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畫的生日在十二月, 一年中最小的月份。
以他的身世背景,每年的生日注定高朋滿座,奢華盛大, 其中, 作為青梅竹馬的喬修遠和蘇聞算是固定出席的賓客, 今年兩人出國留學, 江畫本以為他們不會回來的。
乍一聽這個消息,江畫先是欣喜,很快笑容便僵在了臉上
要是沒和越歌談戀愛, 他現在一定無比期待生日的到來,可現在, 還是算了。
江母見他反應平平,有些納悶地和江父對視一眼。
“畫畫, 你不是很想他們麼?”江母問完, 才了然道:“是不是還在生修遠的氣,也對,這會兒讓他長點記性, 一時半會彆搭理他!”
兩個孩子裡, 江母一向更喜歡溫潤有禮的蘇聞, 奈何江畫就喜歡跟在喬修遠屁股後跑,現在見江畫態度變了, 巴不得一鼓作氣地轉移他的心思。
“我沒生氣。”江畫搖頭, 乾巴巴地說:“就是長大後沒那麼想了, 反正又不可能一輩子在一起。”
這番說辭著實把江父江母驚到了,沒想到, 江畫強調一般緊接著又加了一句。
“現在你倆背著我出去玩,我都不想了, 自己在家也挺好的。”
江父、江母:“?”
比起江畫作鬨,江父江母顯然更怕他這副‘哀莫大於心死’的平靜模樣,兩人慌了神,直到江畫回房都沒反應過來。
隻是被任務轉移了注意力的江畫並不曉得自己無形紮了把父母的心,以至於江父江母憂患意識爆棚,之後很長一段日子都對他關懷備至,恨不得寵上天。
回房後,江畫看了眼時間,晚上七點,打工也該下班了。
【話梅糖好吃:你工作忙完了嗎?】
【x:家裡有事,今天請假了。】
【話梅糖好吃:什麼事啊?很嚴重嗎?用不用幫忙?】
【x:不嚴重,不用,你好好休息,我先去忙。】
一共三個問題,回答了兩個,最重要的被忽略了。
故意的吧!
江畫鼓起腮幫,對著手機盯了半天,盯不出回複,氣得洗澡去了。
每次深入了解越歌的過程都很不順利,即便是談戀愛了,江畫發現,除了外在及性格,自己對越歌的其他仍舊一無所知,越歌從來不會刻意提起這些。
當晚入睡前,猶豫再三,江畫叫來保鏢一號,讓他去查下越歌這兩天在做什麼。
他不知道過多好奇心往往是一段新曆程的開端。
係統忍不住提醒:“隻是帶歪而已,你了解那麼多乾什麼?”
江畫奇怪了:“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一開始不就這麼決定了麼。”
係統沉默片刻,突然說:“你都說隻是工具戀愛,了解太多,真情實感了,萬一你下不去手帶歪怎麼辦?”
江畫一愣,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在深入了解越歌之後,萬一他同情心作祟,不忍心了怎麼辦,這可是事關小命的問題。
隻是了解一點白蓮花特性的話,他沒那麼多壓力,可以速戰速決地帶歪再掰正,何必給自己製造困難。
在屋內糾結打轉了好一陣,江畫又把保鏢一號叫回來了,讓他彆查太多,就偷偷去越歌打工的地方打聽一下他的請假理由就行。
吩咐完,江畫像被抽乾了力氣似的栽到在床上,本來覺得百分之二十五的進度很快,現在又覺得實在是無比的慢。
係統安慰:“偷偷調查彆人本來就不好,你要真想知道,找機會問他本人嘛。”
江畫:“那不還是會影響我做任務。”
係統:“那就等你完成任務後再問。”
江畫嫌它煩人,翻了個身不再搭理。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有種預感,自己好像忍不到那個時候。
可能是最近對任務太積極,除了吃飯睡覺和被迫做題的時間,白蓮花幾乎一直占據他的心神。
他忽然想起昨日的親吻,溫度飛速攀上臉頰。
江畫心煩意亂地在被子上蹭了蹭臉。
工具戀愛什麼的,太奇怪了。
任務快點結束吧
周六晚上,江畫成功失眠到半夜,早上起來第一件事就是給越歌發去短信。
【話梅糖難吃:我果然失眠了![貓咪生氣]】
越歌遲遲沒回複。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江畫收拾一番後,前往嗨街廣場赴約,趙夜白這次沒遲到,隻是一反常態地板著臉,見麵後直接帶他去了一家安靜的咖啡店。
兩人默契十足地沒有選擇綠貝咖啡店,落座後,江畫老樣子點了杯西瓜汁。
“你真專一。”趙夜白瞥了眼泛著寒氣的果汁杯,板著的臉稍稍緩和:“天氣轉冷,西瓜也過季了,到時候你怎麼辦。”
江畫不以為然:“我家一年四季都有。”
趙夜白點了杯熱氣騰騰的咖啡,笑笑沒說話。
江畫想問趙夜白知不知道越歌家裡出什麼事了,又怕問了趙夜白真知道,那他這個正牌男朋友簡直不要太難堪。
想了想,他拐彎抹角地打開話題:“越歌周五請假了。”
趙夜白抿了口咖啡,淡淡‘哦’了聲:“他是經常請假。”
這語氣,顯得多了解越歌似的,江畫瞬間不爽了。
他不服氣地說:“他沒經常請假,輔導我之後第一次請假。”
趙夜白:“那可能你比較難教。”
江畫:“”
見江畫氣得臉紅脖子粗的模樣,趙夜白扯起嘴角,清了清嗓子。
“好了,不逗你了,聊正題。”他放下咖啡杯:“你和越歌到底怎麼回事兒?”
“什麼怎麼回事啊?”江畫後悔來了,他早該想到這家夥沒按好心:“你說聊越歌,就是來氣我的對吧!”
趙夜白氣結:“我閒得啊我,我問你們什麼關係?”
“家教關係。”
“嗬。”
沒見過雇個家教還帶打啵兒的。
趙夜白冷哼,突然想起那天越歌有意無意擋住了江畫的視線,嗓子一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