爆炸的地步……
感覺有什麼快要失控了。
“你不是一直想要寫輪眼嗎?”佐助說道,“我現在就給你。”他一邊這麼說著,一邊直接用伸向了自己的左眼。
鳴人被驚了一下,直接用手握住了他的手,“你乾什麼?”
“放開。”佐助說道。
“你彆啊。”鳴人有點急了,“我是想要寫輪眼,但不是要你的啊。”
“我願意給你。”佐助說道。
“……那行吧,至少不是現在。”鳴人說道,“我的那個左眼目前還有用……等沒用了再說。我沒騙你,真的。”
“知道了。”佐助說道,他整理了下被鳴人弄亂的衣服。
鳴人半天說不出話來,過了一會兒,他呐呐地說道,“佐助,謝謝你啊。”
佐助沒回應,而是說道,“你該去處理一下夜叉丸的事情了,冷靜點。”
“好……”鳴人點頭,“你也冷靜點啊。”
“我很冷靜。”佐助說道。
“剛剛那個架勢嚇死人了,還冷靜。”鳴人嘟囔了一句,然後看到了佐助後麵牆上的裂縫,他楞了一下,才想起是他貌似給了佐助一個壁咚來著,結果壁咚出裂縫了嗎……
“你沒事吧?”鳴人問道。
“問題不大。”佐助說道,“你彆墨跡了,快點去。”
“……好。”鳴人再次返回了旅館門口,夜叉丸果然還在那裡,在看到鳴人後,夜叉丸行了一禮,說道,“鳴人大人,有什麼吩咐?”
鳴人想了下,說道:“夜叉丸,你現在就去我愛羅那裡吧,聽候他的一切吩咐。”
“可是……”夜叉丸說道。
“斑是讓你聽我的話吧?”鳴人問道。
“是。”夜叉丸回答。
“現在我讓你聽我愛羅的話。”鳴人說道,“這是命令。”
“……是。”夜叉丸隻好這麼說道。
鳴人繼續說道,“如果我愛羅問起來的話,你把所有事都告訴我愛羅就可以了,包括我,包括斑,還包括更以前的事情。”
夜叉丸猶豫了好一會兒,問道,“鳴人大人,您這是為了取信我愛羅嗎?”
“我是否會取信我愛羅,我不知道。”鳴人說道,“不過你這句話倒是大大的取悅了我。”
那邊的佐助忍不住失笑搖頭,鳴人真的是……隻是下忍身份的話會覺得鳴人是個挺有意思的人,儘管很多時候很欠扁就是了。但如果鳴人身為上位者,這樣的個性,肆無忌憚甚至是……喜怒無常,真的是個非常令人敬畏的存在了。
“我和我愛羅才不是那麼天真淺薄的關係。”鳴人這麼說道,“我不知道斑讓你來真的是服從我的一切命令,還是說有其他目的——但我需要告訴你的是,我決不允許我和我愛羅的關係出現一絲陰霾。”他走近一步,九尾的威壓開啟,與此同時他略微揚起了下巴,冷冷說道,“所以,如果你多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我會殺了你。”他對著夜叉丸這麼宣布道。
“是,鳴人大人。”夜叉丸單膝跪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