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畫想都沒想:“我知道啊。”
沒人比他更知道越歌是什麼人了,是朵帶歪進度百分之二十四的白蓮花。
趙夜白看了他一眼,眼神有點耐人尋味:“說說?”
“好人。”白蓮花這詞不太形象,江畫換了個說法:“好到養活打劫的那種。”
趙夜白噗嗤一聲笑了,江畫看神經病似的白了他一眼,目光挪向後方的小店。
“這就是網吧?”
趙夜白帶他來的小店隱匿於一條僻靜的巷子,網吧門臉極簡,連牌子都沒掛,大門上方隻懸著一盞鍵盤樣式的led燈,怎麼看都像個黑店。
這賣相,江少爺不禁打起退堂鼓:“要是特彆臟我可不去。”
趙夜白說:“不臟,老板有潔癖。”
“你怎麼知道?你常來?”
“最近比較有興趣。”趙夜白沒急著進去,在門口抽了兩口煙,撚滅在牆頭:“放心吧,老板是我表哥,龜毛得要命,保證是你見過最乾淨的地兒。”
說完,他朝江畫招手:“我身上有沒有煙味?”
江畫湊上前嗅了嗅,一臉嫌棄地彆開頭:“有,好臭。”
“噗。”趙夜白再次忍俊不禁:“小傻子,他不得耍的你團團轉。”
“什麼啊?!”
江畫一腳踢過去,趙夜白躲開,閃身進了店內。
店內的環境如趙夜白所說的一樣,不光裝修精致,地板乾淨得都能反光。
五六十平的空間擺放了大概二十台電腦,和江畫印象裡的網吧一點都不一樣,電腦不是整齊排列,而是分列成了幾小堆,像咖啡店般的休閒布局。
與其說是網吧,更像是個私人的娛樂基地。
事實證明江畫沒感覺錯,這裡的確是個私人場所,據趙夜白說,是他表哥開來和朋友玩的,用不著身份證,讓他隨便玩。
趙夜白說:“臟亂差的網吧哪配得上您這身價,這點煙味你都受不了,進了網吧就得熏出來。”
兩人找了個挨著的位置坐下,江畫頭一次在外麵玩遊戲,難免有些興奮。
“小少爺,要不要喝點什麼?”
江畫一點不客氣:“西瓜汁。”
趙夜白去給他拿了杯西瓜汁,說:“隨便玩吧。”
江畫接過果汁,四下望望專業的設備,又想起上次趙夜白開的機車,皺眉道:“你家不是挺有錢的,讓我助什麼夢啊。”
趙夜白摸了摸鼻子:“我沒錢。”
“放屁。”
他才反應過來,不說趙夜白,就是夜話樂隊的葉恬恬,說參加過他生日宴會的女孩都是個有錢人,什麼樂隊募捐助夢的,根本是這幫人閒的沒事。
這一趟逃課竟順便搞清楚了趙夜白的底細,真是意外收獲。
江畫狠狠瞪了他一眼,這會兒也沒心思計較。
他喝了口西瓜汁,興致勃勃地打開電腦準備開玩,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拿出一看,是越歌的短信。
【x:你在哪?回家了?】
江畫終於想起正事,抬頭問:“這是哪啊?”
他看了看趙夜白,猶豫片刻,改口問:“不要店名,旁邊那條街叫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江畫突然不想越歌過來了,越歌一來,肯定會和趙夜白碰麵,想到那一幕,他玩遊戲都興致缺缺。
不如把越歌叫到附近,他再出去找人,拉著越歌去其他地方玩,反正逃課才是主要目的。
“安靜街。”
【話梅糖沒味:安靜街。】
【x:還在上課,為什麼去那?你自己?】
【話梅糖沒味:我出來打遊戲。】
越歌半天沒回消息,估計是被他氣到了,江畫心道我也是沒辦法,為了逼真,以及為帶歪下一步鋪墊,特意補充了一句。
【話梅糖沒味:剛才是自己,現在不是,這裡好多五顏六色的頭發,好酷。】
【x:回來,校外不安全。】
【話梅糖沒味:你來找我嗎?】
【x:離學校很近,你可以自己回來,或者讓司機送。】
【話梅糖沒味:我不回。】
【x:聽話。】
【話梅糖沒味:我就不回去,你來咬我啊!】
江畫用力敲打著手機鍵盤。
什麼白蓮花,根本就沒多關心他!
趙夜白瞄了眼屏幕,眼眸微微眯起:“家教還管逃課,他什麼時候這麼愛管閒事了?”
江畫心頭一緊,按滅手機說:“他這個人不是就很愛管閒事麼。”
愛管閒事簡直是白蓮花的通病。
“是麼。”趙夜白譏誚地勾了下嘴角,感歎道:“我打架打了一身傷,他眼皮可都沒眨一下。”
“嗯?”
趙夜白著實不解,他上下打量起江畫,看得江畫寒毛都豎了起來。
“你看什麼?”
“難道是看你長得可愛。”趙夜白摸了摸下巴:“而且人傻,有錢?”
“你是不是欠打啊你!”
江畫聽得雲裡霧裡,彆的沒聽懂,隻聽明白趙夜白罵他傻。
他氣得直接錘了趙夜白肩膀一拳:“越歌不管你,肯定因為你討人厭,說個話都欠揍。”
趙夜白捂著肩膀裝了會兒疼,見江畫扭過頭開遊戲,根本不搭理他,也就不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