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eah:】
【yeah:[笑不出來]】
足足十分鐘,趙夜白都沒再回消息,今天又受驚嚇又費腦子的,江畫靠在座椅上,很快便昏昏欲睡。
剛要睡著,手機突然響起,趙夜白竟然直接打來了電話。
“算了,看在你傻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趙夜白的聲音裡透著疲憊,一句話就把江畫氣清醒了。
“你!”
趙夜白打斷:“話說,你的家教答應陪你染頭發了麼。”
江畫:“”
“哦吼。”從沉默裡得到答案,趙夜白戲謔道:“我就說吧,他不可能答應。”
江畫嘴硬道:“我還沒問呢。”
“問也不可能,看你這昵稱是想染個七彩頭毛,要不還是哥哥陪你?”
“不用!”江畫咬牙切齒,說得自己都沒底氣:“越歌肯定會陪我。”
話筒那側沉默了一會兒,再響起的聲音冷了許多。
“是麼,那你就去找他吧。”
江畫雖然平常大大咧咧,這會兒卻也聽出趙夜白心情不佳。
想起趙夜白以前幫的忙,他猶豫半晌,有點不情願地問:“要不到時候我們一起去?”
話筒那頭又是一陣沉默,良久之後,傳來一聲夾雜無奈歎息的苦笑。
“小傻子。”
“你再說,我真把你拉黑了!”
“我說多少遍都行,越歌不會陪你染頭發的,他在扮乖乖仔方麵可非常的有原則。”
趙夜白這次沒有直接說越歌的不好,沉吟片刻,饒有深意地補充道:“怎麼說呢,也可能還是關係不到位。”
“不到位?”江畫重複。
“對啊,你們隻是家教關係,他的確沒必要陪你做什麼。”
這話越說就越意味深長。
幾次告發受挫,對於江畫單純的腦回路來說,想要改變他認定的事,必須轉變思路。
而實在不會解題怎麼辦,趙夜白扯了下嘴角。
抄唄。
他不知道越歌怎麼哄騙的,但江畫聽不進真話,他隻能讓江畫自己去發現了。
“原則這種東西,總要遇到特彆在意的人才會打破吧,你們這種金錢交易,就彆想了。”
“誰說我們是金錢交易,我們”
江畫下意識想解釋,坦白的話到嘴邊,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趙夜白沉眸陷入回憶,嘴上淡聲陳述著。
“不管你們是什麼關係,他沒那麼在意你,自然就不會為了你改變。”
趙夜白的話確實對江畫造成了影響,那句話聽上去很奇怪,但仔細想好像又有點道理。
江畫想起了自己,他以前特彆在意喬修遠的時候,因為喬修遠不喜歡他吵吵鬨鬨,說話隨意,他為此還特意請了個禮儀老師。
就是隻學了一個月就放棄了。
現在想想,之前幾次計劃失敗,絕大多數原因,好像都是越歌不願意為他做出改變。
比如作弊那次,學習的問題,打遊戲的時間分配,還有這次染頭發,至於其他幾次,算是他自己犯蠢失敗,越歌唯一一次妥協,就是他逃課那回來找他。
但越歌親口說了喜歡他的。
睡覺前,江畫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了又想,甚至拿出班上偷偷談戀愛的同學對比。
和每天都心潮澎湃的同學相比,從始至終,越歌根本淡定得不像話,就連做些親密舉止時,都麵不改色的。
他會因為不習慣而驚慌失措,越歌卻不會,他怎麼習慣的?
越歌真的喜歡他嗎?
抱著這個疑問,江畫合眼睡了,之後的幾天,趙夜白都沒有再提起兩人的賭約,而在越歌家裡輔導的過程中,如越歌所說,再沒有人突然衝上天台。
江畫雖然仍對越歌的家庭抱有好奇,但那份好奇心卻暫時被其他疑問蓋過了。
換了場地後,補習仍然按部就班的進行,除了養成習慣的親吻,越歌一直扮演著克己複禮的老師,從沒如他最初說得那般‘忍不住’過。
江畫疑惑更濃,每天補課都心不在焉的,多數時候都在盯著越歌發呆。
帶歪進度不知不覺漲到了百分之三十五,反正是場工具戀愛,越歌有沒有那麼喜歡他根本不重要,明明他應該為了進度飛躍而高興的,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開心不起來。
這件事像小針似的卡在心頭,令人難以忽略,甚至坐立難安。
終於輔導滿了一周,周五結束時,江畫趴在桌上,彆彆扭扭地問:“越歌,你好像隻扣過一次錢?”
越歌正整理著桌麵,聞言,表情有一瞬間的驚異。
幾秒後,他說:“你預付了很久的補課費,我說過要更敬業點。”
“哦,是因為這個啊。”
越歌的確說過,敬業也的確是白蓮花做得出的事,但江畫心裡的小疙瘩卻沒有因為這個答案而緩解。
他臉上寫著悶悶不樂,默默收拾起自己的東西。
越歌停下動作注視著他,在江畫快收拾完時,突然開口:“其實還有一個原因。”
江畫一愣,轉頭投去詢問的眼神。
臥室裡沉默了片刻。
越歌眼睫顫了顫,微微垂下,陰影打在眼瞼上,昏黃的燈光下,給人一種脆弱又無助的感覺。
“江畫你是不是不喜歡我?“