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補的方式(2 / 2)

越歌將藥品放回原處:“沾水可能會留疤。”

江畫一驚,趕緊搖頭:“那我不洗了!”

“天氣這麼熱,會變臭的。”

“那我在家不出門,就不會流汗。”

越歌臉上閃過一抹笑意:“買些防水的創可貼。”

“為什麼不直接說。”

江畫有種被耍了感覺,但一想到白蓮花的屬性,又狐疑自己可能想多了。

越歌可是朵瀕臨絕跡的白蓮花,就算現在對他可能有點成見,應該也沒到耍人的地步。

上完藥,江畫正想穿衣服,越歌突然抬手滑過創可貼,江畫疼得一縮,一臉奇怪地看他,越歌卻很自然地拉上襯衫,甚至一顆一顆替他係好了扣子。

江小少爺被人伺候慣了,也沒覺得不自在,隻覺得白蓮花可真貼心。

藥都上完了,再在醫務室呆著也沒意義,秦揚咬人的事學校不可能無視,越歌決定帶江畫去找老師,但江畫磨磨蹭蹭地,一直不站起來。

江畫問:“你說那壞東西會不會再外麵等著咬我。”

被關在漆黑櫃子幾個小時,江畫這兩天在家裡睡覺都開著門,然而這個陰影還沒消除,轉瞬對狗又有了陰影。

越歌眸色一沉:“害怕?”

“我不怕!”他漲紅了臉,嘴硬道:“我怕他?!我就是”

後麵的話小的誰也聽不見,越歌很理智地分析:“不會,老師應該知道了,會看著他的。”

“他為什麼咬我?”江畫怎麼想都委屈:“我都不認識他。”

“他還未成年,就留下了案底,成年後會遇到很多問題,應該是不滿這種結果。”越歌語氣淡淡:“但改變不了。”

江畫似懂非懂,垂頭嘟囔:“可明明是他先找我麻煩的”

“嗯,不怪你。”

“真的?”

“真的。”越歌抬起江畫的下巴:“你沒做錯什麼,走吧。”

白蓮花認真的神情很難讓人不信服。

起碼江畫安心了。

心事纏繞,江畫沒注意到兩人的姿勢,仔細回憶了一番事情經過,他突然覺出有點不對。

“本來就不怪我,怪你啊!”江畫突然反應過來,一把扣住越歌的手:“你要是沒拒絕喬哥,我怎麼會找你,怎麼會被砸,怎麼會被壞東西盯上?!”

裝死半天的係統憋不住了:“你真是邏輯鬼才。”

這種詭異的甩鍋說辭,越歌竟然沒反駁:“那你想怎麼樣?”

江畫被問得卡殼了。

他能把越歌怎麼樣?

他能把越歌帶歪。

之前沒有理由實施的方案突然有了機會,江畫智商到達巔峰,意識到也許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機會,來完成係統的任務。

想通後,他抬起頭,唇角彎彎,雙眸晶亮,閃爍著狐狸般狡黠的光。

“班長,為了彌補對我身心造成的傷害,我想你做幾件事。”

掃去陰霾的笑臉豔若桃李,眉目如畫,霧蒙蒙的墨色雙眼裡盛著碎星,生來就是被老天偏愛的寵兒,現實看來,也是身負萬千寵愛。

看了幾秒眼前的臉,越歌淡淡應了:“好。”

如越歌所說,老師和校長很快找來醫務室,圍著江畫噓寒問暖。

秦揚不再屬於恒安高中,學校沒辦法對他懲罰,事情傳進江家後,江母氣得要扒了秦揚的皮,但彼時秦揚已經被警察送進了少管所,打破一次規則後,警察不再允許江家伸手伸進少管所,江母雖然恨得牙癢癢,一時半會還真不能吧秦揚怎麼樣。

被害人江畫除了見狗繞著走外,倒是心挺大,還反過來安慰江母彆生氣,省得氣壞了身體。

在江畫眼裡,彆人怎麼對他,他以牙還牙就好了,但在對比秦揚付出的代價後,他覺得好像對方更倒黴,心頭的怨氣無形便消了不少。

係統恨鐵不成鋼:“換彆人都搞死他了,你簡直白蓮花。”

以受傷為由逃過了晚上的補課,江畫躺在沙發上舒舒服服的啃蘋果。

“因為沒留疤啊,要是留疤了,等他出來我再放狗咬他,壞東西!”

係統:“我怕你到時候都忘了這事兒了。”

江畫動作一頓,確實有這個可能,他很少去記沒多大關係的人。

但小時候咬他那隻狗,他現在都還記得長什麼樣。

就在江畫忘記不愉快,開始和係統籌謀怎麼帶歪白蓮花時,難得放學直接回家的越歌正在巷子中與人對峙。

蹲了不知道多少天的小混混把玩著手裡的小刀,獰笑靠近:“小鴨子,可逮到你了!你他娘的可真能躲啊,老子蹲你一周了!”

越歌回頭朝巷口掃了眼,沒人跟著,也沒人經過。

“艸!老子跟你說話呢,知道你這一單浪費了老子多少時間麼!拿不出錢老子今個兒就給你放放血!”

小刀被混混玩出了花樣,手指尖紛飛跳躍,小混混這些年沒少用這招唬人,欠錢的基本看到就腿軟著求饒了。

以前看越歌是個柔柔弱弱的小屁孩,混混都沒想露手,直到蹲了一周一無所獲,他才終於按捺不住。

但越歌看都沒看那把小刀:“讓開。”

混混一愣,他也是和越歌打過好幾次交道,隱約感覺到一種違和,不過那種感覺很快被怒火壓過。

“小崽子挺狂啊。”上下掃過越歌,他猥瑣地笑了:“沒關係,債主知道你一次性還不清,先還一萬,拿不出來,他說可以以身抵債!”

話音落地,巷子陷入詭異的寂靜。

小混混豎著耳朵等回應,但回應沒等到,炎炎酷暑裡,卻等來了一陣溫涼的晚風。

巷子裡沒有陽光,陰影不止覆蓋了地麵,還遮住了眸色。

“我心情有點糟。”越歌的聲音空泛而縹緲。

他看向小混混,一臉認真地問:“你確定今天惹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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