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看不到署名,但可以看出來自同一個人。
【你怎麼又請假了??】
【你再這樣我可要扣錢了。】
【扣——錢——!】
【嗐,我發十條你怎麼也得回一條吧,最近演技有點下滑啊。】
【老師,真不考慮和我交往麼?】
【先試一周?保證讓你無憂無慮XD】
江畫定定看了半天最後顯現的短信,吞了吞口水,將手機放回原處。
腳步調轉,怎麼進屋的,他又怎麼出去了。
之前是有目的的在天台轉圈觀察,再次回到天台,江畫開始漫無目的的打轉。
一雙桃花眼肉眼可見的閃爍不定,瞳孔也因出神而沒有焦距,中途還險些踢翻一個花盆。
越歌端著飯菜出現時,江畫正坐在天台邊,雙手捧著下巴發呆。
“那裡很危險。”越歌提醒。
隔了兩秒,江畫才遲鈍回神,愣愣點了下頭。
越歌的午飯是西紅柿炒蛋。
江畫來時其實吃飽了,但越歌的廚藝實在很好,簡單的一道菜讓他做的色香味俱全,江畫坐在一旁,一邊擺弄手機,一邊止不住吞咽著口水,
越歌看著好笑,回屋給他拿了一雙筷子。
“要吃嗎?”
江畫坐直身子,驕矜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勉為其難...”
越歌收回筷子:“不用勉為其難。”
江畫:“我想吃。”
越歌笑意愈濃,將筷子遞給他,江畫一開始隻是想嘗一口,結果一口接著一口,後來越歌又給他盛了一小碗飯,他也全吃光了。
吃飽喝足,江畫打了個小嗝感慨:“你竟然是專業的。”
“專業什麼?”
“專業廚師,比食堂好吃一百倍。”
“謝謝。”越歌耳尖有點紅,像是被誇的害羞了。
看到這一幕,江畫晃了下神,愜意的神情很快變作糾結。
他想起想撮合給越歌的喬修遠,其實喬修遠也不是無所不能,比如喬修遠就不會做飯。
現在,喬修遠在國外,短期內沒法回來,而越歌...似乎正在被其他人追求。
越歌在收拾桌子,江畫小心翼翼瞄著他,問:“你假期忙嗎?”
越歌:“還好,咖啡店會比較忙,我排在六號和七號。”
江畫又試探問:“你是不是還有一個家教工作?”
越歌:“等我一下。”
“哦。”
收拾好碗筷,越歌再從屋回來時,手裡拿了一把小刀和一個蘋果。
他坐下後,便默默開始削蘋果,江畫等了一會兒,忍不住提醒:“你還沒回答我。”
按理說,家教學生在追白蓮花,白蓮花一定是知道的。
那些曖昧的短信肯定不是第一次發。
江畫牢牢盯著越歌的臉,試圖從中看出些什麼。
越歌‘啊’了聲,麵色如常:“是還有份家教的工作,本來在今天,因為身體不舒服請假了。”
“那不會扣錢麼。”
蘋果皮中途斷了,越歌意味不明地掃了江畫一眼,點頭說:“會的。”
“哦...”
江畫乾巴巴地應了聲。
過了良久,直到越歌快削完一個蘋果,江畫才小聲問:“他好教麼?”
將蘋果切成幾塊放在盤子裡,越歌推到江畫跟前,咳了兩聲:“和你相比嗎?”
江畫頓時臉黑,拍案而起:“我怎麼了?”
“沒怎麼,你挺好教的。”越歌仰頭,表情裡透著點無辜,江畫見狀,下意識反思是不是自己太凶了。
好像人家也沒說什麼,他怎麼突然生氣了。
江畫往嘴裡塞了塊蘋果,尷尬坐下:“...我也覺得。”
“他不是很配合。”越歌說:“似乎處在叛逆期。”
“和我們一樣大?”
越歌搖頭:“高三。”
越歌明明剛高二,竟然能當高三學生的家教?!
江畫的想法幾乎寫在臉上,越歌輕描淡寫地解釋:“我有自學。”
“你教他多久了?”
“三個月。”越歌神色淡淡,沒有過多提起,但也認真回答了江畫的每個問題。
“你記得好清楚。”
“因為他有些特彆。”
江畫又想起方才看到的消息。
是因為意圖不軌麼。
與其說追求,半分鐘就收到的五條消息,都快能稱作騷擾了,
江畫心情有些古怪:“那你出題時也會出兩份麼?”
“嗯,你們進度不一樣。”
“做筆記呢,也是寫兩份麼?”
“對。”
身體啪嗒往後一靠,江畫不知不覺鼓起腮幫:“你們一節課多長時間?”
越歌耐心答:“一個半小時。”
江畫大腦飛速運轉,計算了午休加放學後的輔導時間,表情稍稍緩和了幾分。
還好,他有兩個多小時。
係統吐槽:“你怎麼像在爭風吃醋?”
江畫咬牙說:“誰知道班上的蒼蠅沒了,外麵的蒼蠅防不勝防。”
係統不解:“為什麼要防?”
江畫:“這些人看白蓮花好欺負,就瘋狂壓榨。”
係統:“人家補習付錢了,你都沒給錢呢,誰壓榨?”
江畫被嗆得滿臉通紅,說不出話。
也不知道是老父親心態,還是這段時間一對一輔導習慣了,他就是覺得不太得勁兒。
就像小時候家裡光臨的陌生小孩子,他不得不和對方分享玩具和糖果一樣。
江畫喜歡的玩具不多,朋友也很少,所以對於珍惜的東西,總會冒出不合時宜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